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也没有料到,池会向她走来。
他是路过附近,凑巧看到她门,所以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走过来跟她打个招呼吗?
这话要是说来,顾采真自己都不信。
其一,自牧峰本就清幽,一共就季芹藻、正骁与她这师徒三人,她住的小院又地偏峰,除非特地而来,否则压没有正好路过的可能。
其二,池不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而这其,其二的说服力,比其一更。
那么,难,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这样的猜测自心一闪而过,虽说排除了其他不可能,剩的这个可能大概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但顾采真还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期,她好像就没单独和池说过一句话。
后来,她遇到了阿泽,两人尽了亲密之事,哪怕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可她一直不知阿泽的本就是池,所以寻常时候即便遇到了后者,也本没有想要亲近对方的意思。
直到成为了尊后,将人圈禁在真言,她才慢慢对他熟悉了起来,但那熟悉也只停留在了与气息、神与绪。而且,任何更一步的熟悉,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代表着某妥协和不甘,也代表着绝非愉快的记忆。
在那些记忆里,从来没有任何能够预见的光明与救赎,只充斥着矛盾重重的亲密与抵。
更不会有此时此刻的画面,在这样一个浅风无声红霞漫天的傍晚,一方静立门前,看着另一方慢慢走到她面前。
顾采真站在院门的廊檐,看着池离自己越来越近,或许是他后那片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天空,夕染扩散开去的光辉太过灿烂,又或许是他的表与步伐都过于平静安宁,她怀着从上一世带来的对他隐秘的熟悉,又觉前之人的上有很不一样的陌生。
这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好像不是那一个人了。
顾采真的目光闪过一瞬的恍惚,仿佛梦里不知是客,前的一切都让她有一切都很荒谬而并非真实的错觉。
即便她收敛得很快,可因为绪波动的变化较大,能够应到她心绪的池还是察觉到了少女这细微且无法解释的绪。
看着池,顾采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阿泽,同样清绝众的傲然气质,有迹可循的相似五官……不知两人其实是一人前,她面对他们时就是完全当两个人来看待的,可已然知背后秘辛的她,再看两人时,既清楚地将他们分而视之,却又很难将他们真正完全独立地看待。
看着池,她就会无法避免地想起阿泽。
阿泽……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顾采真重生以来如一潭死般静谧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然了。
她知自己不该想,但也许是上辈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成为了一个不该成为的人,了太多不该的事,于是“不该却偏要去”,已经成了她刻在骨里的某一习惯。
不,刻在骨里的,也许并不是反骨的行为习惯,而是阿泽这个名字,和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池的心底也有些困惑,不知她为何见到自己时,绪竟然会有这样激烈变化,就好像一湖平静的池忽然波涛骤起,并且很明显,那块投并引起了这一切变故的石,就是他。
虽然,少女的表从到尾都是那么平静,可他知,这只是假象。
她的心得很快,让他总觉自己的心脏也受到了影响,得无声而激烈。
少女看到他之后心的剧烈变化,以及她面上什么都不显现来的平静,形成了大反差,令池越发看不懂她,却又越发在意。
毕竟,刨除他单方面对她的应与关注,只从明面上来讲,他们两个人本无甚集。
难,是因为她回来的那天,在晚来秋她手“救”他的举动,对她本人也有所影响?
从不觉得自己擅解读他人绪的池,此时却能很锐而肯定地分辨,少女此刻看着他的静谧心,并没有所谓的尴尬与羞怯。
那这些几乎要在他腔激撞击起来的绪,到底是什么呢?
“师叔。”少女的表现与寻常无异,在他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时,就率先开叫他。
池主动跟她打招呼,这个猜想光是想想都很离奇了,顾采真可没有期望它会实现——万一真实现了,她只会觉得惊异,不,是惊悚。
和正骁少年有为天资过人的那傲气不同,池更像是因为他的灵赋凌绝,所以自小尘世纷纷,几乎是用与天相同的角度俯视人间众生,他上的疏离和居让人觉得他很傲,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主动与旁人招呼的,他师兄季芹藻除外。
但就在刚刚,顾采真心底总有个古怪的预,如果她不快开,池大抵真的会率先跟她说话。
还是不要了……
她才不想验这奇异的待遇,在晚来秋听他叫自己“采真”,带给她的冲击就已经有难以消化,她虽然和季芹藻上演了一师徒和睦的戏码,但是本就不熟也基本上不太碰面的师叔师侄,倒是没什么必要和睦到那样的地步吧……
甚至,她非常希望池能和上一世那般,目无她——虽然在意外得知自己和季芹藻的回生死劫扯上关系,她也猜到了,即便当时她没察觉什么,但前世的池暗肯定对她多有关注,不过既然那时的他没关注什么来,她和阿泽能走到互许终的那一步,这一世的自己知太多先机,且不打算去招惹阿泽,只会更低调地隐藏和掩饰好自。
她会确保,池什么都看不来。
这一世,他只要继续保持前世的态度就好,她不会去招惹他。
但现在,好像是他主动要来“招惹”她啊……
在心底重重地把“招惹”二字划掉,顾采真略微有烦躁。她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杞人忧天乃至用词不当了,池肯定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多不少分了注意力在她上,不是因为她是顾采真,而是因为她是季芹藻收的那个本该应劫而生的弟,何至于用到“招惹”二字?
池一改往日冷清的派,闻言微微,顾采真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接话来,然后扯个三两句就借着自己要吃饭,把他打发走时,他却开问,“嗯,你上的伤势怎么样?今日有没有发作?”
顾采真没料到他会有所回应,这让她重拾方才的猜想——池还真是特地来探望她的?
倍对方的行为古怪稀奇,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谢师叔关心,我已经比前几日好多了,今日晌午回来的途发作了一次,幸而并不厉害,又有师兄护送,所以无惊无险。”
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毕竟正骁知她先前发作的事,她没必要瞒着,但她回来后的事,当然隐去不说。
少女神态自若,不提午半天的苦苦煎熬,也更没有说在他赶来前,她那颓败厌世好似准备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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