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攻]燃烬 - 第十二章

    柳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肚不堪重负地咕咕叫了几声，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饥饿。

    他伫立在街茫然地看着灯红酒绿的街景，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什么都没带的跑了来。

    他一向不希望给别人制造麻烦，特别是亲近的人。

    但是亲近的人已经欺骗了他，让他受到不知所措，无可去。

    那觉是什么呢？他仅是看到望奚别的那一刻，心几乎停止，大脑一片空白——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他欺骗我”，而是“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那些刻意的亲近、耳边的话，全都是他在寄居生存的伪装吗？

    他被卖到柳家，或许本来就不是自愿。相看着矜贵，不知是被折磨了许久，才得到一个好的买家，想起那遥遥一的削瘦形，苍白脸，留在柳家一定是他无奈的最后选择。

    后来，他对自己笑了一。他也许是看来，年幼的自己孤独而麻木，但是这个家里特殊的存在。他关注自己，顺从自己，哪怕以一个omega小妈的份，寄托着自己的期盼，也好过被自己抗拒厌弃而赶柳家。

    他傻傻的以为得到了对方真心，但这颗真心有几分重量，是否只是外表鲜丽的空壳，他本不愿去想。

    耳边突然响起汽笛喇叭刺耳的尖叫，一片黑沉沉的夜空没有星月，黯淡无光；街边的商店不断发各时兴的音乐声，亮丽的霓虹彩，匆匆归家的路人，却跟孑然一的他格格不。

    他曾喻以“家”的存在，现在是否还能敞开怀，温柔地接纳他？

    他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在人行旁的椅坐了来。不断有人从他边经过，也有人坐在椅的另一侧，但并没有人不识趣地来打扰他。

    那些人们的上散发着不一而足的气息，后颈的被一块方方正正的阻隔贴挡住，但还是隐约能闻到，那些或甜或苦，或或淡的信息素。

    但那些味最终都变得寡淡无味，没有一个能和他曾最喜的那甜香相比：那是从自己的小妈上汲取的，最安抚人也最为醉人的信息素。

    柳燃没有到结合，闻不到自己的气味。他只能从偶尔路过看他一的人神里读到，自己隐约散发的气味或许并不太刺激，或许是某些令人熟悉的气息。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别分化之后，他真的对气味了起来，那些平常不注意便闻不到的一些信息素味，不断冲击着他的鼻腔，像是要对这些信息素一个筛选分类，好把最优选刻在记忆里。

    从今以后他就会像兽类一样，着气味去寻找最合适的伴侣，最后因为这令人费解的信息素结合。

    那么谁也说不清神到底为什么要分给人类三第二别呢？这到底是一退化还是所谓的化，让人沉迷信息素的契合度，而忽视掉所有实际上的关系。

    可是他不想被这本能左右。

    柳燃忽然站起来，捂住鼻向前奔跑，他似乎撞到了几个人，但也没有停脚步。彩的街景在奔跑里不断后退，等到他气吁吁地停来，扶着膝盖抬起时，周围的人群、霓虹的颜，已经消失在了边，昏暗的路灯闪着惨白的光辉，鼻尖充斥着垃圾与油漆的刺鼻气味，或许还有动的腥味。

    这是一个他没来过的废弃公园，早就被成山的垃圾堆成了垃圾场，无人收拾。

    柳燃不知自己来多久，只隐约记得好像有几个小时了，原本街边的店都陆陆续续关了几家，柳燃正犹豫着再去哪儿，就被人叫住了。

    他刚转过，还没看清楚就被一烈而熟悉的甜香包围，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急切而用力的拥抱。

    柳燃的眶红了起来，这个拥抱简直不像个拥抱，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但抱着他的人似乎想把他自己怀一样，两只手臂用力勒着，耳边重的呼却是灼的，得他耳尖发，里发涩。

    他等着人对他说些什么，柔的外蹭在他的睑上，温的似乎就要来，打那些布料。

    但抱着他的人最后还是缓缓松了怀抱，叹息了一声。

    他从那人的上闻到了苦涩的气味，又带着寒风的冷冽，是他从来没有在对方上闻到过的气息。

    “回家，好不好？”

    或许他的声带被粝的纸张过，带着疲倦的沙哑。心隔着布料，一又一敲击在他的。

    柳燃忽然就缩了他应有的茧壳里，他不愿意再去想那些复杂的因果、沉重的真相，他只需要把自己缩在望奚的怀里，像每一次一样，伴着最烈的甜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