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不到疼痛了。现在想来,他这一辈里最恐惧的一刻,反而是当初他杀害方无咎时,恐惧得几次手抖,险些把药瓶打翻在地。
那一刻所有传说故事都在他脑海飞掠而去,方淳甚至不敢看她的睛,生怕她会化作索命厉鬼,从此缠住他不放。
他也确实一辈都没能挣脱“方无咎”这个影一般的名字。
“方……大小,我害你一生,也怕了你一生……落得今日,是我咎由自取。”他嘴角渗了血,用尽腔里最后一丝力气,低低地:“若有来世……”
方无咎猛地回手掌,迸溅的鲜血在半空扬起一猩红血线。方淳未完的话戛然而止,最终定格成一个死不瞑目的表,整个人顺着她甩手的力向后倒去,骨碌碌地从承香殿房一路落。
一息后,底传来闷闷的“扑通”声响。
方无咎爆了手里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甩去指尖上的血珠,冷冷地:“畜生没有来世。”
第109章逃跑
垂星宗主原本是冯抱一得力盟友,被他视为可堪克制闻衡的杀利,谁料真正的方无咎一手,方淳竟死得那么利索,冯抱一都没来得及救上一救,他就已经彻底咽气了。
方淳一死,垂星宗与卫之间的同盟自然望风而溃,而闻衡与宿游风联手,冯抱一这边重压陡增。他袍袖鼓,一面住排山倒海的攻势,一面在心暗忖:“这小贼是有备而来,今夜拼不过,须想个办法尽快脱。”
他心盘算方定,忽地向后跃开,抬声音对闻衡:“世!你是宗室贵胄,难甘心就这么与皇家决裂、一辈沉沦江湖么?”
“哦?”闻衡剑斜指他前要,居然真就停手不打了,“冯先生有什么见教?”
冯抱一双颊至颌一线绷了分明的线条,他背对着月亮,半都陷在影里,唯有一对睛明慑人:“我可以帮你。”
“陛病重,太尚未回朝,你在武林威名素著,比起不知底的皇帝,自然是你更得他们拥。正是最好的时机,若世主紫宸殿,无论是当年的庆王旧案,还是往后的天太平,尽在你翻手覆手之间——”
闻衡听到一半就笑了:“前倨后恭,莫过如是。阁想保命求饶,大可不必这样麻烦,我有几个问题,请冯先生替我解惑,解得好了,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冯抱一:“你要问什么?”
闻衡:“问你为什么要寻找三把古剑,为什么仇恨原武林,又为什么逃昆仑步虚。”
冯抱一摇了摇,叹:“世,你心里已经认定了老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我解释得再多,也是徒费。”
闻衡却:“愿闻其详。”
宿游风看这两人要聊上了,他知冯抱一善于用言语蛊惑人心,怕闻衡真叫他给说动了,忙:“徒弟——”
闻衡摆手了个压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打岔,冯抱一见势正好,立刻见针地:“世应当知,武林的宗门派系错综复杂,树大,大门派往往盘踞一地,收拢小门派,势力极大,连官府也要看他们脸行事,更有甚者,连朝廷都不放在里。这样的疮痈如果不尽早除,来日必定酿成心腹大患。”
“你以为陛不知对付原武林会遭人诟病、会招惹上你们这群大麻烦?可如果不除掉这些以武犯禁的豪势力,被他们肆意盘剥欺压黎民百姓,又该找谁去说理?”
闻衡若有所思地:“照这么说,你逃离昆仑步虚是怀抱负、决定山平定天纷争;你寻找三把古剑,也是为了拼凑一张济世安民的药方?若原武林真像你声声说的一样罪大恶极,那你这些年的作为,倒真可以算一桩千秋功业。”
宿游风快要急死了,恨不得给闻衡一掌叫他清醒清醒,别被冯抱一的言巧语迷昏了。只听手指还没动,就听得闻衡继续说:“可是冯大人,既然原武林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为什么偏偏留了褚家剑派和垂星宗?难是这两派素无劣迹,你要去芜存菁,不伤害无辜的好人?”
“还是说,你嘴上喊的是公正义,行的却是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借褚家剑派和垂星宗之手,杀一些你不方便亲自动手杀的人,最后再二一推作五,把这一切祸动都归咎于原武林自相残杀?”
冯抱一仿佛被他戳了痛,眉皱得死,沉声答:“绝无此意——”
话音未落,他猛一抬手,上百枚银针自袖激而,如暴雨骤至,直朝宿游风和闻衡刺来。闻衡剑转手扫去,只见冯抱一足尖一,双臂打开如鹰隼展翼,飞速后掠,眨已退到数丈开外!
宿游风爆喝:“娘的,这老狗要跑!”
所有被他这声大骂惊动的人同时举起了手的刀剑,纵追去。混之,始终待命的禁军队伍里的一名小兵不知是走神了还是被吓着了,竟然一没能拉住弓弦,一支鹰羽箭脱手飞去,好巧不巧正朝着冯抱一逃跑的方向,嗖地一声扎向他心。
这支突如其来的冷箭在他的预料之外,冯抱一去势受阻,立刻挥袖打落羽箭。这个动作令他的形不可避免地在半空滞了一,然而就在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极其
微小的停顿间隙里,月光与冷光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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