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车上把那画集拿来翻看。他的份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赵二送给他的这本画集还是龙为主。
只是这次可要比上次致得多,竟然是全彩页版,上面的人栩栩如生,神态清晰,就连衣和线条都无一不。
容乐看了两就赶忙收起来。
一时心扑通扑通的。
他不由叹,论起来,还是图画给人的冲击力更大啊。他看冯宾的小黄蚊能到面不改,可是换成这东西就不成了。
回到屋里,正好万俟峥不在,容乐连忙把那画集放到床的柜里,和原先那本放在一。
他这一天也算跌宕起伏,看事业终于要步上正轨,心激动难抑,连忙拿了笔墨纸砚,决定把今后的商业大计列个规划来。
于是等到万俟峥回到房间,看到的就是容乐正在奋笔疾书的模样。
万俟峥只知这些天容乐也不知犯了什么病,连院都不逛了,整日闷在屋里不停地写东西。
他因好奇拿起来看过几,容乐并不阻止,但他只能看来那是类似戏本之类的玩意。
他当时便:“这些东西你给府里的闲人去写,不用自己动笔。”
这年但凡家有些闲钱,都会在府上养着自家的戏班,甚至有些大族为了表示财力,还会养不止一班。平时闲来无事听听曲,或者请人时命他们来表演一番。若是唱得好要看赏,能被客人夸奖,主人面上也有光。
端王府自然不会落后于人。
尽端王是个不就藩的王爷,算是被禁在京城,但他的藩地又没被圣上收回,每年藩地上的贡可不是小数目。
所以他养的戏班在京城里也算是首屈一指。
对于这些贵族来说,戏就相当于是玩一样的存在,他们是不会自降份和对方混在一起的。
万俟峥只以为容乐年纪小,原本又在兴侯府不受重视,不了解这些事,所以才提醒一。
容乐却:“我这就是列个大纲,又不是要自己写。”
容乐清楚自己的斤两,他写文案还成,但要写,那就有难了,至少他是不到日更几千,笔耕不辍。
这要是在有电脑的现代还算容易,可在古代那可是实打实的费手腕。
万俟峥也知他每日待在小院无事可,只当是他写来打发时间的,于是提过那一次后就再没说过。
前两天他见容乐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日程,还以为这阵终于过去,不料今天竟又开始了。
他不由:“你最近给侯夫人写信了吗?”
容乐正沉浸在自己的商业宏图,满脑都是飞来飞去的银,听万俟峥的话像是神游太虚。脑一断,手笔尖一停,在纸上滴了一个墨。
他“呀”了一声,这才回过神,连忙先把笔放在一边,然后将染上墨迹的白纸拿起来。
端王府的纸是上好的白宣,手光柔,那墨痕太大,穿透了好几层纸。这样有污渍的纸是没法再用了,容乐心疼东西,觉得就这样扔了有些浪费,放到一边想着可以用来练字。
好不容易把桌上一滩折腾完,他才回问,“你说什么?”
原来他刚才没听清万俟峥的话。
万俟峥对待他一向不同,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容乐一拍脑袋,发现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在了脑后,于是连忙拿起笔开始给侯夫人写信。
先前了柳家那档事,听容析说,侯夫人虽然没明面上说他的不是,但那段时间在府脾气可不太好。好在二夫人为人本分,自从容乐嫁后,更是每天待在自己的院里,大门不,二门不迈,让侯夫人就算想找事都挑不病。
何况那时侯夫人娘家事,她自然也是忙成一团,还被兴侯训斥了一番。
毕竟兴侯府和柳家有亲,柳家丢了脸,兴侯也是面上无光。
兴侯格绵,以往侯夫人在府只手遮天,飞扬跋扈,但是一旦侯爷生气,就连侯夫人也要退避三舍。
毕竟在这个时代,夫为妻纲,即便侯夫人再怎么泼辣,还是要给丈夫几分面。
为此,侯夫人这段时间比较消停,难得没时间去找容乐和容析的麻烦。
容乐对此乐见其成,只是他也知,等侯夫人回过,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她不敢对端王世呲牙,对容乐这个嫁也鞭莫及,但是收拾府上一个妾室还不容易?
所以容乐对待侯夫人只能更加驯服,要表明整件事和他无关,只是世觉得折了面,才给了柳府一个教训。
容乐在信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不但照侯夫人的吩咐,对万俟峥每日在王府的行程事无细写得一清二楚,同时还了自己虽然嫁给了世,但世对他并无意。
柳家这件事还是他后来才听说了前因后果,世并没有向他透过消息,所以他没能提前给侯夫人传递消息,也没能阻止世。
容乐发现自己编瞎话的能力与日俱增,这样一封满篇鬼话的信竟能让他写得既煽又悲切,好像他因为没能帮到侯夫人而多么难过痛苦。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算说谎。
万俟峥背地里的事他的确并不清楚,万俟峥手有什么势力他也一无所知。
至于柳家那件事,万俟峥只和他提过一句,还是后来他与容析见面后,容析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和他讲清。
唯一的谎言大概就是最后的歉和悔意,容乐必须要承认,自己当时知的时候都要乐开,是因为容析在面前,才勉忍住,没笑得满地打。
他不介意在侯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无能,因为在侯夫人的,他本就一无是。
这是他从万俟峥上学到的。
所有人都认为万俟峥自那次受伤后自暴自弃,喜怒无常,于是万俟峥便把它们全都表现来给大家看。
明明残疾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缺憾,但万俟峥却反过来利用了这一特。
他让大家都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上,这样他才有机会去培植自己暗的力量。
而他的晴不定也成了他找人麻烦的好借。毕竟这是所有人都知的事。
就像是柳家这件事,除了对容乐有些怀疑的容析,就连侯夫人都不会对他的话起疑。
因为万俟峥的确可能会因柳全这个仆人对他的不敬,而去把柳家的脸面撕来,扔地上踩。
越是不受重视的人,越无法容忍他人对自己的轻视。
难堪的是,柳家并不敢用同样的手法招惹万俟峥。
不止因为万俟峥端王世的份,还因为他的后有太后当靠山,而这是依靠妃上位的柳家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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