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罪名不是买凶刺杀南乔帝姬,而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之事——叛国。
南梁之的确不乏不喜南乔帝姬,想要立其他皇室宗亲为皇太女的人,但再怎么说这都是南梁的政,翻不过天去。
可叛国却不同,一个为了权势不折手段可以卖母国之人,又怎么得上万民的供养?
“诸位卿稍安勿躁,待到一切清查完毕,我自当给所有人一个代。退朝。”
对于此事,梁帝至今也并非全然清楚来龙去脉,但南乔执意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给他一个说法,他略一犹豫还是默许了南乔的法。
他至今都能记得南乔那时的神,仿佛燃着大火,一定要将仁佳死才肯罢休。
本以为回到京城后南乔会立刻审问仁佳,但她却再没有那时的愤恨,只是冷冷地吩咐人将仁佳打天牢,自己便匆匆去了,好像是要去什么绿猗阁。
梁帝终于意识到,南乔不再是最初那个容易冲动炸的幼稚帝姬,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彻底蜕变成了另一模样。
若非要说的话,倒是隐隐与柳初年有那么一丝丝相似。
南乔终于成了他所期望的模样,但他却仿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愉悦,心满是心疼。
可事已至此,早由不得人了。
侍女来报时,齐竹还在琴房拭着自己的古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乔已经跟在侍女后了琴房。
数月不见,他竟险些认不来南乔帝姬。
她略微开了些,容貌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最让人诧异的还是她那骨里沁来的气质。
在齐竹的印象,南乔始终是那个“斗走,眠宿柳”的浪帝姬,可如今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有着一淬骨髓的清冷与森然。
还没等齐竹说什么,南乔便有些漠然地开:“初年事了。”
齐竹顾不上追究她骤然改变的称呼,猛地站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晋国的元熙帝姬,你是她安在南梁的暗桩,对不对?”南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顺势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以前她总是觉得齐竹生的好看,看到他的脸就什么气都消了,可如今却再生不那受。
她满脑都是柳初年,从分别开始,每分每秒柳初年的面容都在她脑叫嚣作祟,得她发狂,又得她不得不拼命压制住自己所有的冲动。
当初她到折柳亭送别白卿之时,一度被她说服,以为自己对柳初年不过是依赖而已,甚至还刻意疏远她。
但自从柳初年失踪,她的心便仿佛放在火上烤着,让她终于醒悟过来,那不是只用“依赖”二字就解释得清的。
不知所起,一往而。
无忧无虑多年的南乔帝姬,终于会到了何谓“怨憎会、别离,求不得”。
齐竹不愧是得柳初年选的人,从南乔这副模样便意识到了事的严重,他也不再隐瞒,将事和盘托:“不错,正如你所猜。但自从元熙帝姬离开晋国,我便不再向晋国传递消息……”
“我不关心这些。”南乔淡淡地抬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知温云岫吗?”
齐竹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摇了摇。
当初分别之时太过匆忙,柳初年本没机会细讲,以至于南乔现在几乎是一雾。
她不知为何柳初年会那般信任温云岫,但她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来绿猗阁询问齐竹,但如今这一线希望也已经彻底破灭。
“罢了!”南乔皱了皱眉,咬牙,“我就不信,我自己救不了她。”
“南乔帝姬,还请您相告,元熙帝姬究竟了什么事?”
南乔抬对上了齐竹写满担忧的神,带着些怒火咬了嘴:“你们晋国的凤君派人将她劫走了。”
听到这句话,齐竹的脸瞬间就白了,神充满绝望。
“那位凤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南乔眸微敛,轻声,“竟然能让你们一个个听到他的名就变了脸。”
齐竹呆愣了片刻,才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他缓缓地开:“帝姬你有所不知,晋国的凤君与八荒诸国的凤君都不大一样,他是当年晋国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只是后来他隐居再不现,故而现在的人都不大知他的事迹了。”
“晋国的女帝年少继位,她骄纵,先帝仅有她一个女儿,故而为她立了军功赫赫的大将军为凤君,希望能够让她手握兵权坐稳皇位。可女帝喜的却是另外一位名为‘明轩’的公,并为他生了元真、元两位帝姬。元熙帝姬虽是凤君之女,但自幼便不受女帝。凤君待她也是十分严格,那本不是养女儿,倒像是在锻造一把剑——一把为晋国斩断来敌的利剑。”
“八荒诸国提起元熙帝姬都是称赞,可谁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齐竹苦笑,“有时候我都不知,元熙帝姬她是怎样在那样的境况之活来的。那一桩桩一件件,若是换到旁人上,只怕早就受不了了吧。”
南乔想起那日护国寺之劫,柳初年明明受了那样重的伤,却便显得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连眉都没皱。
原来,是早已习惯了吗……
南乔攥了自己的双手,指甲将手心刺得生疼,但她却恍若未觉。
第23章 .元熙(二)
“呵呵。”
柳初年用着这两个字回应了自己父亲那“理所当然”的理由,纵然是有生养之恩,她也早就回报过了。总不成因为自己是他的女儿,就得把自己的一生都赔上去吧。
若凤钺与女帝对她恩重如山,那她自然会诚恳相待,可这些年来他们对她的所有好,都是为了收取报酬罢了。
先前她为晋国了那么多,是她甘愿这个易,但如今她不愿意了。
凤钺居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任何波动:“元熙,你当真不肯随我回去?”
“肯与不肯,又有什么区别呢?”柳初年懒懒地倚回了冰冷的墙上,嘲讽地看着凤钺,“事到如今,您还想要我一个心甘愿吗?”
没等凤钺回答,她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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