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为好。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他才勉睡了过去。
待得天明,他的房门被叩响了,他猝然被惊醒,去开了门后,一见叶遥,他便:“我是不是错了?”
云奏说得没没脑的,但叶遥却一领会了:“你或许错了,或许没有错,但我认为无论是付将军,亦或是付公都须得向前看。”
定风波·其十
向前看……
付将军与付怀远确实被过去困住了, 付将军是因为愧疚, 而付怀远则是因为怨恨。
俩人皆无法向前。
“多谢你安我。”云奏望住了叶遥,叶遥却是:“我并不是在安你, 我仅仅是在对你说我对于此事的看法。”
云奏持:“无论如何,我被你所言安了, 自当向你致谢。”
叶遥接受了云奏的致谢,又:“付将军的魂魄太过虚弱, 必然会于三日魂飞魄散,我要去丰将军府劝他一劝。”
“哪里能有三日?恐怕只有十二个时辰了。”云奏蹙眉, “先前见付将军,付将军分明获得了丰将军的掌控权, 但鬼气却是隐隐约约,似要消散了。”
俩人用罢早膳, 便径直往丰将军府去了。
俩人见到丰将军之时,丰将军正在品茗, 将茶盏放后,便直截了当地:“将军已将昨日之事同本将说了,两位今日前来, 是为了将军罢?”
俩人颔首, 由叶遥:“望丰将军能劝一劝付将军,他须得快些去地府, 若是晚了, 便会魂飞魄散, 再无来生。”
“再无来生么?这倒是遂了对方的愿了。”丰将军见俩人面生疑惑, 着人看了茶后,才回答,“八年前,将军战死后,尸为蛮夷所得,魂魄更是被其国师封于一,日日夜夜忍受折磨,后来,我军大获全胜,才得以要回了将军的尸……”
他顿了顿:“将军的尸早已化作白骨了,但零碎得拼凑不全,且每一骨上全数是各兵留的痕迹。我当时不知将军的魂魄尚在国师手,一年多前,我安在蛮夷当的线意外地得到了这个消息,我费了不少功夫,终是于一月前,将将军的魂魄从国师手偷了回来,安置于自己。
“将军甚是想念自己的妻儿,我借父母年迈,余寿不久之名,向陛告了假,回了汝临城。而今将军虽已见过公了,却还不曾见过嫂,待将军见过嫂,本将便会劝将军快些回地府去。”
“那便好。”叶遥心怅然,说罢,便向丰将军告辞了。
他与云奏一回了客栈去,待得丑时,他又听见了付将军的脚步声。
他从窗枢掠,飞而,云奏却没有丝毫动静,应是睡着了罢?
他不愿吵醒云奏,只自己一人尾随付将军去见妻儿。
不多时,付将军便到了门前。
付将军惶恐不已,迟疑良久,才叩了门。
他立于不远,清楚地听见来开门的付家娘问:“丰将军,你为何夜至此?”
显然付怀远不曾对母亲提过父亲之事。
付将军却并没有丝毫的吃惊,而是:“娘,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付家娘睁大了双,随即泪满面。
由于素日辛劳,年不过三十的付家娘瞧来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了,双鬓斑白,面上的沟壑浅浅,泪便在那沟壑淌,一一地了衣襟。
她目不转睛地望住了付将军,连泪都无暇去抹,片刻后,她张了张。
付将军以为她会指责自己并未遵守约定平安归来,会指责自己放弃汝临城,将她与独置于死地,但他听到的竟是:“我很好。我将怀远抚养成人了,怀远是个好孩,好学、聪明、懂事、孝顺,将来定能考取功名。公公婆婆已于八年前过世了,他们的丧事皆是由我亲手办的,我为他们烧了不少纸钱,他们在地必然衣无忧,你不必担心。”
将独养大成人,为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是他临别前叮嘱妻的,妻到了,他只答应了妻一件事,他却连这唯一的件事都不到。
——平安归来,现的他不过是借别人的归来了而已。
且八年前……
“爹娘难不成是因为我的死……”他再也说不去了,整个人陷了无尽的愧疚当。
付家娘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原不该提八年前。
公公婆婆死于八年前,但并不是由于对丈夫的死亡伤心过度而过世的,而是被侵汝临城的蛮夷害死的,那时,汝临城守军与丰将军痛击蛮夷,使得蛮夷几乎溃不成军,蛮夷撤退前,将所有的俘虏刀砍死了,其便有公公婆婆,公公婆婆甚至较丈夫走得更早些。
这个真相太过残酷了。
她说不,但丈夫所认为的公公婆婆的死因又较这个真相仁慈多少?
付将军以为自己猜了,哑声:“是儿的不孝,竟是害了你们二老的命。”
她想了又想,最终甚么都没有说。
她忽而听得丈夫问:“你恨我么?”
“恨自然是恨的,但恨总归较少一些,且我明白你没有错,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她苦笑着,“我与怀远以及这汝临城当的所有人加在一块儿都及不上你的大局。”
定风波·其十一
大局……
于自己而言, 该当以大局为重, 但于妻儿、父母以及这一汝临城的命而言,自己的大局显然无异于残忍的遗弃, 他们何其无辜!嫁了自己,为自己生育了孩的妻更是无辜, 自己的孩最是无辜,自己将他带来这人世间, 却又从未考虑过他。
且汝临城的那一场灾难本就是由他而起的。
付将军的双颤了颤,最终一个字都说不来, 致歉过于苍白,但除了致歉, 他能作甚么?
倘若重来一回,他亦会这个决定罢?
所以悔恨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思及此, 他赫然听得妻:“你行事果决,从不言悔, 此事亦然。”
“我……”他无可辩驳。
妻忽而了然:“你见过怀远了罢?怪不得他瞧来有些奇怪,问他他却无事发生。”
妻素来聪慧,儿年不过一十六, 自然容易被看穿。
他并不隐瞒, 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同妻说了。
“怀远恨你,不原谅你, 全数是你作为一个父亲的过错, 待他再大一些, 便会懂你, 他是你的孩,他若是从军,若是与你一般立场,大抵亦会与你一般的决定。”妻笑了笑,又,“孩大了,我却老了,你方才差认不我了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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