那天从医疗室回来后，齐兴和昆布的氛围变得非常微妙。
昆布像是变了个人般对他百般关心，也没有再
迫他上床。这
无缘无故的变化让齐兴非常不安。
如果说男人以前对他好是为了驯服他，将他调教成为顺从的
，那现在这好又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总不能说是
上自己了吧？
齐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并不是这么自恋的人，他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会不图回报的他，更何况是昆布这样摸不透的疯
。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采石场成为
危区域，齐兴不得不回到车间
工。他来回踩着踏板，两手不断将布料往前送，整个车间回
着频率不一的“嗒嗒”声。
昆布学着他的样，却总是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线脚附近全是褶，走线歪歪扭扭不堪
目。他原本是想帮齐兴完成一
工作量，可现在除了浪费布料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撇了撇嘴，
脆扔
手上的布料，专心地看着
边的青年。
工厂是仓库改成的，细窄的窗投
的几缕
光，大量的灰尘悬浮在空气
，以极慢的速度慢慢坠。光
勾勒
青年的侧脸，纤
睫
落的
影几乎遮住了他漂亮的
睛，
的鼻梁冻得微微发红，微微上翘的菱
时不时呼一片白
雾气。
昆布又回想起当年第一次坐在青年边弹钢琴时，自己偷瞄他时的那张侧脸。
“你不活可以走，别老盯着我。”齐兴被那诡异的目光盯得有些烦躁，他在手心哈了
气，又快速搓一搓，好让被冻僵的手灵活一些。
“你手怎么了？”昆布一把捉住青年的手，只见手指
胀通红，关节
结着发黑的痂，还有不少地方掉了痂，
鲜红的
。手心之前凿石
磨血泡的两已经瘪了去，却依然
分离。他知
弹钢琴的人有多重视自己的手，有些生气地说：“怎么把自己的手
成这样？”
齐兴立刻
回去，说：“没见过冻疮啊？你冬天多洗几件衣服试试。以前我妈生病那会儿，家里没洗衣机，床单被
都是我...”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音。他像是想到什么令他难过的事，错愕恍惚了一一秒，又垂，默默地推动手的布料。
这样的齐兴看得昆布心一酸。
他想言安
，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倾听他这些年的遭遇，却又不敢开去问，生怕勾起他那些伤心事。
“我来宣布个事
！”一个洪亮的声音冲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顿时间，所有人都刷刷把目光聚焦于说话的狱警上。
“看
节就要到来，我们监狱也即将举办节汇演晚会。现在需要征集节目，希望大家积极参与！”
“我们会
据节目的质量，颁发奖项和礼品。三等奖，利群香烟三包。”
所有的犯人都停了动作。这是监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提奖励香烟，
烟这东西，在监狱里，就像是沙漠里的一冰汽
，奢侈的很。虽说有些门路的人也能搞到，但大
分普通犯人都没有这样的福分。有的烟瘾重的，甚至去槽里捡狱警倒掉的茶叶，拿回去晾用纸卷起来当烟。可以说，这个奖励让大几乎所有犯人都蠢蠢
动。
“二等奖，华香烟5包。”
“我靠，华！”
犯人们兴奋地沸腾起来。他们互相
换着惊喜的目光，好像烟
上就要发到他们手上一样。
而齐兴都没抬，啃哧啃哧地踩着
纫机。
实际上，他很久以前光是闻到烟味都会想吐。当混混那会儿烟是因为周围所有人都这么，而“合群”，是混混界的生存之。若是有个人给你递烟，你来句“我不”，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觉得你在装
，而百分之十的人会觉得你在故意和他过不去。
这样带有隐迫质的烟，齐兴并没有从尝到多
妙的滋味，反而多了几分无奈。
“最后，宣布我们的一等奖奖励！”狱警慷慨激，满脸微笑，一副上要放大招的样。
“一等奖，就是在服刑期间，没有记过大过的况，直接减刑半年！”
令人意外的是，此话一，大分犯人嘴里都开始用“切”表示不屑和嫌弃。之前提过，在这里服刑的都是些重刑犯，少则十年，多则无期，死刑犯也不少。对于他们来说，减刑半年就像是给一个吃不饱饭的
浪汉一粒米，几乎没有任何用。
可齐兴不一样，他只有五年，减去半年对他来说都能算得上是很大的力度了。他停手的动作，抬起看着说话的狱警。
“这次节目以房号为单位，需要和你们的室友一同参与，至少两个人。这也是考验大家的团结度和积极。所有的节目需要通过审
才可参赛。需要报名的，午吃过饭后来我这里登记，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说罢，狱警转离开了。
“你参加吗？”齐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边的昆布。这还是这么久以来齐兴第一次主动和昆布说话。
“你想去我就跟你一起。”
齐兴嘴角抬了抬：“那我午去报名了。”
“嗯。”
齐兴直到报完名才开始疼应该表演什么，一午心不在焉，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还在苦思冥想。
和昆布唱歌？
舞？光是想想就发麻。
齐兴脑补着昆布唱着众人划桨开大船，手上拿拖把在舞台上划的样，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声。
“你今天怎么总笑？”昆布一晚上不知什么去了，一直到现在
夜才回来。他像是刚洗完澡，
漉漉的短发还滴着，落在结实的
膛。
齐兴没有理他。昆布在他后躺，用手轻挠了他的腰。后者登时惊叫了一声，随即一把拍开昆布的大手，不满地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谁知男人不但没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指腹来回轻
齐兴肋骨面的那块，任对方怎么翻
、扭曲都像块狗
膏药一样粘着他。
“哈哈哈哈哈！快住手！！别闹了！！！我要生气了昆布！！！”齐兴给折磨地从足以容纳八人的通铺一，一直挣扎到另一，看着自己就要掉去了，他终于忍无可忍抓住了男人的手。
其实谁都不会对自己真正讨厌的人说“我要生气了”这话。相反，只有明知对方在意自己，照顾自己的绪，才会这么说。
连齐兴自己都没发现，他对男人的负面的
在对方每日一成不变的关心，逐步瓦解。
昆布果然如他所料地收回了手，明明是始作俑者，却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抱怨：“你都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告诉你还得了？齐兴又脑补昆布穿着他的对襟褂，坐在舞台上挑个扁担唱：“妹妹你坐船，哥哥我岸上走。”，又噗嗤一声笑了来。为了防止昆布再闹他，他直接岔开话题问：“我们表演什么？”
“原来你在想这个。这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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