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安恍惚的看着那张检查单,甚至都没有心思去理会惊讶无比的急诊医生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前似乎是只剩了那两个表示增加的上箭,连秦贺东在他耳畔说着什么都本听不见。男人也是一怔,不可置信了一瞬后便立刻抿起,打电话给院重新安排一个嘴的妇产科大夫来。
急诊医生还搞不懂况,以为自己是真的把女看成男了。
他摸了摸脑袋,又瞧了瞧手里其他的单,除了贫血一,倒也确实没什么病。妇产科的医生很快过来接手,林晋安便被秦贺东半扶半搂着到了另一层楼上。他始终于茫然之,因此当医生询问他先前的况时,也只会眨着睛轻轻的“嗯”一声罢了。倒是秦贺东与他这几个月都住在一起,一并把事都仔细代了。
他也没有隐瞒林晋安双人的份。
妇产科医生被院亲自招来,本就已经好了况棘手的心理准备,当听闻此事时,也是惊讶了一番。但作为医生,她也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患者,因此很快便冷静了来,开了几个检查,亲自带着患者去了。
等到再回家时,已经是午。
秦贺东一整个上午又惊又喜,就算已经陪着人回到了租屋里,可还是心如鼓,难以平静。时间已经不早,他直接打电话订了一份清淡但有营养的妇餐,随后又抱着林晋安在沙发上坐,一一的吻啄着对方的额和眉心。检查单散落在茶几上,还带着一张b超报告。林晋安此时才终于回神了一些,也没有理会正搂着自己的男人,伸手将单拿到了面前。
一个小小的,还没有什么模样的宝宝正蜷缩在他的肚里……
他了一气,竟是泪如雨。
林晋安原本对孩是没有什么执念的,然而经历了先前那样可怖的产,他却怎么也无法放那个鲜血淋漓的胚胎,此时得知自己又怀了一个,他甚至生了些宝宝又重新回来了的念,泪都更加汹涌了几分。秦贺东见他痛哭着,心里也颇不是滋味,甚至本能的也酸涩了眶。他更加搂住了青年几分,又凑在他耳畔不断低语:
“对不起……晋安……对不起……”
“这一次我什么都不会了……你不要哭了……我会好好对它的……”
他这样歉着,林晋安反而抬起了,一边哽咽一边骂他:“不……你是杀人犯……它是我一个人的孩……它和你一关系都没有……”
“你走……我不要你呆在这里……”
秦贺东一怔。
膛就此被推开,就算林晋安此时也虚无比,可还是格外小心的搂住了自己的小腹,警惕又疏离的看着他。男人原本升起的那一喜悦竟是在此时消散了个净,只剩说不清不明的苦涩来。他是不轻易落泪的,但此时却不受控制的模糊了一视线,然而随着气的动作,泪意又尽数被他憋了回去。
“晋安……”男人沙哑的低语着,“之前是我错了。”
他缓缓的站起了,又了一气,竟是直接在地上跪了来。膝盖碰在冰冷的地板上,撞击的声响都有些沉闷。林晋安淌着泪,似乎是不敢相信秦贺东会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双都是微微张开着的。他息了几,便听对方又沙哑:
“我是杀人犯,我害死了那个孩。”
“我知这样的歉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还是再和你说一句对不起。”秦贺东苦笑了一,“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也很后悔,你大概只会觉得我在骗你。但是……真的……我真的很后悔。”
“我有遗传自母亲的躁狂症,也就是神病。那段时间……我没有吃药控制,整个人大约都是很不可理喻的吧。当时我也不知你已经怀了孩,大约只是想羞辱你……结果……没想到……”
他到底是没有忍住。
一泪顺着脸颊淌,秦贺东的嗓音也更加低哑了几分,“但现在……它又回来了……我到底算他的父亲,晋安……我不会和你抢它,也不会再害它了……你就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可以吗?”
林晋安垂了眸。
他自己只是一个连工作都没有了的人,也没有任何人会帮忙照顾他。如果他仍旧独,那他绝不会去在乎秦贺东的所谓“照顾”。然而现在的他,却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自己可以不屑秦贺东手里的钱,但他的孩不能。
青年轻轻的了一气,压了心里的仇恨,“那你怎么保证……你的狂躁症不会再发呢?”
他仍旧是警惕的,“万一你又要我去打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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