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刚过。安嬷嬷毕竟年迈,陆悦容便搀着她回了房间午睡。
安顿完毕,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了些银两,便独自从陆府后院那常走的后门了府。
即使这桩婚事来得猝然又令她心生抵,她也不想这么抓瞎式的被嫁过去。
至少她想要知一,要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陆峰为了说服自己,自然是极尽全力地夸赞对方绝对是良人,这是好亲事。
可是于她而言,她宁愿愿意选择相信茶馆里茶客们的闲聊,也不认为陆府的人说得都是真话。
假若自己听信了陆府的一家之言,那才叫愚笨。
于是陆悦容向着定远路走去,那里有泽安城里最受迎的茶馆。
越闹的地方,聊起八卦的人就越多。
此时,陆悦容倒是有些庆幸,邱戎是位名满泽安城的青年将军,传在茶馆酒肆里的轶事甚多。
否则,换成一名籍籍无名的成亲对象,她这去茶馆打探消息的方法可就行不通了。
到了茶馆之后,那里的客人尚未人满为患,小二领着陆悦容在窗边的座位上坐。
陆悦容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一边品茗一边分神听着茶客们的闲聊。
大顼朝的民风并不那么严肃,即便是女独光临茶馆随意而坐,也不是一件令人讶异的事。
距离邱戎回到泽安城已经过去一月有余,陆悦容并不能确定现在还有没有人在谈论关于他的事,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抱了几分侥幸。
不过还好,她的运气不差。
和陆悦容隔了两三个桌的那一桌客人已经开始谈论起了关于邱戎的事。
客人甲说:“诶,听说了吗,邱家最年轻的大将军邱戎,还有不到十天就要成亲了。”
客人乙回答:“听说了,邱戎将军过了年都已经二十三岁了,要不是邱家男儿必须远赴边关历练的家规,这个年纪都该有儿了。否则,你说圣上为什么留邱将军在京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他的婚姻大事心!”
“倒是不知邱家是和哪家小定了亲?”
“我知!我知!”隔桌的姑娘立即话,女孩对于这些八卦总是锐,“是吏陆尚书家的嫡小,我以前和她在一次茶话会上碰过面,听她家丫鬟提到过,陆家和邱家很早就定了亲。”
“原来是陆家小,那倒是个才貌双绝的好姑娘,上战功赫赫的邱戎将军,倒能称得上是门当对佳偶天成呀。”
“可是我听说邱将军成亲的不是这位陆家的嫡小……”
“诶?你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我听说啊,邱戎将军自恃军功,认为陆家这位小不过是续弦生的女儿,不上自己威名赫赫的份,于是和陆家改换定亲对象,换成了陆家原的嫡女。”
此言一,茶馆人言群起。
就连陆悦容,饮茶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也会现在言里。
“竟然有这事?邱将军打仗虽是一把好手,可这人世故上就有差劲了。”有人这样惋惜地说。
喜关注八卦人则疑惑:“陆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嫡女?怎么从来没听过?”
而多愁善的姑娘们又是关注另一面:“陆家小等了邱将军三年,竟然等来了解除婚约,天呐,她该有多伤心呢。”
当然也不乏邱戎将军的拥护者:“我绝不相信邱将军是这样的人,你们这听途说的传言就是恶语伤!这一定是陆家自己悔婚故意放的谣言!肯定是欺负邱将军已是无辈在世的孤寡一人,所以给邱将军换了亲事!”
不少人附和这位仁兄的见:“是啊是啊,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嫡女也就是名听着好听些,可比起悦染小才貌双绝还有世显赫的外祖家加持,怎么看都是和悦染小的婚事更为妥帖。邱将军这样一位经百战、武略卓绝的人,怎会这样的选择呢!”
陆悦容浅酌清茶,莞尔。
是啊,怎么看都是迎娶陆悦染更为合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蹩脚的言传呢?
很显然,是她那位好妹妹放来的。
陆峰是好面,但他毕竟是沉浮官场多年的一品大员。他再好面,也不会蠢到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卸到邱戎这样一位手握兵权的将军上。
只有陆悦染,把陆峰好面的臭病学了个十足十,却没有学到半老狐狸的本。
光知把自己摘净,却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得罪人。
至于陆悦染后的那位二皇,究竟有没有在这件事里当过推手,陆悦容就没兴趣、也没办法知了。
如果他想争一争那个位,那他不会想得罪邱戎。
当然也不排除,为搏人心,奋力而为呢。
在陆悦容慢酌浅饮了小半壶碧螺后,茶客们的话题,终于从邱戎的亲事转移到了邱戎本人上。
“不过话说回来,邱将军去绛贡的这三年,变化真不小。”
“是啊,以前一直听说邱将军是泽安城半数闺秀的梦人。所以邱将军这次回京述职,我就跟着大家一起在街旁围观,那个面相凶的哟!”
“毕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已经经百战,面相凶是肯定的。”
“岂止面相凶,那神也是冷得很呐!我记得当天有个心急的不小心蹿去撞到了守卫的枪戟,邱将军一个神扫过来,噫,我在一旁都觉得煞人。”
接来,茶客们又说了些邱戎战场上的事,陆悦容七七八八的听了个遍。
时间差不多了,陆悦容抿了最后一茶,在桌案上放了茶钱便离开了。
陆府没有一个人知,她曾远远地见过邱戎一次。
那是邱陆两家刚刚定亲后的不久,陆悦染天天吵着要去见邱戎。
有一天,陆悦容府时,在朱雀南街上看到了邱戎和陆悦染。
陆家家终究是拗不过吵着要见未婚夫的陆悦染,放了她门。
见到他们时,邱戎牵着,上是端坐着的陆悦染。
十二岁的陆悦染还带着些小女孩的骄纵,看见路边的摊贩卖着些好玩儿的好吃的,就指给邱戎让他买给她。
邱戎永远沉默着听从陆悦染的吩咐,第一时间递给她想要的东西。
当陆悦染脸上灿烂的笑容,邱戎的神也柔和了几分。
那时,她尚且年幼,羡慕地躲在暗,便偷偷地多看了几。
想着气的女孩,果然更容易让人着。
只是,时过境迁,当初缠着邱戎的陆悦染也换了慕的对象。
而邱戎,又知不知他的未婚妻喜上别人了呢?
还有一件事,陆悦容这几天一直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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