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神 - 分卷阅读32

    门站立，“终归人都已经死了，清楚喜不喜有什么意义？”

    “朝颜夫人那里有药，可以让人前尘往事忘尽。你需要的话可以去取。”谢相知对这个一手教来的徒弟官颇为复杂——天已经给她定了无数条条框框，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弱善良的本质，这一恰好是谢相知最不喜的，但另一方面，谢不识格很大一分都是谢相知亲手教来的，带着他自的影。

    “至于烟雨楼的楼主么，不想就不，只是你要想好，你放弃这个份，从此以后你就不是谢不识，而是苏明烟。”

    谢不识愕然抬：“师父的意思是如果我离开烟雨楼，就不再是师父的弟吗？”

    “因为我也要走的啊。”谢相知笑了笑，“我们之间没有因果羁绊，无论你接不接任烟雨楼楼主之位，我们师徒缘分都只不过到此为止。但你放弃楼主之位，就必然要放弃谢不识这个份为你带来过的一切便利，甚至还可能要为此付代价。所以不识，你好好想想，想好你要走到哪一步，能付什么代价。”

    谢不识愣愣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师父，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薄凉的人？”

    “我似乎从来没有瞒过你——我修的是无。”谢相知吻浑然不在意，甚至还能心颇好地微笑。

    谢不识抿，忽然跪了来，双手置于额间，叩地俯拜：“多谢师父教诲，当年日相救与十年养育教导之恩，苏明烟至死不敢忘。”

    “我学武本就是为了报仇，没想到最后却害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旧怨已了，我想回苏明烟。请师父原谅我。”

    “你是个很奇怪的人。”谢相知垂，有些慨，“凡我见过的人，既然旧愁夙愿已了，都会彻底斩断过去。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执意要回到过去的人。”

    “你要什么选择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涉。如今武林也要归于朝廷，你我终归还有个师徒名义，要是哪天过不去了，就去雍京找你师娘。”谢相知说完把扇递给她，“个留念吧，终归是师徒一场。”

    “多谢……谢楼主。”谢不识双手接过。

    *

    ［系统啊，你不该叫我来的。你看我除了丢了一个徒弟，什么也没捞着？］谢相知颇为可惜的同系统。

    系统：［您自己不也有责任吗？如果您当初肯好好教导她，也未必会这样。何况您非得把话说的那么明白，给人家一个刚死了妹妹和恋人的小姑娘雪上加霜。］

    谢相知摸了摸：［我难还要告诉她我们师徒？这话她自己都不会信。不过我对她确实不够尽心。］一来［上元］极重师徒传承，苏明烟并无仙缘，何况他只是三千世界一个过客，对苏明烟自然没有对待嫡传弟那样尽心竭力。二来，一手带大他的师父从小也不怎么他，他师父常年外云游，他边婢女仆役如云可供驱使，没什么可心的，故而他对谢不识也是一样的态度——咽金嚼玉养着，衣住行都是天最尖的，请来教导识字的老师俱是一方大儒。离经叛也好，想什么都随她意，而他自己是不事的，最多什么时候想起来过问两句。

    然后就把徒弟养没了。

    谢相知叹了气：［我确实不适合教徒弟。］

    系统：［所以……？］

    ［所以我找太殿要安去。］

    系统：［……］

    ……好想换宿主。

    *

    当日太殿怎么安谢楼主的不表。再则武林大会的场地被百里泽的人围了个不通，方盟主忍着气血上涌的冲动和太殿达成朝廷和江湖的“友好”协议，并且对谢相知投靠朝廷的行为颇为忿忿。

    谢相知脆把没有人接手的烟雨楼全给了百里泽，由百里泽接受整顿，统领约束江南武林，从此在江湖之地位更加超然。没了前后两任极有魄力的教主的教也成了一盘散沙，成不了什么气候，被百里泽派兵以“剿匪”为由理掉了。江南之地武林世家割据，与官府分抗礼的局面在百里泽手结束，便是侠士豪杰也得受官府制。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完成了社会法制化的重要程。

    苏明烟为苏明月立了碑，就在苏氏夫妇的墓旁边，从此之后名动一时的烟雨楼少楼主绝迹江湖。

    此为后话。

    武林与朝廷达成协议后，陈庄主对谢相知更加没有好。谢相知笑眯眯把风雪山庄所在的州域的知府叫过来商议一番——第二天就有人拿着账册上门去风雪山庄讨要历年来欠的税收。

    陈庄主当即上门与谢相知理论，谢相知微笑着借过了正在他那里喝茶的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方若景的剑。

    ——方家与朝廷达成协议，百里泽为了稳定人心，脆把武林盟主这个职位改成了世袭制。方老盟主力不从心，脆一切事都给了这个儿。

    陈庄主最后还是回去乖乖缴税了。

    有了这个杀儆猴的例，官府的制也变得容易起来。

    至于谢相知，他在杏坞小住了几天，吩咐了一些事，就准备和百里泽回雍京——南疆使臣已经到了雁山关。

    现在就只剩一件事——让百里泽成为千古芳的帝王。

    南疆的使臣是赶在雍京夏季的尾上到的。

    谢相知对这一行使臣的到来并不是很愉快，因为南疆向百里泽递了国书，提想和百里宗室结为姻亲。国书尚未说的特别明确，但特意让南疆王女随行，其心思就可见一斑。

    百里泽那群兄弟都被他杀了或者放了，宗室没有适龄的弟可以娶这位王女，其他人又份不够，最后只合适的剩一个百里泽。

    为此，皇帝陛睡了好几晚的御书房。

    系统有担心：［宿主，你以前本不在意百里泽要不要立后纳妃。］

    谢相知被它这么猝不及防一声，手腕一抖，生生写坏了一幅字。

    他闭了闭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如果我一直都不在意，我还怎么借他证？］

    ［宿主，我其实不太明白。照您所在的世界的法则，即使您证成功，日后也要加倍偿还您和他之间的因果，直到恩怨两清。您不应该不知，一旦沾染因果的债，几乎都是还不清的。］系统作为“神明”创造来的第一批员工，见过各各样的人，但谢相知这样的，还是让它难以理解。

    谢相知搁笔，［我不在乎因果。我修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修而已。我今日既然求，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舍不的；日后若是所求其他，也不过同样行事罢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般方式修无的。］随心所至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