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总之就是这样，投资人还没开拍就跑路，剧本结局也不行，导演又回老家过年去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没有一
是顺利的。”
除夕当天，黎明星开着视频通话，把手机放到支架上，一边打饺
馅一边跟姜必俏诉苦。
姜必俏脸上贴着黄瓜片，顺手摘
一片吃了，琢磨
，“是有
倒霉，哦对了，我有个
妹，是谁就不跟你说了哈，她认识一个泰国的大师，拜了之后接的剧直接把她从三线爆成一线，要不介绍给你转转运……”
萧何满手面粉，回
警告地看了
屏幕，姜必俏不敢往说了，转移话题，“穷有穷的拍法，富有富的拍法，又不是古装剧要不了那么大的资金投
，你家萧总直接零片酬友
演，省来的钱什么经费都有了。”
黎明星嘟囔，“……他没来就没收钱。”
这事他也是前两天才知的。
资方撤资，剧本要改，本都是迫在眉睫的事，卓嘉平却也只是在他们面前抱怨几句，黎明星提他可以不要片酬，卓嘉平却翻了个白，说自己又不是黄世仁，一个男主角已经零片酬了，要是另外一个因为资金短缺也零片酬，传去他以后还怎么找演员。
黎明星意外地看着萧何，萧何本想把话题岔过去，却想起黎明星醉酒时的抱怨，小声，“卓嘉平当时要签卫严，我用零片酬和负责后期宣发作为条件
换，才说服他。”
黎明星脸上表不是太自然，“……当制片人不够，你现在还要去当营销啊。”
萧何没再多说，怕黎明星刨
问题问卫严的事。
《通州府》杀青前的一个月萧何忙得很，听王朋的意思是和上海的王总成立了一个工作室，集
在广告营销这分，片酬可以不要，但宣发费用是算在电影成本里，这是变相给萧何片酬。
日后《地久天
》上映效果不错也等同于给萧何打广告，会有更多的制片单位找到萧何负责影视宣发，萧何想给工作室的艺人拿个小角
上大荧幕刷脸也方便许多，直接幕前幕后两把抓。
如果发展顺利，从影视宣发再对接王总之前的业务，连产品推广也接手，那无疑更加便利萧何工作室的签约艺人。
黎明星隐隐约约从这个项目窥见了萧何久的商业计划，可怜卓嘉平还以为占到了萧何的便宜，没看萧何是个不会吃亏的。
姜必俏问，“小黎，你俩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在一起了吗，我跟你说，我结婚的时候不
你俩和好没，份钱都要给两份哦，我
人算，不以家
为单位。”
萧何擀着饺
，低假装没听见，却暗自注意着黎明星的反应。
黎明星警惕地飞快回往萧何这边看了一，发现他在偷听，两手捧着菜盆，夹着手机到客厅去了。
“别提了，以前同居时间少，不是他拍戏就是我拍戏，在一起的时候哪舍得吵架啊，现在天天住一起，对门俩夫妻的吵架的时候我们也在吵，我吃完饭想休息一再刷碗，萧何跟碗有仇，所有吃剩的碗在他手里活不到半个小时要立刻刷掉，搞的好像我故意逃避劳动一样！最近他对我也
好，我想给他洗个
吧，他又把抢走说他来洗怕我洗不
净，怎么了，我还能在里面毒吗？！”
姜必俏：“……”
黎明星哼了一声，半秀恩
半发牢
，这一个月里被言听计从的萧何惯得尾
要翘到天上去，无形之又抖起来了。
姜必俏用一言难尽的表看着黎明星，“你老婆好像……”
黎明星立刻，“他不是我老…”
萧何从厨房走来，黎明星余光看见，改
，“他不是我男朋友。”
姜必俏：“……”
萧何弯腰，拿过黎明星手的筷，夹起芝麻粒大小的饺馅尝了尝，觉得有淡，又从撒了些盐
去。
他一走，弟二人又继续接耳，姜必俏疑惑，“老婆和男朋友有什么区别吗，你刚才改什么，直接否认说萧何不是你老婆啊。”
黎明星似乎不愿多说，被姜必俏连哄带吓，才慢吞吞开。
“不是男朋友可以是老婆，不是老婆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他听了会往心里去，我不想让他不
兴……”黎明星往厨房看了一，萧何正在笨拙地擀饺，脸上粘了些面粉，察觉到黎明星在看自己，转对他笑了笑。
黎明星又把扭回来，不不愿，“……但也不想让他太得意。”
姜必俏忍不住吐槽，脸上黄瓜片掉了一地，“有病啊你。”
黎明星没搭理她，心想你这直女懂什么，那边沈从一现在背景，喊她去吃饭。
弟俩挂了视频通话，黎明星抱着碗馅继续搅拌，顺时针给馅上劲。
二人一边包饺，一边聊剧本。
黎明星
持创作初衷，表示不能为了过审而轻易改动故事
，更不能删掉安乐死这一元素，萧何却意见不同，觉得再好的作品上映不了也是白搭，况且这剧本来就是奔着冲奖去的。
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半个小时后，萧何筷一摔，多日给黎明星
小伏低的委屈终于爆发，饺都不包了，牵扯到工作的事谁也不肯让步，然而他脾气大，黎明星脾气更大，本来心里就对萧何心存芥
，这更是吵得不可开。
萧何指着桌面上一堆歪歪扭扭，歪瓜裂枣，开膛破肚的饺，难过，“我连家都不回，把我妈一个人撇在北京，留来陪你过年，你说你不想吃速冻饺，我一大早起来给你包，剧本我想改吗，它过不了审啊。”
“你……你这本就是倒打一耙，韭菜不是我冒着雪去超市买的？还差被粉丝认来娘的鞋都要给我踩没了，你说你不想摸猪
，是我去邻居家借了把菜刀，两把刀一起给你剁馅。”
黎明星气得要命，把萧何包的饺一个个单拎来，“你看你包了多少个，够你自己吃吗，你光顾着看电视了，这饺都是我包的！”
两排饺在黎明星的斤斤计较泾渭分明，隔着楚河汉界遥遥对峙。
萧何又把他们摆在一起，冤枉，“门前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有卖馅的，不用自己剁，你不听，非要一边走一边打游戏，耳朵里还
着个破耳机，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多少次了你都是这样，本不听我说话！”
黎明星双通红，有些理亏，使一招乾坤大挪移转移焦。
“别以为我不知，你压没想陪你妈过年，给阿姨买了个
仕就打发了！”
萧何冷声，“我为什么不回北京你心里不清楚吗，我是留陪谁过年的。”
二人站在客厅，
不住起伏，互相乌
一样瞪着对方。
黎明星被萧何这句话赌得哑无言，又不愿服
，气的萧何前一阵发黑，必须要把这
气撒来，漫无目的地看了看，抓起几个饺，黎明星亲手包的，不舍得；抓起手机，晚上还要和萧如雨视频，不敢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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