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未学过……”萧潇羞赧地垂,方靖知只能看得见他不断轻颤的睫。“只、只是曾经听闻章大人提到过……”
“想学吗?”方靖知觉得心好好,“鱼虫篆是古时的‘王者之书’,非天帝王不能用此书。我的潇潇统治天,富有四海,怎能少了与份相的书法呢?”
这半开玩笑的话语又逗得萧潇羞窘得低去,叫方靖知简直要忍不住想去他的小鼻。
“乖,坐好,我教你写。”方靖知擡擡,觉得可的小潇潇实在太好玩了,甜得像块糖似的。
“啊……是。”萧潇连忙扑到桌旁,殷勤地研起墨来。
……
“看,这是‘潇’字,‘潇’字就这样写。”方靖知握住萧潇执笔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
萧潇的手纤幼细,可以整个地被男人握在大手的掌心。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如同冰块雕成,清凉可人。
雪浣纸上留了一个古朴繁复的大字“潇”。
“写得不错。”对着仰起脸的萧潇期盼的神,方靖知评。
“我还想学写‘方’字。”萧潇央。
“‘方’字这样写。”方靖知又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方’字。
……就这样手把手地教了一上午,萧潇已经学了近百个字。
方靖知直起腰,抚了抚鬓角。
虽然是很累,可是很快乐……
从来未想过,也不敢想过,第一次就可以与萧潇如此亲近……
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简单……
“皇上!皇上!”外间有人小声禀报。
“什麽事?”沈浸在人怀抱的萧潇有些不满被打断,略微不悦地擡起。
“禀报皇上,”一名穿皂服的小侍匍匐着了殿,“庄书仪庄尚书了,说是请皇上议事。”
萧潇不耐烦地一挥手:“就不能等等吗?来得这样早是要甚?让他去等着吧。”
方靖知忙:“没事的没事的,我今天已经呆得够久了,要不我先退吧,庄大人的政务比较重要。”
萧潇不理他,转对那小侍:“先请庄大人去偏殿稍候吧,告诉他,我这边很快就好了。嗯,很快就好了。”
“我还是先回去吧,明天也能来看你的,不急在一时……”方靖知在一旁。
“讲。”萧潇张开双臂抱住他,就像抱住一只绒绒的大兽,把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方靖知笑着回抱他。
少年的上的味很好闻,洗去了昨夜的味,只有一阵淡淡的香,闻起来很叫人安心。
方靖知心一时柔意无限。
“佳时佳侣,良宵良人!”萧潇,“天良辰、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如此好时光,哪能少了音乐怡?”
“有琴吗?”方靖知问。
萧潇,招来小太监,吩咐了几句。
少顷,便有数人将一张焦黑的桐木古琴擡上殿来。
方靖知远远地一见那琴,就已经又惊又喜:“啊,这,这是名琴‘焦尾’啊。”
“嗯。”萧潇笑,“你看看顺手不?”
方靖知几步跨到琴案前,小心翼翼地抚上琴,细细挲着琴上的瑰丽木纹:
“我在书上读到过,此琴早已销声匿迹多年,时人都以为失传了,当年本朝太祖定建国,为了求购奇珍异宝藏於皇,派人到民间寻访三张先代名琴;当时,另外两张名琴皆以重金赎买到手,只有这张‘焦尾’琴的主人开了多少价钱都不肯让,非要太祖用珍藏的《快雪时晴帖》来换……”
“……後来太祖果真忍痛割了《快雪时晴帖》,换来这张‘焦尾’,至今视为是里最珍贵的宝,镇之宝。”萧潇静静接。
方靖知凝望着他:“这样珍贵的古琴,皇上你也一定非常惜,不会让寻常的人碰它吧。”
“是的,”萧潇垂睫,“只有最好的琴师,才有资格弹这张天第一的名琴。我的琴技不。潇潇从来都舍不得碰过它。”
“噢,潇潇……”方靖知唤,写满了痛惜。
“迄今为止,这张‘焦尾’只有章华的时候弹过,其余的人我都不让碰,一直很珍重地收着。”
方靖知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琴上的木纹:“这样珍贵的琴,你怎麽就能让我弹呢?我也舍不得,怕一不小心坏了它,怎麽办。”
“靖知,靖知……”萧潇轻声叹,“只要是你,我又有什麽可惜的?”
他走过去,着方靖知的手,就到琴面上:“靖知,你和其他人怎麽会相同?即使你把它砸了个粉碎,我都不会皱一皱眉。”
方靖知心剧震,着古朴的琴面,喃喃:“真的吗……”
“是的,是真的!”萧潇肯定地回答,里动着溺的笑意:“砸了它,砸了它!砸!”
方靖知静静看着心上的人。萧潇那清亮乌黑的双眸里,此时闪烁着异样的兴奋光彩,粉的嘴也因兴奋而变得嫣红,稍稍地张开着,似是在息。
连那覆着方靖知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已是一极度兴奋的状态,肌肤粉红若樱,如晓霞辉映,竟比昨晚床上那万端婉转媚态更加令人心折。
啊……这样我到毫无保留的潇潇……
方靖知觉得自己的心弦被什麽东西拨动了一。
“快砸!把它砸个粉碎!”萧潇仍在鼓动着。
“我真砸了喔?”方靖知将“焦尾”琴稍稍举起,逗着他。
“啊!”萧潇发一声小小的惊呼,害怕得捂住了睛,却又从手指间忍不住偷瞄:“砸!快砸!不砸就是不我!”
“我砸了喔?我真砸了喔?”
“砸!你砸!快砸!”
“哈哈哈哈……”
……
就这样嬉闹了一阵,方靖知小心翼翼地把古琴放,忍住笑意:“名琴如名士,砸了可就太可惜啦。难得一睹如此珍品,我给你弹奏一曲好不好?”
萧潇两只眸亮若星辰:“听说你的琴艺独步天,潇潇我今日有幸一闻,即使明天立即死去,也没有什麽遗憾了。”
“唉,潇潇,乖宝宝……”方靖知抚摸着他的背。
萧潇任他抚摸,温顺可人。
殿门外那个小侍不知怎的,又在门探探脑,猫着腰匍匐爬来:“禀、禀告皇上,庄尚书在了……”
“啊!”萧潇生气地赶人,“你没看见我在陪方大人麽?都说了,叫他再等等,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说完转向方靖知:“来,别他们,我们弹琴。”
方靖知无言微笑,调弦,试音,叮叮咚咚的琴音便从指尖之淌而。
萧潇倚着雕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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