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斋 - 分卷阅读9

    厅的清理工作已经完毕，待检查收验。悟醒尘再三确认放大镜展台周围没有脏后才去了埃及展厅，两个清洁员向他展示了从儿童木乃伊棺材里清理来的束，那些全都枯萎了，有一些甚至一碰就散了开来，化成了尘埃。

    悟醒尘没再博馆多留，打回府。

    回家的车上，他在虚拟信件平台挑了张宣纸，选好笔墨，以楷写了封短笺，发给晓月。

    晓月馆亲启，

    已委托如意斋先生调查X12之真伪，如您所言，先生确实稍有古怪，但尚在接受，理范围之。X12失窃一事想必您已有耳闻，仰赖区警务奔波，失明日定能送还。有关如意斋先生报酬一事，因盗窃案，故作延后理。风过无声，忽觉一片凉意，想来这便是古语所说的，心静自然凉吧。

    悟醒尘，自归家途。

    短笺发去三十秒后，悟醒尘就收到了回复，也是一封短笺，悟醒尘展开这封虚拟信笺，晓月选用的也是宣纸，笔和楷。

    悟醒尘亲启，

    已敦促警务尽快追拿窃贼归案。待品追还后，再商议如意斋报酬一事较妥。

    晓月，于21世纪互联网传播影像研究会休息途。

    这封才读完，第二封来自晓月的信笺就到了，羊纸，钢笔，手写。

    儿，醒尘。

    夜已，切勿太过劳。如意斋事虽有古怪，知识渊博，无所不晓，与他学习一二，于你多多有益。

    代问一璃好。

    母，晓月，与会途，已饮第十杯苦茶提神醒脑。

    第6章 1.1.4

    车又开了五分二十三秒，虚拟黑猫从仪表盘里钻了来，到悟醒尘肩上，喵喵叫了两声，车停，黑猫轻悄悄地说话：“主人已经到家了喵！黑猫车务，常用常新！”

    悟醒尘往外看了，车外就是耸的多尔玛赫切钟楼，这幢被的石雕隔成四层的灰大理石建筑的层满了枝繁叶茂的无果树，夜风经过，树林间隐约可见一人影。

    悟醒尘了车，黑猫还坐在他肩上，猫爪，摇摇尾，直到悟醒尘走钟楼，它才到地上，翘着尾走开。悟醒尘搭电梯去了层，四楼。电梯门一开，冷风直往他脸上拍，悟醒尘裹外，喊了一声：“一璃？”

    没有回应。他又钻果林里找了找，除了他，外墙残缺，果香烈的钟楼层没有第二个人了。悟醒尘摘两颗熟透了的无果，去了三楼。

    他在300室门扫描手环，解了门锁，了屋。屋里没开灯，却很亮，这亮光来自不远的横跨亚欧大陆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分为上三层的大桥和钟楼等，三层打造得一模一样的桥上亮着白的装饰灯。德彪西的在室缓缓淌。

    靠窗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悟醒尘脱外，挂在门后，轻了两墙，落地窗立即蒙上了一层暗影，钢琴曲轻了些。床上的人撑起了，往他这儿张望。悟醒尘喊了声：“一璃？”

    床上的人应了声，又躺了。悟醒尘把无果放在餐桌上，说：“刚才在楼，看到楼好像有个人，以为是你在上面。”

    一璃说：“你看错了吧。”

    悟醒尘往床边走，回：“可能是风着树，把树得像人。”

    一璃笑着问：“树会像人吗？”

    悟醒尘走到了床边，坐了，说：“树还会像鸟，像大象，像伞，像手杖。”

    一璃笑了声音：“真难得，一次听你打这么多比方，你也可以当作家了，你有这方面的才能。”

    悟醒尘笑笑：“别开玩笑了。”他摸到一璃的手，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一璃侧过，脑袋枕着胳膊看着悟醒尘，拍拍边的位置，：“没事，反正还没睡着。”他说，“在看灯。”

    悟醒尘靠在床，问：“好看吗？”

    “好像挂在博斯普鲁斯海峡脖上的三串钻石项链。”一璃说着，也摸悟醒尘的手。

    悟醒尘：“母亲问你好。”

    一璃说：“也问她好，她什么时候从K星回来？”

    悟醒尘说：“2月15日。”

    一璃说：“那正好能赶上纪念展。”他摸到了悟醒尘的左手无名指，悟醒尘：“真不好意思，戒指今天拿去抵押给一个鉴定顾问了，他索要现金报酬，要得很急，现金审批程缓慢，无奈之，只好把戒指给了他，只要现金报酬一到他手里，他就会归还戒指的。”

    一璃说：“新闻说博馆失窃了。”

    悟醒尘了，：“恰好是X12，就是为了要给它写鉴定报告才找上了那位鉴定顾问。”

    一璃问：“你回去学校了？”

    悟醒尘摇摇：“本来是想回学校找各位老师请教一番，不过晓月馆推荐了这位……”悟醒尘顿了三秒，接着说：“他叫如意斋，在剧场当演员，应该不是他的职业。他演一个很小的角。”

    “可有可无的角？”

    “不能说是可有可无，不过也说不来有什么重要的，演里没有他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多了个他，观赏效果好了两成。”悟醒尘挠挠鼻梁，“他得很好看。”

    一璃说：“大家都很好看。”

    悟醒尘说：“很难说清楚，或许你们作家更擅表达，你们拥有更多的词汇量，认知也更全面。”悟醒尘顿了三秒，接着说，“他有一神，很难说清楚的神。你应该见见他，见过他之后，你描述一番，一定能把他描述清楚。”

    悟醒尘说：“他吃。”

    他说：“百分之八十是个妖怪。”

    一璃哈哈大笑，在床上蜷起了：“树妖？狐妖？辟邪？旱魃？”

    他亲了亲悟醒尘的左手无名指：“听上去是个很迷人的人。”

    悟醒尘：“可以把人字去掉。“

    一璃轻轻念：“迷……”

    悟醒尘说：“你知吗？他用火柴，香烟，那会让人除了尼古丁之外的其他有毒副产的烟草。”

    一璃说：“迷。”

    他扭看窗外，问：“你记得最近一次过的梦吗？“

    悟醒尘摇，：“不记得了，大脑里的记忆空间应该用来储存比梦更有用的东西。”

    一璃笑了笑，不说话了。悟醒尘亲了亲他的额，：“睡吧。”

    他起去洗澡，洗完后回到床上，发现一璃还醒着，睁着睛，手搭在小腹上，看着天板。一璃问他：“小偷就偷了这么一幅份还不确定的画，你不觉得奇怪吗？”

    悟醒尘：“追查罪犯是警察的事，“他还，“放心，区警务六小时就能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