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卖掉吧,脆把房卖掉。
太累了。
他也不想跟廖昆纠缠太久,把房卖掉,可以一气把钱还给廖昆,每个月也不必为了还房贷而缩衣节,更没有了和邢家兄弟在质上的最后关联,把当年邢文彬的首付的钱给邢烨然。
一切就了清了。
是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呢?原来还可以这样。
第92章 衣冠冢
薛咏心意已决, 他没跟任何一个朋友商量, 直接把房挂去卖了。
学校那边和老师请了个假, 说要晚回去。
这房买了十年,房价涨了很多,转手卖了, 扣掉剩的房贷, 还能剩很多钱,够他还了邢烨然首付之后,还能一次付清欠廖昆的钱。
真这个决定以后。
薛咏觉得瞬间压在上的负担全消失了,人生一轻松了。
随之而来的, 是漂浮不定的空虚。
重压是没了, 可是也像是一棵扎了十年的大树被生生连起,让他有惶然。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家没了,接去他可以去哪呢?
他还会有第三个家吗?
薛咏这房在市心, 旁边就有大商场,还是学区房, 非常好卖, 刚把房源挂上去,上就有人来问。
薛咏不想拖,约了几个价格公的买家过来看房。
房保养得很好。
因为是邢文彬装修的, 他品味好,整是北欧风格, 一应蓝白黑的家, 就算过了十年, 还是不落伍。
薛咏当初哪都不舍得改,全原样保留来,连挂画、小摆件也都还在。
他领着买家看房,介绍说:“电我也不要了,都留给你,你要是想换,可以换掉。”
“厨房是一式的,洗碗机、烤箱、冰箱都有,我学过厨师,所以当时厨房是特别装修的。”
又走到书房。
被邢烨然砸烂的电脑已经扔了,显得桌上有些空。
薛咏愣了一,才说:“这里有一整面墙的书柜,可以放书。”
买家问:“这么多书,你很好学啊?”
薛咏说:“是我前任留的。”
这么多书,该怎么理呢?
又参观两间卧室。
薛咏介绍次卧,又有些恍惚,五年邢烨然被他赶走那次,他虽然把邢烨然的东西都扔去了,但是屋没舍得改,一直留着,还是邢烨然离开时的模样。
薛咏说:“这是我弟弟以前住过的房间。”
墙上还贴着邢烨然读书时拿到的一些奖状,不好撕来,各各样大大小小的奖状,小的有他拿到月考第一的小奖状,厉害的也有他拿到考状元和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的奖状,贴满了一面墙,当时他本来想撕来,可是一撕就破,很可惜,所以还留着,反正只是几张纸。
买家本来就是为了小孩才掷重金购置学区房,看到这么多奖状,睛一亮,问:“你弟弟成绩很好啊!”
薛咏“嗯”了一声,说:“他是个很优秀的男生。”
这房里不止有他和邢文彬的回忆,更有他和邢烨然的回忆,说得比较起来,邢烨然住得更久。
他们一起在厨房饭,在客厅读书,在台洗衣服,在沙发看电视,有时候一起笑,有时候生气吵架,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回忆。
不论好或不好。
等房卖去以后,一切就只剩虚幻的回忆。
等他将来老了,忘了,就都没了。
买家相当满意这房,觉得风好,小孩住在这里,尤其是这间次卧,以后说不定也能像原房主的弟弟一样月折桂,而且价格也很公,跟同小区他们看的几房比算比较便宜了,当即想跟薛咏定来:“我们可以全款买来,你看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这么快吗?薛咏不禁有茫然。
这就要把房卖掉了,才两三天。他真的舍不得,有那么一瞬间,有冲动,很想直接拒绝掉。
薛咏呼,缓解从慢慢现的迟钝疼痛,说:“明天吧,明天就去办,不然又得拖过周末。”
明天就要把房卖掉了。
等买家走后,房重新变得空旷安静。
网已经停了。
关上门窗,但是在一个无人打搅的世界里。
薛咏收到宋逸杰发来的消息:【小七,他们说发现你把房卖了??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卖房?】
薛咏没回,没力气回。
他从杂室里找了两个空纸箱,拆开,铺在客厅的角落。
躺在上面。
当年十三岁的邢烨然就过这事,像只狗狗一样。
在这里睡一晚是怎样的觉?于是薛咏在纸板上睡了一夜,他梦见了快十年前的事,那年七夕的雨夜。
邢烨然像只落汤、浪狗,站在门外,和他吵架:“死基佬,你恶心,害死我哥,这辈断绝孙,哪天死了也没人给你安坟!”
“这是我哥的房,凭什么不让我?”
薛咏在梦里不自禁地笑起来。
当年他好生气,现在却只觉得很好笑。真的很好笑啊。
薛咏早上醒来,因为睡了一夜地板,有难受。
他坐在纸板箱上,想到一个问题:这房卖了的话,邢文彬的遗放哪呢?房可以扔了,遗不能扔。
总得对得起邢文彬。
薛咏想了小半天,一也没想不到该怎么办。于是准备先整理东西,等就得去办卖房的事了,薛咏去到卧室,打开衣柜最面上锁的屉,把房产证等各文件拿来。
因为压在底太久,一樟脑的味,这是陈腐老旧的味。
放在一起的还有他购空墓地的持有证。
这个不用带。
薛咏放回去,刚放,他突然想到了。
邢文彬的遗可以放在哪里。
薛咏把房卖了。
邢文彬的书全捐赠给了希望小学,衣服大多被他改小给邢烨然穿,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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