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容卿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错愣的看着那张俊俏的脸庞,只觉手里那袋碎银犹如手山芋般,遂立即扔回男人怀里。
“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是要成仙的,自然不愿你媳妇的。”容卿毫不犹豫的拒绝,说完转便走。
祝尤拄着拐杖,奋力追上去:“小五……你别走啊,我了那样的事,该对你负责的。”
容卿走哪,祝尤便跟到哪,他还边走边囔囔,恨不得整个观里的人都听到似的。
容卿心间羞愤,她停住脚步,回瞪了祝尤一。
祝尤因她陡然停,差刹不住脚,险些要摔到地上去,他拄着拐杖,晃了片刻才站稳脚跟。
他扬起笑脸,轻声唤她:“小五。”
容卿冷着脸,低斥:“闭嘴,不许跟着我,不许将那日发生的事说予任何人知。”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回:“你养好伤,快些山,往后不要来了,不许跟我大师兄多提一个字。”
容卿这次走得颇脆,连都未回一。
祝尤支着颚,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听说人间女颇喜俊俏的男郎对自己许“我娶你为妻”的承诺。
若这人是自己心仪的男郎,那更是喜得不得了。
他这张脸生得如此俊,人间罕见,她应当是喜的,否则也不会时常偷看他。
他对自己健朗的材颇为自信,这女人应当也是喜的,瞧她抚摸他赤的膛和腹时,那红扑扑的小脸,羞带怯的神。
这些都表明,她对他颇有好。
可为何,他说要娶她,她竟不喜,而且还拒绝了他。
甚至躲得更远了。
她觉得他给的银不够多吗?
应当是,要多给些聘礼才行,那他次多变些银来。
兴许是,她在拒还迎,希望他再主动些。
因着容卿的刻意躲避,祝尤平日里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时候,即使遇上了,她也会掉便走。
他同她本说不上话。
祝尤思前想后,决定给容卿送些喜的东西。
这女人啊,可不都是这样吗?
她在意什么,喜什么,你便送她什么,准能讨到她的心。
若她心里喜了,答应嫁给他,房什么的,那便是小事一桩。
容卿最在意什么?
她想修成仙。
晨间,纯净无杂质,山之巅的叶上的更灵气。
传闻,修仙者饮晨间,有助于修行,可巩固魄丹。
可这颇难采集,小小的叶上只有那么一滴,要翻过大量的叶、,才能采集到一小瓶。
且,在晨光乍破前,采集的更成效。
那耀的日光一照,叶上的珠便失了昨夜聚的华,灵气也会锐减。
这便要求采集者,需早早起,去山采集。
容卿不到这一,所以她鲜少饮过灵气纯净的。
这日,天还未亮,窗外一片灰蒙蒙,祝尤便起了。
他拿了个瓷瓶,拄着拐杖,踏着清冷的月光,缓步走向后山。
他要去一些的山,鲜少有人去过的地方,不被人间烟火气息浸染过的叶上的珠,灵气会更为充沛、纯净。
祝尤走了许久,停在一茂密的丛。
他只采盛开上的珠,草叶上的不要。
因上的珠味清甜些,有一淡淡的香味,味甘而甜。
而草叶上的珠有一泥土清草味,虽说也不难闻,但总归没有的味好闻。
祝尤弓着腰,一朵一朵的翻,晶莹的珠一滴一滴落瓷瓶。
时光淌,灰蒙的天渐亮。
在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之前,祝尤封上瓶,带着满满一瓶,走回九仙观。
天透亮,晨光透过窗牖钻屋里。
容卿抱着柔的锦被蹭了蹭,她鼓着嘴嘟囔一声,才慢悠悠的睁开惺忪的睡眸。
穿整齐,容卿打开房门,她刚踏门槛,望见梧桐树立着的颀影,忽然一怔。
男人见了她,颇为欣喜。
祝尤扬浅笑,轻声唤:“小五。”
容卿没理他,她转回屋,抬手便要关门。
祝尤急忙喊:“哎……小五,你等等,我只是想拿样东西给你,给完便走,不会打扰你的。”
容卿关门的手微顿,她抬眸望向他,随问:“什么东西?”
祝尤拄着拐杖,缓步走上前,把手的白瓷瓶递给她:“这是我今早去山采集的,在天亮之前采集的,听说对修仙之人大有裨益,给你。”
祝尤给了东西,当真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这么转走了。
容卿握着手沉甸甸的瓷瓶,目光复杂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这会天还不算太亮,他便采了满满一瓶的,该是起得有多早?
容卿垂眸,扫了男人的半,只见他素白的衣衫摆,有一片被洇的痕迹。
那痕颇大,几乎遍及膝盖,摆的衣衫沾着几片枯黄的草叶,鞋面也是的,且染了一层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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