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本来以为，方照临既然接了电话，那么他的现状就应该是安全的，可是当他从电话
得知了方照临和常左棠现在的
境的时候，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担忧地问：“那你们现在有办法逃
去吗？”
方照临苦笑起来：“如果我有办法的话，我们早就离开了……”他叹了
气，然后又说，“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
这些负能量。你那边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早
离开昆泰的分院。”
余泽迟疑了一
，还是把自己在昆泰分院遭遇的事
说了一遍。
他没仔细说与周迭希相关的事，但是习惯了余泽搞来的那些幺蛾
——与
啊男人啊有关的幺蛾——的方照临，仍旧听了其的意思。
方照临：“……”
为什么啊！
为什么余泽这个小兔崽就有男朋友救场，而他和常左棠就会被毫不留地关在这个地方呢？！
这个世界，一定对余泽，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吧……呵。
方照临已经看透了这个宇宙的真面目了。
而余泽对此也颇为羞赧。
尽
据Y先生给的信息，以及他关于
几次那些
梦的印象，他对于这些收藏柜里的男人的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无论如何……
听上去还是非常不正经啊。
好在不是余泽自己，还是方照临，甚至于是Y先生，他们实际上都已经习惯了发生在余泽
上的这些桃
事件。
……至少方照临听到余泽提起周迭希的时候，满心腹诽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在余泽提供的信息上。
实验品的保区……
是的，方照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余泽提及的这个区域。
他认为自己和常左棠现在也在这个地方。
“那你们现在就是还没被选成为实验品吗？”余泽问，“这样的话，就还有时间调查和逃去。”
方照临却并没有这么乐观，他说：“如果总
这边真的有人想要知
，多年前赵伯母参加的那个实验的相关信息，那么他们肯定有所准备，甚至于……已经开始复现那个实验。”
“当年的实验记录还有保留吗？我以为你们在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毁掉了。”
“是的……”方照临说，“而且，除了伯母，实验的其余参与者也已经死了。”
“但是……？”
“但是昆泰研究所，我们不能以常理揣度，不是吗？或许他们有别的办法找到相关的实验记录。”
余泽默然。
是的，发生在昆泰的
事件，早已经超了正常科学的范畴。
此时，一直在旁听他们对话的常左棠，终于似笑非笑地开说：“你们到底要聊到什么时候？这不是培养后辈的小课堂时间。”
方照临一早习惯了常左棠的讥讽，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他连忙对常左棠说：“我知！这就
正题了。”
常左棠瞥了他一
，一言不发。他挪动了一
，惨白的嘴
颤抖着，然后慢慢松了一气。
他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说。”
“什么？”
“在我们昆泰总之前，我和我妈打过一个电话。她告诉了我一个信息。”常左棠缓慢地说，“她说，在她离开疗养院之后，曾经有昆泰的人来找过她，问她关于那场实验的事。”
“什么？！”方照临大吃一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妈的记忆已经不清楚了，你不知吗？”常左棠反问，然后语气慢慢缓和来，他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没有相信我妈的话。我以为是因为她知我要去昆泰了，所以脑补了一场昆泰的人上门的记忆。”
方照临
言又止。
常左棠闭了闭睛：“我明白你的意思。”
当他睁开睛的时候，那他脸上常有的，
晴不定的、戏谑的冷笑终于消失了。
他冰冷地说：“我妈的记忆问题了，意思是当昆泰的人现，我妈说不定就会恢复当年的记忆，然后，那群人可以轻松地从她嘴里问实验的相关信息。或许，他们就是已经在复刻曾经的那场实验了。”
方照临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略过了赵绾的相关话题。
当年他们选择保赵绾，甚至于去年他们选择将赵绾从疗养院接来的时候，就应该想见这样的后果。
赵绾现在是那场实验的唯一知者，而她多年以前就曾经是染者了。
脱离了昆泰这个环境，赵绾这么多年来或许还算是正常。但是，当昆泰的人找上她的时候……赵绾的况，就很难说了。
方照临看着此时低垂着睛的常左棠，心想，这个时候的常左棠在想些什么？
常左棠甚至都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一个大概，他只知那几行记录在特局的资料上的冰冷文字。
……但此时的方照临，忧心忡忡。
赵绾会不会重新成为那个多年以前，疯狂而病态的染者？会不会真的已经想起了当年的事？会不会在他们不知的时候，“真理永存”这个病毒就已经在外界传播了？
不不，赵绾实际上是特局的编外人员，世界意识一定会控制那边的局面，也会让赵绾保持清醒。
但是……
但是谁都无法保证。
赵绾是方照临和常左棠的私心，而这样的私心或许会害死很多人。但是他们却无法真的抛这样的私心。
那毕竟是常左棠的母亲。
因为方照临开着外放，所以余泽同样听清了常左棠说的话。在方照临和常左棠保持着
久的缄默的同时，余泽也安静地闭上了嘴。
他想，这真是一个艰难无比的选择题。
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特局成员来说，在灾难关，是否选择保全自己的家人朋友人等等，是否应该大义灭亲……太难抉择了。
余泽不也曾经犹豫过吗？
在
人
事件的最后关，他在阻止夏旁笙自杀和阻止李惶然消失这两个选项面前，犹豫了。而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犹豫，夏旁笙就死了。
或许夏旁笙的死才可以真的杀死那个已经死去的病毒源，但是余泽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那一刻的犹豫。
可是即便让他再去选一次，让他再一次重临那个境地……他也无法想象，他究竟会
怎样的决定。
每每想到这里，余泽都会无比的自责和惭愧。
他意识到，他终究是一个卑劣的人类。
……算了，想这些
什么。他又无法回到过去，真的去阻止夏旁笙的死亡。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仍旧沉默着，直到电话的另外一，常左棠终于开打破了沉默：“别傻着了。我要去阻止这个实验。”
“……什么？”
方照临和余泽异同声地问。
常左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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