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仰,是雾里的白鸽,拼命为他的生命寻找意义,真诚地拉住他摇摇坠的心,从此他再也不用在黑暗独自行走。
可是时间是贼,偷走了他的小王,偷走了他的童话,他的信仰。
十七岁的那一年,许怀星在21路公车上给他听了一首歌,歌里唱:“十七岁的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二十八岁的这一年,冬天那么,可是失恋更。
向初病了,他吃了很多药,但他知,他再也不会好了。
他又听了很多遍,却只记住一句歌词:是我来自漆黑,而又回归漆黑。
2
他只想快班,回家涂上指甲油,缩他的壳里。
这一场大病,让向初足足烧了十天,每天都在吃药,竟也奇迹般地痊愈了,他觉得有些遗憾,本来以为这次就能顺利死掉的。
向初结束病假,回到研究所上班那天,刚好赶上平安夜。
他的工位上有一个包装的苹果,不止是他,每个人的桌上都有。
但只有向初的那一个是红的包装纸,缀着香槟金的碎屑,这让他心愉悦,决定把苹果带回家,摆在客厅的窗台上。
他已经戒不掉对红的执念了。
午,整个科研组都被叫到会议室开会,向初习惯地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来,西装革履,形,着一副金丝边镜,看上去三十。
“你们好,我是谢时君,C大电信息专业的老师,各位应该也都大致了解了,接来这个项目需要贵研究所的资源和技术支持,我在这里先向各位致谢。”
谢时君鞠了一躬,接着开始介绍项目的况。
他是C大最年轻的正职教授,虽然近几年将工作重心放在科研方面,但还是更喜在阶梯教室里讲课,用粉笔写板书,和学生近距离相。
谢时君讲的投,潜意识里以为还是在学校讲课,翻到最后一页PPT时,意识问:“各位同学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抬对上讶异的目光,谢时君反应过来,笑着歉:“实在不好意思,在学校讲课习惯了,一时糊涂了,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对于谢时君所介绍的项目,周围的同事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只有向初十天没来上班,是第一次听说这码事。
向初的第一反应是抗拒,平日里,哪怕边现一个新面孔,都会让他万分不自在,更何况研究所一向重视和校的人才对接,合作项目,就意味着组里的所有人都要参与讨论,意味着他不得不从他的壳里走来,单是想想都觉得疲惫。
旁边的同事阮愉见他在走神,低声问:“欸,向初,你是C大毕业的吧,你认识谢老师吗?”
向初抬看了一还在侃侃而谈的男人,突然一阵没由来的厌恶,很快又低,冷冷地说:“没有,我没听说过。”
C大,是他和许怀星的母校,本科加上硕士,向初在那里度过了整整七年,可是他拼命回想,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任何一个同学、任何一位老师的样。
但他分明记得十八岁的许怀星,十九岁的许怀星,二十岁的许怀星……
他记得许怀星穿着迷彩服走在队列最前面,记得许怀星穿着侣卫衣和他一起上课,记得许怀星穿着正装参加国奖答辩,记得许怀星的每一个样。
全,全,都是他喜的样。
向初替自己到悲哀,许怀星占据了他的生活,如果将有关这个名字的节通通删去,他还剩什么呢?
一无所有。
“接来这段时间,我会带领我的团队,和各位一起,为共同的科研目标而努力。”
台上的男人拿着合适的腔调,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向初听了只觉烦躁。
“苹果算是我送给大家的见面礼,希望这段时间能和大家好好相,共同学习。”
会议结束,向初面无表地回到工位上,心一落千丈,那个红包装的苹果也没有之前顺了。
?
十二月的尾声,习惯了清闲的研究组一忙碌起来,几乎每天都在加班。
不能准时缩回壳里,这就仿佛生钟被打,向初很焦虑,这焦虑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效率,经常是对着电脑一整天也不什么成果。
只有回到那间屋,换上旧衣服,涂好指甲油,向初绷的神经才会放松,他不得不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带回家里,但这实在不是久之计。
为此,向初想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他在左手小拇指上涂上红的指甲油,再用创可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来一红,就这样去研究所上班。
表面上,他穿着沉闷的工作服,面无表地敲着键盘,然而在他微微蜷起的小拇指上,却藏着一小片放肆的红。
这隐秘的快乐让向初到心放松,像是给躁动不安的灵魂找到了一个。
傍晚的组会由谢时君主持,通知的是五半开始,但谢时君习惯早到,五刚过五分,他拿着一摞资料走会议室,准备再确认一遍要调的容。
刚打印来的资料又多又杂,全摊开在桌上,谢时君觉有些不方便,打算去借一个订书机,简单分一类。
向初的工位就在旁边,谢时君走会议室,刚好看到他凑在电脑屏幕前,咬着左手指的指节,眉锁着,看样是被什么问题卡住了,向初得显小,这“苦大仇”表,会给人一故作老成的觉。
谢时君向他走过去,礼貌地开:“向初是吗,可以借我一订书机吗?”
向初抬起,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不知谢时君为什么会知他的名字,但还是着应了来,在糟糟的屉里翻一个订书机递给他。
“谢谢。”
向初,却无意间看到谢时君指甲上的颜,左手和右手,十手指上都有,绿绿的,但不是指甲油,像是用彩笔画上去的。
察觉到向初的目光,谢时君倒是没有在意,对他笑笑,解释:“我女儿涂的,小丫最近想当画家,难缠的很,每天把我当画布用。”
“哦。”
向初意识把手背到后,用力了左手小拇指上的创可贴,他突然有些慌,要是被人发现他像女人一样涂指甲油,一定会被当作变态吧。
谢时君来还订书机的时候,向初调试了好几天的程序刚好运行图像,谢时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一会儿开会,我尽量说得简短一些,争取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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