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个半时辰之后,姬世豪才令重新启程,亲卫们快加鞭的往目的地赶,到达第一落脚时天已经全黑了。
是以,姬世豪被打得起的半边脸,才没有被人发现,但是有一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位“宁公”,可不一般,尤其,和陛的关系。
“皇兄,醒醒,到了。”姬世豪小心的推了推盖着毯躺在榻里边的人,轻声说。
打了那一掌后没多久姬世宁就睡着了,实在太耗费力,他从没在毒发的时候经历那么激烈的事,从前都是那个人用嘴或是用手帮他,而这两次……
他撑起还有眩的额,试图爬起来,却又倒了回去,还是虚得不行。
他所之毒其实是一药,当年他被箍了锁环之后,金陵帝又叫那些人找来这药,此药发作时全燥,尤其对的刺激最为严重,迅速涨大,而对上环锁的他折磨更甚,依着他不肯屈服的,吃过的苦自然不会少。
一月才发作一次的药,不了解的人可能会不以为然,任何药或毒药,都有解法,但,此药无解!
或许金陵帝早就想过他会逃跑,给他喂这药一个目的是折磨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方便寻找他的踪迹。
假设真的让他逃了,那么这药的定时发作,会让他有一个必须要面对的问题——每月至少一次的行纾解望。
如果不纾解,他会被毒连续折磨三天三夜,对的伤害可想而知;但如果要纾解呢?自己未必每次都办得到,因为严重的时候他会神志不清,他需要至少一个人帮他,确保万无一失。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青楼,但还有一别忘了,他上着特殊的锁环,金陵帝有自信他没那么容易找到打开之法,所以,如果他真的逃了,只要追查青楼馆,找一个着锁环的男人,总会找到线索。
无风教本就是以酒楼、客栈、院各形式隐于市井收集报的组织,要查这样信息明朗的人,更是方便。
可以说为金陵帝此计策的人,什么都想到了,可惜的是,依然让他逃过了层层追捕。
一个失去权势,失去依靠,无家可归的落魄皇,还要躲避来自金陵帝或是承哲帝两大势力的追杀,能活来,确实是一个奇迹,更奇迹的是,他开始一步步实现复仇。
姬世宁定了定神,再睁时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撑着坐了起来,问,“到张掖还需多久?”
姬世豪愣了一会,认真答,“若单车轻骑,最快也要七日左右,而照计划还需与早先安扎在祥宁的青豪军汇合,再赶往张掖,恐怕要有十日。”
青豪军就是他之前找借换上的祥宁新太守带去的兵队,也是他亲自训练来的,打算作为北路军主力,而路军则是原先镇守在祥宁的五万守军,之所以选择祥宁藏兵,是因为这座城本就是姬羌边防要地,是外敌从西北姬羌的要,姬羌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会放重兵把守此,突然多了十万军队,也没什么稀奇。
至于南路军,从蜇冬离开的其一辆车,就是赶往西南沙漠边境扎苏尔,它位姬羌与心沙漠界,也是姬羌的边防重地,有守军八万,但姬世豪只分两万让南路军将领伺机而动,其余的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许离开扎苏尔。
还记得在画舫上他向姬世宁征求作战计划时,并没有得到他什么见吗?原因就在于他原本的计划就已将该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是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姬世宁沉片刻,又问,“消息从骆合传到金陵帝那里,要多久?”
骆合是金华最靠近张掖的一座城,也是当年割让去的十城之一,若姬世豪从张掖兵,第一个攻打的肯定是骆合。
谈到军事问题,姬世豪脑甚为清醒,知他要问什么,快速答,“消息最快五日可以抵达,而金陵帝要派人前来应战,以大队行军的速度,最快也要半月,只要我们速战速决,抢在金华大军抵达函谷关之前拿函谷关,那金华就失去了这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反之,函谷关亦可为我军所用,据守而攻之。”
姬世宁默默,他说的没错,问题就在于,能否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拿函谷关?还有……
“陛曾答应给我的调兵符,不知何时应许?”
“啊?”姬世豪一怔,差把这事给忘了,他最先想到的是,“皇兄你要上战场?”
姬世宁没有回答,邃的眸隐隐透怒意。
“我……没有打算尔反尔,只是战场凶险,我担心皇兄你的安危,打仗这事,给我就可以!”
对面的人脸并没有好转,反而越发沉凝,声音也冷了来,“这么说陛现在不想给了?”
其实姬世豪真是怕他事,可现在他要不给就是失信于他,自然更不行,“我给!”
说着从怀里掏虎符,到他手里,叮嘱,“这是此次征的总兵符,你可凭此符调动征东军任意数量。”他也没想太多,反正他要上阵他就跟着,这样他到哪他就到哪,总归不会有事。
这到姬世宁愣住了,当初他只开要一万,现在他把整个征东军将近二十万都让他随意调遣,他就不怕……还是说他在装,只是这样未免城府也太。
然,姬世宁还是收了兵符,话一转,突然,“陛最好还是尽快清洗后,否则……”
姬世豪没的半边脸也刷的红了,只见他不自然的挪了挪,似乎还夹了一,扭过小声,“皇兄我们去吧。”
“对了,还有一事我想请教陛。”
姬世豪又扭回来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了低,“何事?”
“为何你的侍卫都不认识我?”
是了,最先起疑是在他请暗卫召他到御书房那次,当时还是正午,离预计的时间还有时候,是以他毫无防备,没来得及易容,和暗卫正面相撞差耐不住手,但后来发觉暗卫看他并无异样,最多,以为他是皇帝的禁腐,该死的!
“这……”姬世豪支支吾吾,半天憋不一句话来,最后还打了个太极,“你看……猝夜年纪也大了,还是年轻的手脚灵便些,要不我再给皇兄拨几个人?”
“你意思是猝夜手脚已经不灵便了?”
“没有没有……”还不如我。
“我看猝夜好。”
“……”
姬世宁没有再追问,心里的疑虑却越发滋,他是当年的太,虽说过了十年,但里的暗卫是皇帝代代相传的,如果是父皇传来的人,很多都应该认识他才对。
还有这个人的态度,越发让他琢磨不透,原先以为是因为他们的合作,可是他自信满满的样,本看不需要他的帮忙,那他为何肯让自己这般对待?如果说他对他有愧意,哼,那他从金陵帝那里逃来后,来自于姬羌的杀手,又怎么解释?!
尽心思翻涌,但表面上依旧波澜不兴,姬世宁打算且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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