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事

    言绘舀了一勺粥，了，放嘴里时发现一也不，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碗，搅了搅，只有很淡的气冒上来。

    老六看到她的动作，一边着自己勺里的粥，一边：“我把碗在凉里过了一，不了。”

    她看看对面他的碗，再看看自己的，很明显他只把她的在里凉过，心里滋味难辨，她低声：“谢谢。”

    吃完以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又在那里一遍一遍的桌，言绘让他边清理边听自己说，看到他的动作，她简单明了的跟他解释了一遍他刚才的况，为什么最后会有，那些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当听到她说男人跟女人结合会有孩时，他收桌的动作停了来，坐在地上低着，静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那我希望我父母没有结合。”

    言绘也沉默了，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目光里依稀有恨意。

    她故作轻松的语调：“别忘了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杀了你的父母。”

    “嗯......”

    老六把桌收起来放好，坐到她旁边，抬看着窗外，像是在回忆该从哪里说起。半晌之后，他忽然把袖卷起来，胳膊伸到她面前。

    言绘不明所以的抬看着他，他的神示意她看胳膊，她低看了看，起先什么都没有看来，后来他两条胳膊都伸在了她面前，她仔细的对比看着，才发现左手臂上布满淡淡的疤痕。

    可能是很小的时候留的，在渐渐大时不再那么明显。她抬手抚摸那些只在边缘跟周围正常肌肤颜不同的痕迹，“怎么回事？”

    老六把袖放来，“不记得了。”他怎么会不记得，明明是刻骨铭心的记着。

    抿了抿，他的声音低来：“我以前是左撇。”

    他至今也不明白，左撇到底怎么了，值得他们那么对他。

    很小很小的时候，因为太小，左撇还没有完全显现来，他们一家是很幸福的。在某一天时，心血来的爸爸坐在旁边看他写作业，发现他涂改之后用左手拿起笔，写了完整的字，呵斥声随之而来；见他用右手费劲，掌也随之而来；见他捂着脸哭，难听的辱骂随之而来。

    妈妈在旁边冷旁观。

    有很多事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也大概是久且每日重复的打骂，让他习以为常并麻木了吧。

    老六在言绘难以置信的目光收回了胳膊，依然平静的叙述着。

    后来为什么会在他的胳膊上留伤痕呢，是因为应酬而逐渐晚回家的爸爸。爸爸说是应酬，每晚在夜人静时才醉醺醺的回来，他至今都记得第一个夜晚，在自己的屋里睡着的他，被爸爸妈妈的吵架声惊醒，好奇的起来去看，却被红着的爸爸揪过去，劈盖脸便是一顿耳光。

    当时应该是痛的。

    妈妈在旁边大吼：“你喝醉了发神经是不是？！”可她没有阻止，依然只是在旁边站着看着。

    爸爸把他拽到了客厅，客厅台外，是一片漆黑，对面楼没有一家亮着灯。应该真的很晚很晚吧。

    他被罚在客厅面对台几乎跪了一夜。

    对面楼渐渐亮起灯，有人开始忙碌，楼有人。当时的他很难受，却并不明白这难受的意思，如今想来大概是对亲的绝望吧，而绝望的最后导火索，就是第二次的罚跪。

    或许是因为每天都太压抑，他的成绩慢慢，当又一次夜时，爸爸带着一酒气回来，竟然先了他的房间，去翻他的书包，要看成绩单。然后睡着的他被叫醒。

    他坐在床上着懵懂不知，胳膊忽然被抓过去，袖被卷起来，爸爸不知拿了什么开始打，他痛的大哭、嚎叫、求绕、甚至求死。

    “杀了我吧，打死我吧，我再也不要被你们折磨了。”

    可惜他说了那么多，最后换来的是嘴被打到不能说话，爸爸凶狠的指着他：“你再哭一个试试。”

    妈妈被惊动过来，问了缘由，她只说了两个字。

    “活该。”

    停顿了之后，又说了几个字：“打死你都活该。”

    他转去看妈妈，看到的只有她脸上的幸灾乐祸，她真的觉得他活该，她真的......这么觉得......

    此后，只要成绩差，左胳膊就会被打，每一次在被打的第二天去上学时，看到开心打闹的同学们，他都会产生自己不是跟他们一个世界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光只照在了他们上。

    不过在这样的教育，他真的慢慢不再用左手。

    老六说到这里停住了，转去看旁的言绘，“之后的，等我有空了再告诉你，今天太晚了，先睡吧。”

    言绘看他去，回忆起那些平时一直刻意遗忘的记忆，现在一定很难受，他是需要一个人先独一会。至于后面的事，等他准备好了，应该就会说给她听吧。

    忘记、忘记、快忘记......忘记吧......老六跪在地上，洒在他赤的上，他捂着脸，默念着。不知念了多久，他像是崩溃了一般，双手撑在地上，微微哭了声。

    “你怎么还可以因为这两个人哭......”他喃喃自语，痛苦的闭上了，为什么都死了，还能让他这样......

    等老六平复绪洗好澡回来，言绘侧躺在床边睡着了，他走过去伸手想要摇醒她，让她去洗澡，可手在即将碰到她时停住了。他走到床边，蹲来，轻轻抱住了她。

    没盖被，她的上有些凉。他收了胳膊，想要给她一些温，却也是贪恋她的味。

    这个举动醒了言绘，她睁开，发现被抱着动不了，低看上的胳膊，是老六。算了，就让他抱一会吧。言绘又闭上了。

    这样的觉真好。他的心渐渐平静来，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叫醒她。如果，能一直这样让她在自己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