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从学校来,祁双先去医院看了母亲。
祁母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年妇人,有着糙的手,皱纹密布的脸,和斑白的发,与端大气的病房格格不。
早在少年被黎挑的时候,祁母就被接到了S市。不需要他央求,黎已经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用的药和设备也都是最好的。
少年清楚,这是金主的关怀,也是无声的威胁。一旦他无法令陈爷满意,将被扫地门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至今仍靠着氧气罩和糖维生的母亲。
所幸至少从上午先生的态度来看,他还是对得起陈爷在他上的钱。
祁双有时想,如果母亲醒来,看到这样的病房,看到那天文数字的账单,看到她抱着极大期待的儿成了雌伏人的男,会不会气得又昏过去?
可是没有如果。母亲依旧昏迷着,不知还要多久才会醒来;他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也再回不了。
病床边,少年握着母亲的手,难得褪去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几分迷茫。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灵~”
安静的病房突然响起活泼的歌声,祁双倏得惊醒,一看手机,果然已经一了。
这是他设定的闹钟。陈爷例会在午两抵达别墅,而他则需要在那之前完成所有前期准备工作。
不敢再耽搁,祁双将母亲的手放回被,拎起书包便走。
时间张,他门打了车直奔别墅而去,上了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少年不知午的调教项目是什么,却知如果因为力不支无法完成训练,迎接自己的绝对不会是关心和安。
费了些说服司机,他飞奔至路边的开封菜买了一个汉堡,甚至没来得及推拒收银员小赠送的甜筒。
“你别在我车上吃——”
“我加钱。”
说来可笑,祁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艰难地单手打开包装,狼吞虎咽吃完了汉堡,他看着霸占了自己一只手的甜筒,正打算也扔纸袋里。
角的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司机不由念叨了一句:“现在的小孩,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祁双手一顿。
浪费……么?
浅褐的脆上堆着雪山般的冰淇淋,味自动浮现记忆冰凉香甜的滋味。
有些事就禁不得犹豫,一犹豫,就生了丝丝眷恋,让人再难痛决心。
挣扎良久,少年将甜筒举到嘴边,小心翼翼地了一。
骤然吃太多凉的东西会拉肚,这常识祁双还是知的。他也并没有想把这个甜筒吃完,只是想稍稍满足一已经品尝了太多苦涩的味。
于是,直到租车,他手的冰淇淋还是只被掉了一个山尖尖。
走到垃圾桶前将纸袋扔去,少年不舍地看了一手的冰淇淋,犹豫了一,还是凑到嘴边。
就一,就再吃一,他这么告诉自己。
“味如何?”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柔和的语气听不半怒意。
祁双手一抖,碎了脆弱的甜筒。失去支撑的雪山颓然坠落,直直砸在地上。
黎瞥了一脸煞白的少年。
殿午不在,他收拾完碗筷便来,顺便把那个企图赖在公寓里的家伙也撵来,是以到的比往常早一些,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门不是适合教训人的地方,他径直向小区走去,还记得叮嘱保安理那滩“污渍”。
祁双乖顺地跟在他后,只是踏大门时,回看了一。
灰的泥地上,白的冰淇淋稍稍化,在光闪着光。
味如何?
很甜。
别墅二楼的尽,有一间调教室,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和让人忍不住想躺上去打的厚绒地毯上。
黎掀开地毯,扣动机括,实木地板从间裂开,一座刑台缓缓升起。
祁双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韧,知自己在什么,也定地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因此这座刑台安装到现在还没有用过。不过,在得到了殿的之后,这个少年像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知人类的有多么的脆弱,黎绞尽脑给重华准备营养平衡的膳搭之余,也随手给祁双制定了一份饮规范。总的来说,就是忌生冷、忌辛辣、忌油腻,少盐少糖,禁绝烟酒。
而开封菜也好冰淇淋也罢,显然都在禁止之列。
黎觉得,这个少年大概需要一教训,来让他记起规矩和本分。
这般想着,他抬脚前往浴室,打算看看对方准备地怎么样了。
“第几次了?”
听到黎的问询时,祁双正努力接纳涌的。这事,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无法让他习惯。
“第三次。”
那就是最后一次了。照黎定的规矩,平时的清洁以五百毫升清洗三次就可以了。
黎蹲,看着显示屏上跃的数字,抬手一个小小的向上的箭。
“陈爷!”
祁双看着血红的目标值从五百变成六百,不由抓住黎的手,满脸惊惶:“我受不住……”
“你受的住,”迎着祁双哀求的目光,黎手指又连两次,然后轻笑:“不该吃的能吃,该吃的吃不去?”
八百毫升罢了。
说着,他视线扫过祁双的手。
祁双颤了颤,松开手,轻轻咬了咬毫无血的。
导,放,少年大约也不指望面前的人会让自己轻易地释放,沉默地直起,端端正正地跪好。
黎从洗手台上的置柜取发刷,正要给少年个,目光却忽然被对方的手臂引。
那上面两痕红得刺目,怎么都不可能是小孩打架造成的。只是方才祁双趴着,伤压在地上,他也没有看到。
“谁打的?”黎牵起祁双的手臂查验,心里浮现不好的预。
少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背着这宗错,浑一抖:“是,是先生罚的。”
殿……黎的思绪了一瞬,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怯意的少年。
“先生为什么罚你?”
“我,我对先生狡辩,”想起先生的训诫,祁双低声,“还有举止失当。”
然后就只挨了这几?
不同于祁双“少不了一顿好打”的自觉,黎立刻就明白殿是在告诉自己,这孩孤已经罚过了。换言之,你不要再翻旧账了。
旧账翻不了也就罢了,只是不知新账能不能算?
黎心暗叹,命少年跪伏去,摆好塌腰耸的受罚姿势。
少年手肘撑地,犹豫着不敢把压得太低,却被黎一脚踩在纤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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