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从他“产”那天开始的,克莱因变得格外黏人,狗膏药都没他黏。
他帐篷睡觉,克莱因也跟来,他生怕早上起来看到一条人鱼,怎么也睡不踏实,半夜睁开,却见某条大鱼舒舒坦坦地压在他上睡觉,就差打鼾了。
脆变成人鱼吧!傅由痛地想。
他爬帐篷,站在树前撒,刚拉,某条大鱼又黏上了他。神烦。
“快起开,你这样让我怎么。”
克莱因想了想,小心地把住他的。
“啊!”
傅由把晾树杆上,叹了声气,“阿爸明天要是丢你走了,你还能漂洋过海不成?”他想象自己开船克莱因搁船后面追的画面,好像也不是不行。
克莱因瞪大了睛,泛着琉璃光彩的蓝瞳孔竖立起来,说像猫吧,觉更像二哈,傅由忍不住咧嘴笑开。
凶悍的哈士奇鱼一咬住他的脖,但牙尖只停留在肤表面,不疼。他挠了挠克莱因的发,对方不理他,咬着他的脖发低低的咕噜声。
“克莱因,我要回家了。”
克莱因松开嘴,仰起脸舐他的嘴。他知克莱因不想让他走,可是,“我不能一辈待在这里,我该回家了,克莱因,你也有家人,对吗?”
克莱因攥住他的手,切地呼唤他,“傅由。”
你是我的家人。
傅由没由来的眶,他一串烤鱼一串烤鱿鱼地把孩拉扯大,没白养!他了睛,嬉笑,“克莱因,你与我仙畜有别,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吗?”
不好。克莱因低扯他。
“你就是扒了我的我也得回去啊……行,咱各退一步,你不回,我回……爸!别撕,最后一条了!”
克莱因也学他咧嘴笑,朝拨开云雾,太升起来了。
粉霞拢了拢人鱼银蓝的发丝,傅由不禁踮起脚亲吻他,克莱因搂他的腰,而后牵他去海边。海慢慢温住,傅由不明所以,克莱因甩开尾鳍,他了然地屏住呼,搂住人鱼的脖,与他闹海。
光洒在海面,傅由趴在克莱因背上,清闪烁的星星。
渺远的鸣从海底升起,声音逐渐近,覆满厚厚青苔的山峰浮海面,待它完全崭形时,傅由震惊地说不话。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它实在太庞大了,人类在它面前渺如尘埃。
又一声鲲划破空,像在倾诉一个远古的故事,傅由听得汗直竖,止不住颤抖,克莱因应到他的恐惧,想回看他,傅由率先埋对方的颈间,“克莱因,我好像有恐惧症,听到鲸鸣就害怕,我自私又无能,我,我还活不过一百岁……”
他突然数落起自己,克莱因不知如何辩驳,只好载着他穿梭大海,傅由惊得掐住他的脖。山峰慵懒地翻了个,引起一片撼动,克莱因加快了速度。
再次跃海面时,傅由发现旁已没有鲲的踪影。
空灵而悠的歌声从人鱼间淌而,他着歌,摇动尾继续前。
你害怕,我就带你超过它,你害怕它的叫声,那我就唱歌给你听。
傅由安心地趴在克莱因上。被着的觉可真好!
“谢谢。”傅由吻住他的嘴角,克莱因侧过脸,贴着他动了动,那语言生动得像人鱼坠海洋化作破碎的泡沫,这一瞬间,他领悟到对方的思想。山海远阔,没有你,天地不复存在。
“带我走吧。”克莱因说。
“嗯!”傅由用力地了。
浪无尽地追逐,他们在海里了一场。
回到白沙滩,傅由望向天空,不知一次看日会是什么时候。他忽然明白克莱因带他去海里游的意思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好跟他走了,这个小可。
他扯开克莱因脸颊上的,人鱼的肤很有弹,能拉好,克莱因呆萌萌地任他摆布,啊,怎么可以这么可!
“克莱因,我们回家!差忘了,你要跟家人说一声,别让他们担心你。”
克莱因地看了他一。
“我不会丢你走的,您要是不放心,就拿走我最后一条吧。”
克莱因最后倒没扒他底,一扎了大海。
傅由等着无聊玩起单机游戏,说也奇怪,都断网一个月了,这要走了却突然来信号。是的,他呆不去的真实原因是因为上不了网……
他失踪一个月家人朋友得担心坏了吧,赶打开微信,哪知,竟只有他的土豪发小他还游艇。游艇是跟他借的。
已读,不回。
傅由拍了几张自拍发朋友圈,他爸秒评论,“儿,你怎么光发别人啊?”
他正找表怼亲爸,他亲妈先回复了,“傻啊你,那坨黑碳就是你儿!”
第三条评论随其后:“你有本事发票圈,有本事还我船啊!”
傅由关闭屏幕,静静地看海。
他看到克莱因回来了,激动地朝对方挥手,克莱因也朝他挥手,手里抓着的型章鱼伸角缠住他的手臂。了。
他发现克莱因耳朵上多了两串耳坠,戏谑地了声哨,“哇哦,你打耳了?”
人鱼成年后会离开生地,或许百年才回一趟家,离家前母亲会为孩上亲手制作的耳饰,风响贝壳保佑他们旅途平安,也提醒他谨记归宿。
大大的螺旋状银圈挂在克莱因耳边,眉骨更显刻,莫名有些气。傅由了他的耳垂,那如灵一般圣洁的耳鳍猛地一颤,捎带着镶在银圈上的贝壳与不规则的白珍珠碰撞发清越的铃声,“呤……”
这耳坠要是在的时候啪啪响,该有多好听?傅由解锁了新癖,乐不可支地克莱因耳垂上的银珠,“小人鱼你好哦。”
小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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