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宸说:“我们在家看电影,我也看到睡着。”他说:“真不知我们那半年是怎么来的,哪里都不合。”
我说:“没有吵过架吧。”
他说:“可能你那时候正好是叛逆期,我现在你面前,一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你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我。”
他看我,莞尔:“你会和别人吵架吗?我想像不来。”
我说:“秀秀啊。”
许延宸笑得更开了:“秀秀现在还好吗?她太瘦了,没有?”
我说:“蛮好的。”
许延宸说:“你说她像你妹妹,她吧……可能你们一起大,她经历了你从小到大的过程,她可能知一些我不知的事,她可能是你的一个。”
我笑了笑,烟。
我了一烟,又换了个手拿手机,母亲的声音从我的左耳边换到了右耳边。母亲说:“昨天和老钟吃了个饭,他觉得很对不起你,又不知该怎么面对你,说自己教女无方。”
我说:“让钟叔叔不要太自责了,秀秀说过,他得已经很好了。”
母亲说:“你怎么还老把她挂在嘴边!”
我说:“在说她的事啊……”
母亲动气了:“不讲她的事了!不讲她了!”
我说:“我不该提她的……”
母亲更生气了:“这么搞去,我也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说:“我过会儿就坐晚班飞机回来。”
母亲说:“太晚了……”
我说:“没事的。”
秀秀的心理医生建议她作些运动,不用太激烈,瑜伽最合适,于是秀秀就报了个瑜伽班。她去许延宸打工的健房上课,每周日晚上七到十。我不放心,我送她,也接她。
她上课的那三个小时,我不是去看电影,就是在健房边上的咖啡馆看书,写作业。
有一次,我十到了,秀秀他们老师拖堂,我在健房的前厅等她。许延宸过来和我搭讪,问我:“你又来接你妹妹?”
我说:“她是相当于我妹妹,没错。”
许延宸一抬眉:“的?”
我说:“我们从小一起大,父辈是朋友。”
许延宸笑了:“父辈,你用词好老派?”
许延宸问我:“你多大了?”
我说:“二十。”
他说:“我二十九了。”
我说:“看不来。”
他说:“女人才需要别人奉承他们年轻。”
我说:“男人也需要的,只是男人不说来,假装不在意。”
许延宸大声笑,问我:“要不要一起吃东西,你相当于妹妹的朋友起码还要再上一个小时。”
我和许延宸去了健房边上的麻辣香锅吃香锅青椒,香锅鱼,凉拌海带丝,夫妻肺片。
我问许延宸,你们健的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他说,过把瘾,很久没吃了。
吃了一阵,我饱了,许延宸也不动筷了。我说,你太多了,我说,打包吧,别浪费。许延宸笑着说:“这么多菜那不是因为想和你慢慢吃,想和你多坐会儿吗?”
我看了看时间,秀秀快课了,但也不至于那么快。我说,那我们再坐回儿吧。
我们又坐了会儿,吃完了凉菜,打包了剩的麻辣香锅,许延宸还要回去上班,就由我拿走了。
我去接了秀秀,打车送她回家,她看到我手里的外卖盒,嗅嗅鼻,随即模仿蒙克的,对我:“被你妈看到你吃这个,她又要演了!”
我笑来,我说:“我在外面等着,先不去,等又饿了,吃完这些再去。”
她说:“扔了吧。”
我说:“浪费要遭天谴的。”
她说:“那你去我家吃吧,然后用漱漱,多漱几遍。”
我没有去她家吃打包的麻辣香锅,租车开到她家门,她了车,我又让司机开回了健房。
我坐在健房门吃打包的麻辣香锅,十二多的时候,许延宸和一群同事结伴来了,他看到我,不动声,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朝我坐的方向走过来。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公车站站牌烟。他的同事们有的过了路,走远了,有的骑着电瓶车走了,他回过看我,问我:“我们走走?”
我提着还没吃完的几香锅鱼,和许延宸走在了凌晨的白街上。
我问许延宸:“你明早几的火车?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许延宸笑着回:“有时候觉得你像我的辈。”
我说:“你嫌我啰嗦?“我笑了,“以前你不是觉得有人关心很温吗?”
他哈哈笑:“刚才在路对面看到你,一就认来了,觉得你一都没变。”他看着我,睛看着我的睛,我们差不多个,目光是可以齐平的,他说,“永远好像不在这里。”
我问:“那我在哪里?”
许延宸抿了抿嘴,烟,眯着睛说:“你也是大人了,这么会捣浆糊了。”
捣浆糊,风顺的方言,有八面玲珑,油腔调的觉。母亲刚才也说我油腔调。母亲很久之前和我说,不能把别人的话当真,不能太认真。
我笑,说:“我都三十了。”
许延宸说:“我都四十多了。”
我说:“你不老。“
他:“我不老。”他一指东面:“我从好再来过来。”
“好再来?”
“就在四季广场那边,四季广场你知吗?”
他挠挠脸颊:“有些像我们以前去的鲜招待所。”他突兀地笑了一声,把香烟扔到了地上,踩灭了,念叨着说着,“你怎么会知好再来和四季广场这样的地方呢,你是大总监,看歌剧,看画展……你住新区吧?“
我说:“别这么说。“我说,”我觉得麻辣香锅好吃的。“
许延宸抬冲我一笑,我跟着笑。我又说:”鲜招待所的茶叶用的是蛮好的铁观音。“
许延宸说:“老板认识一个在武夷山茶树的茶农。”
我说:“怪不得。”
鲜招待所在风顺的鲜路上,边上就是鲜批发市场。鲜招待所里总是很香,鲜招待所里总是能看到很多小飞虫。
我们在那里聊天,洗澡,吃外卖,吃火加泡面,十块钱一包的红塔山,喝三块钱一瓶的雪,看制滥造的簧片。他问我,和男人过吗,我。我们还在那里接吻,坐,有阵,我一连三天没有回家。母亲问我,是不是在忙功课。我说,我恋了。母亲说,那很好啊,带来给妈妈见见吧。
许延宸说他去好再来见几个朋友,和他们别。他说:“我明早九的火车。”
我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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