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一声意义不明的语气词。
“哦。”陈纪锋学他。
“你是……”邻居回到陈纪锋面前,显然半天找不到形容词,“我们见过。”
陈纪锋又咬一包,“是啊,见过。”
“对不起,我正在想一些事,所以没有看见你。”
他发现这个小孩虽然反应有慢,但却十分有教养,那天说了一路的谢谢不说,这会儿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也规规矩矩的,腰板得笔直,睛很有礼貌地注视着他,还要为这谁都不会在意的小事歉。
陈纪锋低看一他光溜溜的手腕,心想,还不怕冷。
“你正在等工作吗?”
这回到陈纪锋没反应过来,“等什么工作?”
邻居想了想,说,“等搬钢琴。”
原来还以为他是搬运工。陈纪锋也懒得解释,“没,我刚班,这不吃早饭吗。你呢,大早上什么去了?”
“跑步。”
陈纪锋低一看表,九半,跑这么久?
邻居似乎看他的疑问,脸上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迷路很久,所以现在才回来。”
陈纪锋:“……”那你还能找回来也厉害。
小孩笑起来很漂亮,嘴角的弧度带清透的可,一双大睛微微弯起来,里面折星斑斓的绿。陈纪锋看一他的脸,开问,“你是哪里人?”
“我现在是国国籍。”
“之前呢?”
小孩老老实实答他,“我曾经是R国国籍。”
“R国?你得也不像那边的人啊。”
“对,因为只有我的外婆是R国人,我的外公是K国人,我的妈妈是K国人,我的爸爸是国人。我觉得我的相更像K国人和国人。”
要不是看这小孩太实诚,没问几句就把老底兜个朝天,陈纪锋差怀疑他在故意绕自己。
面对老实的谈话对象,为人民刑警的陈纪锋通常采取得寸尺策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卫意。”
“多大了?”
小孩茫然:“什么东西多大?”
“……问你多少岁了。”
“十八岁。”
“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在……在27号。”
五天前搬来的,那会儿自己正在局里忙工作,几天没回家。陈纪锋,继续审,“一个人住这儿?”
“是。”
“家里人呢?”
没回答了。
陈纪锋从善如,问到这里也差不多都清楚了,于是主动说,“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叫卫意的小孩,还对他一个笑容,好像是在谢他理解自己的不回答。接着,他问,“那你呢?”
陈纪锋:“啊?”
“你可以……也介绍你自己吗?向我。”卫意看着他,的睛一眨,毫无调笑,真诚询问。
“哦,我叫陈纪锋,26岁,祖上十八代全是国人,血统非常纯正。还有,我是你的邻居,住201。”
他说话语速也没刻意放慢,还带着吴河音,卫意显然听得半懂半不懂的,,“正井风。”
“?”怎么还能一个字都没对呢?陈纪锋纠正他,“陈纪锋。”
“陈近风。”
“是纪,不是近!”
“纪……纪冯。”
“陈、纪、锋,来,跟我念。”
“正,近,冯。”
“……”
行,又给教回去了。
※※※※※※※※※※※※※※※※※※※※
陈纪锋:扁担宽,板凳,扁担想绑在板凳上。
卫意:?
第2章 续命
搬来西郊路小区好几天,卫意仍然在慢慢适应这个新家。居民楼的型老,洗澡间和厕所放在一起,只有一盏吊灯挂在门后,没有桶,没有取,墙上没有铺瓷砖,连都是老式的把手,接生了锈,需要一力气才能扳动。
没有什么抱怨的,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原本卫意的大分预算都留给了买钢琴,用来买房的钱便缩了又缩,最后也没怎么挑拣,选择了这个老旧的、略显杂的、却在繁华闹市能留一清静的小区。
卫意把沙拉放冰箱的时候,脑里还在嗡嗡地循环播放“陈纪锋”三个字。
新邻居一定要在确认他能够清晰发音“陈纪锋”后才放他走,并且为了表达对他学习成果的赞同,赏了个包给他。
包有冷了。卫意还没买微波炉,只好扔掉塑料袋,就着冷包吃。包馅里面汤很多,包得饱满实,咬一全是香。卫意本来只是想随便填饱肚,结果吞最后一的时候,心里竟然生空落落的觉。
没了……卫意站在厨房灶台前发了一会儿呆,想再吃,但不知去哪里可以再买到这包。
他已经无数次被类似的生活琐事困住。诸如没有沙发坐又懒得门买,的把手锈得厉害却不知怎么修,不太会用手机地图所以常常迷路,以及吃到一个觉得很好吃的包,但是想不到办法吃第二个了。
这些问题通通没有解决。
通常在这被一件事困住无法思考的况,卫意会选择用弹琴来逃避困扰。
他溜溜达达晃到客厅的钢琴前,刚洗完澡也不穿,就穿一件连帽袖,一条,光着坐在凳上掀开琴盖,手指在净净的琴键上无意识敲过几个音符。
这架钢琴是他亲自去琴行选的。陪着他一起去的觉得贵了,卫意却面不改当场刷了卡。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平时不会有多大销,钱都在钢琴上也就没有问题。他没什么好,总不能因为缺钱就把唯一的兴趣扼杀,那样活着未免太没意思。
卫意的思绪又散开来。他随手将几首温柔轻快的圆舞曲混在一起跃着弹,好像很不老实一样,也没什么重心,只一到这里,又一到那里,太过随仿佛不认真,但若是看他低着的表,又无法作得这样的判断。
陈纪锋只是回家简单冲澡睡了个觉,午就回了局里工作,直到晚上九多才回家。他同往常一样简单了份夜宵,边吃边看卷宗,直到将近十二才关上电脑去洗澡。
躺到床上的时候,陈纪锋忽然听到一阵隐约的钢琴声传来。
听不懂弹的是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好听。陈纪锋心安理得承认自己是个音痴,他躺在床上,睛望着天板,脑里像往常一样复播白天的工作容。他的脑里经常十分闹,因为记好,要理的事多,陈纪锋便常常将多件线索放在脑海里并列运行,从惨死家的腐臭尸到多人械斗伤亡,从突发抢劫杀人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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