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怒气难以平息,冲过去,又一次打开了门,大手在童若肩上一个猛推,骂:“你别杵在这儿丢人,你不要面我还要面!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结果现在更是半息都没有,你除了丢人还会什么!”他气得手指都发抖,看见童若通红的眶和的脸,还有手抓着的手机,声音又抬两分,“你再不,我上用你的手机帮你分手!”
童若不死心地喊他:“爸,对不起……”
童爸爸的手扬起来,差就要一掌到他脸上,打醒他那不清醒的脑壳。童若自己睁着睛,肩膀不自觉发抖,但那只手最后还是没有甩来,童爸爸面容扭曲,像只老狼一样死死瞪他,最后凶狠地转了,回家甩上房门,只又撂了一声:“去!”
他们住的楼很老旧了,楼梯都还是泥的,地上积着灰,童若刚才那一番动作,全都已经脏了。楼的灯坏了,还没人来修,他在黑暗里发抖了半天,才确认他爸是铁了心不准他去。
他只得认清现状,一步步慢慢地走楼,泪不停往掉。但他又不能用手去,手已经脏了,只会把自己抹得满脸灰。他的衣服还是白天穿的那一,薄薄的一件,到摆的布料全是的,刚才只来得及先搓洗,没来得及换,了居民楼,被风一,明明还是夏天,他却抖了抖。
童若用一楼的公用池给自己洗了手,也没想起来要拍拍上的灰,只是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外走,不小心踩错了台阶,一步踏空,狼狈地摔去,膝盖和手掌就毫不留地破了一层。他疼得连连气,又是没用地想哭,整个人都好像没了力气。
来往的人路过,好奇地看他两。这些都是附近的住,总是童家和邻里关系不算亲近,但多多少少会有几个人和他打过照面,童若怕给爸妈丢脸,忙将脸藏了起来。
他坐在台阶上,双膝和手心破的这时候都生涩地发疼。他忍了一会儿,还是爬起来,回到池边,咬着牙给自己清洗伤,掠过伤时带起一阵阵刺痛。
童若从里到外都疼得厉害,但他今天晚上已经过足够多的泪了,没脸再哭。他把自己的嘴也咬破了,这才堪堪忍住泪,这次重新台阶时注意了许多,一步步挪去。
他不太有目的,不知自己此时要怎么。
他在这老旧的居民区走了一阵,还是觉得不应该让邻居看见,便去了,坐在路边的椅上。
上钱和份证都没带,想临时找个落脚的地方也不行。他本能地想到晏尧那间别墅,但这个念只现了一瞬,就被他扼消了。
说要自己来解决,那就不要牵扯到晏尧。那个人正在治病,如果了他的状况,肯定会立刻抛一切赶过来。
童若向来弱,这次却是很快就打定主意,这件事也不能告诉晏尧。
他不能永远依赖别人,总得有件靠自己一个人办成的事。
41.
虽说信心定了,但童若找不到可以待的地方。他的膝盖疼,走一走就好像伤快要再次裂开,上一分钱都没有,也不知附近有没有那小宾馆,不需要份证就可以住。
手机的电量所剩无几,童若看着那岌岌可危的红电池条,只能赶熄屏。他坐了半天休息,向四望,路灯的光还算明亮,足以让他看清附近。
这里没什么人,白天会有小摊贩过来摆摊,但晚上行人少,便显得空旷又荒凉。妈妈早上有时候会到这附近买菜,有时候会去更远一些的超市。
童若站起来,慢慢地往超市那个方向走。他记得超市附近有家宾馆,凭着记忆绕了几条路,还险些迷路,好不容易找到了,问了问,却遗憾地告诉他没有份证不让住。
他顿时丧气,抓着手机,又鼓起勇气问:“那能不能借我在这里给手机充一电……充完电我就走,会付钱给你的。”
值夜的前台小看他形容狼狈,得又招人疼,勉找了个手机线借他充。
童若只得又带着手机另寻,但时间太晚了,已过零,再在外面待着也不安全。他兜兜转转,像只迷途羔羊,到了超市附近的自动ATM取款机边,只能勉在这儿将就一晚。
这儿没有座椅,他只能够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尽量不让自己占太多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几个人来,取钱时难免对他多看两,他只能惭愧地把自己藏起来。
地板又凉又,里面还开着空调。童若胡思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又拿手机给爸爸打电话。童爸爸已经把他拉了黑名单,连打几次都不行,他只能又打妈妈的电话。
但妈妈也没有接,童若小心翼翼地给她发短信哀求,许久都没有回应。他累了这么久,睡意渐渐上来,在等回信的时候迷迷糊糊抱着手机睡着了,半夜时不小心磕到玻璃,登时吓醒。
他一看手机,竟然有了新短信提醒,是妈妈回复他,别的话没多说,只让他明天在超市门等。回信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以前,童若一看时间,已经三。
童若又困又饿,到底是整个晚上也没睡好,天刚蒙蒙亮时他爬起来,就去超市门等。他饿得快走不动路,在早餐摊买了豆浆和馒,坐在椅上,一边吃,一边等他妈来。
童妈妈直到七多的时候才到,一来就看见了他。童若已有了浅浅的黑圈,衣服半脏,膝盖上两个明显的伤,看得她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她抓着童若的手,听儿又轻轻地“嘶”了一声,才发现他手上也有伤,连叹了好几气:“你这样让人怎么放心?”
童若歉:“对不起……”
童妈妈拽着他去了药店,先买了伤药,一边给他理伤一边问他昨晚在哪儿过夜。童若老实代了,她又心疼得叹气,:“回去和你爸认错吧。”
“但是,我……”童若低声,“我不会和晏尧分手的……”
他好了妈妈也生气的准备,但童妈妈只问他:“为什么?”
她拍拍童若的发,把上面的灰尘拍掉,又问:“他以前那么对你,你都忘了?”
她对晏尧的颇为复杂。母亲总是天生心的,她小时候又在晏家过厨娘,还记得小时候的晏尧活泼又开朗,嘴还甜,想来给自己偷开小灶的时候就会摇着她的手撒,也曾经看过童若和晏尧在一起玩的时候,自己儿那个崇拜的神。
那时候晏尧的妈妈还在世。她从晏家辞职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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