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早在老赵回来后,就一直留意着正屋里的动静。
这是她一辈的大事,还需要好好策划一番,她坐立难安的围着屋绕圈,直到把自己绕的昏,正屋里终于传来了庄娘的哭闹声,她暗一声,来了!
她来到正屋门,隔着门帘冲里面喊:“大伯大娘睡了吗?君兰这里有事想和两位商量一。”
听到门外君兰清脆的声音,老赵气的狠瞪炕上的婆娘,都怪她喊那么大声,这不,把人都引来了!
庄娘只当看不到老赵吃人一样的目光,她稍微整理一仪容,坐正,才对门外喊到:“还没睡呢,姑娘来吧。”
君兰素手撩开门帘,一屋就见老赵蹲在墙角的地上闷烟,庄娘盘坐在炕上抹泪,再联合刚才听到的声音,她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走屋,对两人说:“我知连日来,大伯大娘为了我的事也心不少,大娘白日里和我提起的事,确实为难大伯了……”
不待君兰说完,庄娘就抢言:“无碍,明儿一早我就让你大伯去周家,你别担心。”
这可把老赵气个绝倒,这蠢婆娘就这般为自己了决定,不是让她去。
当着君兰的面他不好再骂,只气的蹲在墙角闷烟,一声不吭。
君兰一看况不对,赶忙说:“大娘误会了,我不是担心大伯不去帮我讨要契,而是知大伯去了也是要不来的。”
庄娘不解,疑惑的问:“这是为何。”
君兰笑笑没有开言为她解惑,而是转对一旁装死的老赵说:“大伯您别急,您和大娘的恩君兰铭记于心,来世当也定当报答。”
她看老赵依旧低不语,继续说:“如今我也不说什么虚话了,我确实想要回卖契。”
“我也知大伯的难。我这里有一法,即能要我的契,还不伤脸面,大伯不妨听一听。”
庄娘一听就急了,连声叫着,“哎呦,有法姑娘就你快说呀,没得急死个人!”
老赵自君兰屋后第一次抬正视她,他一烟,目光矍铄的盯着君兰说:“姑娘且说来听听吧,我老汉看看能不能成行。”
君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温婉的一笑,清澈的眸在昏暗的煤油灯闪烁着奇异的光彩,直把庄娘睛都看直了,就连老赵都不由的屏住呼,凝神听她将计划娓娓来。
直到后来,老赵想起当时运筹帷幄的君兰,都佩服不已,怕是那时自己就因为她里的那抹自信,而甘愿为她这前卒了……
末了君兰说:“明儿您去了只要这般,定能成事。”
庄娘一等君兰说完就拍手称妙,不停的促一旁的老赵快些应这事。
君兰站在屋央不再说话,只是望向老赵的神透漏一丝焦急。
老赵狠了几烟,终于在两个女人的目光答应了。
君兰看他答应了,轻舒一气,只要老赵肯照她的方法,那事就成了一半了,另一半就要看老天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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