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
“我不叫你买，你偏买。”寻聿明哼了一声，“这个不能报销。”
寻聿明一直用的是只老气横秋的枣红
保温杯，那还是当初外公单位发的，他从国
带到国外，又从国外带回国，一直舍不得扔。庄奕前几天给他接
时，一不小心把杯盖拧
丝，
了一
手，他才不得不换。
新杯
是轻松熊
的，比寻聿明的心理价位
太多，他喜
得看了又看，就不肯买。庄奕便自作主张，给他买了两只，一棕一白换着用。
“这是小耳朵的毯，”庄奕将镜
对准上面的图案，是一只白的小熊抱着一颗粉红
心，“小耳朵要在这里待半个月，他哥不在的时候，他就抱着这条毯睡觉。当然，他哥很少不在。”
寻聿明偷偷抿抿嘴角，心里的
霾竟也淡了三分。自从来到柏林，他就一直郁郁寡、心事重重，表面上装得乐天知命，实际是怕大家担心故作潇洒。
他们已经尽最大可能，将风险控制到最小的范围了，但谁也无法打包票一定没事。稍有差池，那可是关系到一生的事，甚至会毁了他的职业生涯，他怎么可能完全不怕。
庄奕又回过，对着他拍摄：“这就是寻耳朵寻大夫，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我怎么了不起了？”寻聿明听着他
科打诨，尽量不让自己胡思
想。
庄奕笑笑，对着地上厚厚一层发，
：“从医多年，他竟还能拥有一
密的秀发。”
“……”
作者有话要说： 庄奕：孩嫌他哥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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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看病（二）
剃完发，庄奕陪着寻聿明去测
重， 顺便
术前各项化验。
他的病房是个独立的小单间， 只有卫生间没有客厅， 但距离护士站和医生值班室都很近。寻聿明换了病号服， 光着脑袋， 看上去一病弱了许多。
庄奕总觉得他现在的模样有些弱不禁风，虽然其实与之前并没两样，还是一直挽着他胳膊，搀扶他走路。
寻聿明几次
开手，又数度被他拽回去，“几天前我还给人家开刀呢，用不着你扶。”
“你别说大话，秦老师手术后都复健了一个多星期。”庄奕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眉心能夹死一只蚊，“我问了李大夫， 他说垂瘤的手术不比脑
瘤， 牵开的脑组织更多，多多少少会有影响。有些病人醒过来，说话走路都不利索，需要
时间锻炼， 才能恢复正常。”
他轻轻“哼”了一声， 大手牢牢箍着寻聿明，好像此刻他已完手术，正在复健一样， “到时候看你还怎么逞
。”
“那我现在可以嘛。”寻聿明扁扁嘴，皱着眉夺他手里的相机：“拿过来，不要拍了。”
“别抢。”庄奕举胳膊不给他，另一只手
着他笑说：“快要手术了，生气不好。我把你的康复过程录来，以后留作纪念嘛。”
若他真的不在了，这也将是未来几十年人生里，庄奕仅剩的一
光亮，他甚至能想象自己一遍遍反复观看、折磨自己的样。
若寻聿明平安无事，这段经历也是他们共同迈过的又一坎儿，未来的人生有无数
可能，这一帧却永远定格在了他们生命的河里，日后翻来回看，只会让他们更珍惜也更恩来之不易的厮守。
何况，小耳朵看似无所谓，心里的恐慌庄奕如何察觉不。寻聿明是故作潇洒给他看，庄奕却也在故意调剂气氛，逗他开心，彼此心
各自了然，只装不知。
反正寻聿明拗不过他，不得不由着。庄奕陪他走到检
，寻聿明站到重秤上，一程序化的女声用德语播报：“……181.2cm。”
庄奕举着摄像机，顿时笑了：“小耳朵虚报了，他跟我说他一米八二呢。”
“我就是一米八二！”寻聿明不甘心，再次站上去。
重秤：“……181cm。”
“……”
庄奕没忍住，“嗤”地笑了声：“别挣扎了，你脑袋……”指指他
靠后的位置，“这里最，越仰反而量得越矮。”
寻聿明忙微微低收
，果然重秤报：“181.2。”
“看来这就是极限了。”庄奕拉他来，摸摸他无遁形的耳朵，没了发以后那两小只红得格外明显，“好了，你说182就是182。你现在没发，缺了一厚度，自然矮了。”
“你也量量。”寻聿明一脸不兴地指指重秤。
庄奕对着摄像说：“好，我看它准不准。”
他怕自己秤的结果太沉，
给寻聿明摄像机，开始脱外衣。寻聿明白
相加，“你把
也脱了吧，真正瘦的人——比如我，穿棉衣也轻。”
“肌
比
还重，我就算沉，也是脂率太低，肌太发达。”庄奕摘了手表，犹豫片刻，没取腰带，光脚站了上去。
他心机
沉地捂着播音喇叭，不让寻聿明听见，自己确认一遍，才放开手，“重76kg，188.4。”
“令人震惊！”寻聿明一语定评，“你居然152斤？”
他自然明白，这样的人能保持一百五的重，脂率想必已低于百分之十，但他不能认输，寻耳朵永不言败。
“这秤绝对有问题。”庄奕清清嗓，对着摄像纠正：“我只有74公斤，改天带你去问我的教练，他能证明。”
“你居然152斤。”寻聿明仿佛没听见，兀自念叨着。
庄奕咽咽
咙，拽他去护士站
试，“我这个，152斤偏瘦，而且肌是很沉的。”
“居然152斤啊。”
“……”
完试，寻聿明又去了卫生间采样，庄奕跃跃
试想要帮他，被他一把推了去。术前八小时断断粮，他从今晚开始便不能再
，不仅如此，还要提前
。
护士来时刚好晚上八多，庄奕正和他挤在病床上，陪他看苏联版的小熊威尼。寻聿明看见护士手里的
和凝胶，再看看她的
别，立刻烧红了脸。
庄奕尴尬地站起，“我去外面等？”
护士摇摇，示意他无所谓。他们平时多了这些事，早已麻木。
寻聿明以前作为医生也是见怪不怪，但如今份转变，他也验了一把病人的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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