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嫖皇帝六

    第二日，玉英殿里传话来，却是说太后病了。叶萱恹恹地倚在引枕在，全上好像被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她间的小更是火辣辣的痛，虽然昨晚匆匆抹了珍珠膏，痛意稍褪了些许，但只要她稍有动作，就会有一撕裂的疼痛传来。叶萱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心里怨怪萧晔太过暴，但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又觉得既羞耻愧疚，偏又带着隐秘的喜。

    恰在这时，萧晔照例来问安了。酒醒之后，昨晚的事显然没在他脑海里留半印象。听寻香说太后病了，他颇为担忧：“可有大碍？”转而吩咐一旁的成福，“成福，去太医院把孙鼎叫过来。”

    “太后只是稍不适，特特嘱咐婢，好叫官家知，切不可劳师动众。”寻香低垂着，压不敢去看萧晔的脸，只要一想到曲阁里那不堪目的画面，她就觉得双发。

    而叶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寻香是怕的，她却是羞的。男人温和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叶萱却总是不自觉地忆起萧晔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些话。这样一把玉似的好嗓，吐的言语却邪佞又霸，叶萱怎么也想不到，她一手养大的九郎，醉酒后竟然还有那样的一面。

    在叶萱的记忆里，萧晔一直是乖巧又沉默的。因为幼时的经历，他上丝毫没有皇家弟那般的飞扬骄傲，他总是默默地待在一边，话不多，就像一只孤僻的小兽。

    这样的孩注定是不讨人喜的，萧晔的生母只是个普通的婢，被景宗醉酒后临幸过一次，就此怀上了龙。景宗连那婢的样貌都记不大清，草草给了她一个才人的名，便将萧晔的生母丢在了一旁。

    那时候前朝后正因为储位之争暗汹涌，萧晔的生无声无息，虽然他是景宗幼，却也没得到任何另相待。他和生母默默地生活在廷，看着各个兄你来我往，为了太之位打得破血。

    没过几年，萧晔的生母过世了，萧晔便彻底成为了隐形人。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孤零零地生活在，能有多好的童年呢。这里最擅的就是捧踩低，生母还在的时候，那个弱的女人或许还能护着萧晔一。等到她也不在了，萧晔就再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就是在那时候，他越来越孤僻。等到萧晔七岁那年，他人生的转机似乎来了。

    当时的孝成皇后多年无，努力了二十几年，发现自己还是没能怀上一男半女，孝成皇后终于认命了。她将没有生母抚养的萧晔接到了清凉殿，想要以此来抚自己膝空虚。而景宗大概放弃了嫡的希望，就在那一年，立了自己的庶萧晟太。

    本以为太之位已定，朝局应该安定来，谁知皇之间的争斗却愈发激烈。萧晟的生母同样不显，且他并无显德，不过是因为份，才被景宗立为太。景宗的次、三、五、六生母皆贵，背后站着众多勋贵朝臣，哪里会容许太之位落在萧晟。萧晔恰在这时成为了皇后的养，这一更是炸开了锅。

    孝成皇后是叶萱的族，两妹的宣城叶氏，是大胤朝一等一的门世家。更重要的是，叶氏手握重兵，要想夺嫡成功，叶氏的支持必不可少。原本孝成无，那叶氏就成了各个皇拉拢的对象，谁知横地里杀个萧晔。皇后嘴上说着只是为了一解寂寥，谁知叶氏是不是要扶一个新的继承人，保萧晔上位。

    就这样，萧晔还没来得及适应自己份的骤然变化，就被迫卷了明争暗斗之。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童，前朝的暗招自然打不到他上，但后那些女人的明朝暗讽，让人有苦说不的手段，就尽数落在了他上。

    每每回想到这一刻，叶萱都会心疼不已，那孩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寻常孩童在他那般的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言笑无忌，而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叶萱在之前曾听祖父说过，家里并没有扶萧晔的意思。但看着他乖巧听话，就当一个靶竖着来迷惑他人，也是很不错的。

    这靶他一就是四年，直到四年之后，孝成皇后薨逝。

    对萧晔来说，孝成的死也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动。他曾经激过孝成，但那激也在日复一日的暗算被消磨殆尽。孝成说是拿他当养，其实跟养只猫儿狗儿也差不多。想起来时就逗一逗，想不起来就丢在一边。至于替萧晔遮风挡雨，那更是想也不要想。

    新皇后，萧晔或许就要搬离清凉殿了。萧晔知自己不讨人喜，清凉殿里的婢常在背后议论他：“九郎小小年纪，偏那双睛看起来怪渗人的。”

    这样也好，回到该待的地方，平淡如的过完一生。好歹他是皇帝的儿，至少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饿死。

    次年，宣城叶氏第十一女叶萱主，成为了景宗的第二任皇后。

    那一天，整座大明都弥漫着喜庆的味，每个人都各怀心思，但无一例外的，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真挚又。萧晔不想来碍人，筵席之后，他早早地回了寝殿。只是翻来覆去直到三更时分，却依旧没有睡意。他披上衣服，赤着脚走到了屋外。

    正是盛夏时分，夜凉如，漫天辰星。萧晔走到自己常待的架，却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少女的墨发披散来，她上的五九凤翚衣还没有脱来，在月光泛着般的潾潾光华。萧晔的一僵，他知，那是新皇后。

    察觉到后有人，叶萱别过了。小男孩的上胡披着一件氅衣，上的小髻糟糟的，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九郎？”她微微笑了笑，声音柔和又好听，“睡不着吗？”

    萧晔不知为什么，傻愣愣地了。叶萱朝他招了招手，他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娘娘。”他拘谨地，似乎少女温柔的笑容动了他，竟连手心里都开始渗汗来。

    叶萱摸了摸他的脑袋，那般轻柔的一闪即逝，萧晔的心里有些失落，却发现叶萱又握住了自己的手。“我们一起看星星吧。”少女歪着，俏地冲他眨了眨睛。

    “嗯。”萧晔低声应了一声，似乎是意识到这样不好，他又重重了，“嗯！”

    那一晚的星星是什么模样，叶萱已经记不大清了。那时候叶萱还微带稚气，纵然知险恶，也没经历过那些风刀霜剑严相。她抓着萧晔的小手，指着夜空最亮的那颗星星：“九郎，许个愿吧。”

    萧晔认真地摇了摇：“我不许愿。”他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这些，但面对叶萱疑惑的神，他抿了抿，还是，“如果我想要得到什么，不需要星星来帮我，我以后自己会实现的。”

    屋外，萧晔的声音渐渐变小，他终于带着一众侍从离开了。叶萱舒一气，靠在了引枕上。九郎啊九郎，人生如此短暂，我们想要的又那样多，纵有所求，却终有求不得的时候。便如我求你一顾，终归也不过是我虚妄的渴盼罢了。我如何去实现，又怎能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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