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表面友善里恶毒,有人表面忠心里藏,人事不能只看表面,更不能顾忌太多,只看表面容易被骗,顾忌太多畏首畏尾,都让人不开心。”
这个李凝倒是清楚,苏梦枕这个人很难掩盖自己的心思,又或者说是不屑掩盖心思,对他来说和气就是和气,生气就是生气,从不给人留面,这并非说他不善和人相,事实上金风细雨楼能到如今的地步,同苏梦枕的个人魅力是分不开的。
他只是太真了。
苏梦枕放笔,对李凝说:“倘若一个人总是笑脸对你,但说话事都让你讨厌,你是直言相告,还是一直忍受?”
李凝想说直言相告,但不得不说她一直的都是忍受。
对于不曾越过她底线的人,她总是十分宽容。
苏梦枕却忽然说:“我遇到这样的人,都是背地里把他调远一些,有多讨厌就调多远,最远的正在云南收租。”
李凝忍不住笑了声。
苏梦枕也笑,只是他的笑十分克制,微微扬扬角而已,倘若他也像李凝这样笑,大约还没笑完,就要先吐几血。
李凝笑完,苏梦枕才慢慢地说:“人生一世,要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在这之外,不必要太委屈自己,喜就是喜,讨厌就是讨厌,你还小,往后的日难要委屈自己几十年?”
李凝不大喜苏梦枕说她小,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就会一她不喜的神来。
原本以她的格,是不会把这样的话说的,然而也许是苏梦枕的话起了效果,又也许是这神让她格外不喜,她犹豫了一,还是说:“那……”
她上前了几步,看着苏梦枕的脸,伸手,指尖轻轻地,轻轻地落在了他的眉心央。
苏梦枕一时连呼都忘记了。
李凝了苏梦枕的眉,轻声说:“我不喜你皱着眉,你要改。”
苏梦枕忘记了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有,只记得眉心那一温的,带着一极为陌生的悸动,令他数个昼夜难以安眠。
在李凝看来,就是苏梦枕了。
之后他就格外沉默。
李凝倒是没有注意,毕竟大夏的风俗不同大宋,没有那么严苛。
过了几日,苏梦枕的好得多了,正赶上七夕佳节,原本李凝在这之前两天已经准备回李府了,但李澈命人来说,近来佳节渐近,汴京城鱼龙混杂,让她最好在金风细雨楼过了七夕再回来,并让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四大名捕虽然走了,但他边有七大寇和不少江湖好手,还有王小石不想留在金风细雨楼这个伤心地,索也去保护李澈。
李凝有些失落,她明明已经证明了自己,李澈却还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孩。
金风细雨楼的七夕完全没有七夕的气氛。
大夏其实是不过七夕的,先前在隋末世,更没有什么佳节的说法,故而李凝第一次听闻郎织女的故事,还是在唐应那里。
唐应自从经历过战事,就不想回唐门了,觉得蜀日枯燥,没有汴京来得快意,正好金风细雨楼里也有一些唐门的人手,她也就留了来,快到七夕的时候,她显得相当兴奋,见李凝无动于衷,甚至不知七夕的说法,一边放着风筝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给她讲郎织女的故事。
奈何李凝不光是个好奇宝宝,还很会拆台,在唐应刚讲到故事开的时候,就忍不住问:“为什么郎藏起了织女的羽衣,织女就要嫁给他?”
唐应说:“因为没了羽衣,织女就回不了天上。”
李凝好奇地说:“织女既然是仙女,仙女怎么会因为没了衣裳就回不了天上?”
这要是换了旁人,唐应就不伺候了,但见李凝眨着那双星辰似的眸,满带好奇地看着她,她立刻就投降了,绞尽脑地编:“织女原本是会飞的,羽衣就是她的翅膀,化成人形之后就成了衣裳,所以没了翅膀,她就不会飞了。”
李凝,又问:“那为什么回不去天上就要嫁给郎?”
唐应轻咳了一声,说:“因为她、她……反正她就是嫁给郎了嘛。”
李凝啊了一声。
唐应见李凝终于不提问题了,松了一气,接着说:“后来织女和郎的日越过越好,还生了一儿一女,就在这个时候,王母娘娘知这件事,于是要把织女带回天上,郎把两个孩放在筐里,骑着去追,王母娘娘见快要被追上了,于是上的簪,画了一条银河,之后郎织女就被相隔在了银河边,后来有喜鹊成群结队搭成鹊桥,郎织女才能相会,只是喜鹊每年七月初七才能来一趟,郎织女也只有一年才能相会一次。”
她说着,又琢磨着是不是把风筝拿来再提首小诗,一回,却见李凝闷闷不乐的样。
唐应平时见李凝拧个眉心都要碎了,这会儿更是大惊失,连忙说:“阿凝你怎么了?故事太惨了吗?这都是人编的,不算数的!”
李凝摇摇,说:“我只是觉得织女好可怜。”
唐应连连,说:“我也……”
李凝忽然生起气来,说:“王母娘娘为什么不杀了郎,还让他追到天上去。”
唐应啊了一声,有些呆呆地看着李凝。
李凝生气地说:“我要是王母娘娘,我就一天雷劈死那个郎,那群喜鹊也不是好东西,织女好不容易才能回到天上,它们还要让郎追上她。”
唐应连忙说:“郎织女是真心相的啊!”
李凝更生气了,只觉得编故事的人一定是个男人。
李凝不光听故事生气,连在天泉山上远远地看见汴京城上空的烟火风筝孔明灯都觉得生气,唐应哭笑不得,只好把风筝收了,又哄了李凝一会儿,直到她要去玉塔练刀了,才有些哄好了。
刀法习过两,苏梦枕这才似有些不经意地问:“七夕佳节,怎么气鼓鼓的?”
他不提李凝都被唐应哄好了。
李凝把自己对故事的困惑和气恼一气全都说了,复又说:“这样的故事,怎么会有人传成佳话呢?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庆祝!”
苏梦枕起初听着还有些好笑,见李凝这么认真,才收敛了一笑意,说:“故事只是故事,七夕真正的意义在于人相会,有太多平日里难以倾诉的话,在七夕这天说来,就很容易。”
李凝啊了一声,但还是小声地说:“可这故事就是不好。”
苏梦枕也:“是,这故事不好。”
李凝不知为何有些开心起来,望着夜空的星河和遥遥相望的郎织女星也没那么生气了。
第47章 黄昏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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