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藻去准备了些让顾采真带回去的东西,有早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药浴用的药包,有能够迅速止疼不伤的止疼用的丹药,还有各温和补的灵草灵丹,以及一瓶清甜的蜂和一小罐淡味的饴糖。但这些东西并不能减少他的担忧,他最担心的还是,若迷魂掌和巫毒一起发作,她再陷无意识,但又独自在自己的住,无人能及时照顾她,该当如何。
虽然这两天,她已经没有再现这样的况,但只要这两者没从她的里彻底除,此时况的好转随时可能逆转为恶化。可是,他至今对小徒弟难以启齿去叙述她如果陷迷魂掌与巫毒制造的幻觉,会什么样的举动。
毕竟,他都已经将之前那次的……解释为“渡气”,而她也完全相信和接受了。
只希望采真接来的况越来越好,那就不会再现这需要引导她幻境的尴尬局面了。季芹藻心思虑纷纷,明明听到了少女走厢房的动静,但却没见到人来,猜测她可能是去了小厨房,便循着声音走了过来,“正骁?采真?”
他表自然地站在了小厨房门外,正好看到两个徒弟站得十分靠近,而后大徒弟又急忙地侧开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拉开了一,也只是一而已,他曾给他们授课多次,又怎会不记得两人以前立于他面前时,分隔得有多远。相较于少女面上些微的惊讶,倒是少年脸上没来得及完全消退的浅浅红,与脸上微微慌张的神,更令他到有些奇怪。
其实,方才途径小厨房的窗前时,他就看到他们站在窗侧的池边。采真似乎正拉着正骁的袖,他也举着手任她拽着,就有、有像早上她在桌边也这样轻轻扯着他的衣袖,说着想回去自己住。等他走近几步,故意了声,更是透过窗看到正骁迅速地反握住少女的手,将她拉离了池边。
这两个人年纪相当,风华正茂,平日也不曾与其他异多有接,又有这次山共患难的经历,会不会以此为契机,而产生了什么朦胧的愫?以前,归元城也有过类似的事,倒是成就了几段佳话。而正骁和采真毕竟也都是窦初开的年纪……这样的念刚一冒来,就被季芹藻自己打消了。早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的两个徒弟之间虽比以前对话互动都多了些,到底还是有某切实存在的生疏,以及说不来的不对付。
那这会儿,他们是怎么回事呢?
季芹藻不知怎么地,忽然想到了自己上,继而想到了那一而再的亲密相,那容于一室之的齿相接,那唯有一次采真记住了,却又被他生地解释为“渡气”的……亲吻。
他猛然一惊,耳垂瞬间了起来,目光先是落在了少年的嘴上,未见红的异样,又连忙在少女面上隐晦地打量了一番,才松了气。应该不是采真上发作后,对正骁了什么。
那为什么正骁的脸红得这么蹊跷?
季芹藻不是那要对徒弟牢牢掌控的格,他包容着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也喜更平和地、而不是端着师的架去对待他们,尊重他们,所以便没开询问。毕竟,这两人看起来没吵架闹矛盾就行,年轻孩间有同龄人的小秘密……也很正常。
嗯,很正常。
季芹藻想着,忽略了心里微微涌起的奇怪的失落。
那明明是师徒三人,但他却不得而知刚刚发生了什么的失落。
唔,这想法本就有些奇怪——大约所有的师傅都要经历这一遭吧,他在心里自我安,轻咳了一声,没有说破此事,只是对顾采真说,“是在帮正骁的忙吗?为师为你备了些东西,等会儿来书房拿走。”
顾采真没分辩她只是听到动静随意走过来的,应承了来,“好的,师傅。”
季芹藻站在小厨房门代了这么一句,也没有走来,便转回晚来秋的书房了。
正骁呼了一气,还好师傅没发现他刚刚坏的碗和扫帚,他看着刚刚帮他挡住了季芹藻的视线,没让对方看到地上碎碗的顾采真,清了清嗓,不是很愿,但还是颇有担当地说了一句,“多谢,师兄我欠你这一次,改日还你人。”
顾采真不置可否地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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