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模糊,寻聿明也奄奄一息,整个人都被他托着。但凡他当初松一劲儿,哪怕一,今天哪里还有赫赫有名的寻大夫。
他们在河岸边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庄奕竟就那样托了他四个多小时,等送到医院,寻聿明只是肋骨骨折伤到肺叶,打上石膏修养一阵便好了。庄奕却因为左臂臂丛神经受损,留了终残疾,左手无名指到现在还时不时痉挛。
一个医学生毁了手,就相当于毁了整个职业生涯,顺便也终结了他作为橄榄球运动员的生命。
他们的毕业旅行戛然而止,庄奕在一周后,被转移到了旧金山的神经专科医院。家里人都瞒着,只有庄曼知。她去探望时,病房里空空,只有他一个人。
“你的小耳朵呢?”
她这样问。
窗外落叶萎黄,加州也像加拿大,染了秋天的萧瑟。庄奕收回视线,淡淡:“学校有事,他回去了,明早再来。”
明早会来吗?
也许吧。
庄曼也没有多问,陪他坐一会儿便走了。庄奕百无聊赖,用刚拆石膏的右手给寻聿明发信息:「今天太晚了,别过来了。」
等了许久,寻聿明没回,庄奕打开电脑,搜索臂丛神经受损的治疗方法。网页上的信息纷至沓来,没有一条是有用的。他心里那簇火苗摇摇曳曳,愈发微弱,终于还是掐灭了。
电视上在放超级碗的比赛重播,庄奕对着屏幕发了半天呆,叹了气,再次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医学生转专业的程。
第二天凌晨,寻聿明总算来了,他背着大书包,里面装着一只保温饭盒。刚刚五半,庄奕还睡着,他拿早饭,拎着空壶去打。
寻聿明前脚门,庄奕后脚便醒了,他本没睡。事实上从事开始,他已经很时间没睡过一个整觉,成宿成宿的失眠,想睡却睡不着,合上睛全是寻聿明染血的脸。
“你醒了?”寻聿明提着壶回来,他刚好床去卫生间。
庄奕嗯了一声,:“你怎么来这么早?这个时间有车吗?”
寻聿明放壶,给他把粥倒来,“我搭Neil 的车来的,他说来附近有事儿。”
“他来这里能有什么事儿。”庄奕笑笑,挤了一截牙膏,心里清清楚楚,有事不过是借,Neil 喜寻聿明不是一天两天了,借故献殷勤而已。
“谁知他。”寻聿明叠起被,放到床。
庄奕洗漱完来,躺回床上,:“我昨天查了查转专业的事,觉心理学院还可以,有生学基础念起来应该不太费劲儿,就是转过去的难度有大。”
“是么。”寻聿明递给他粥。
庄奕也不接,拉着他的手,给他看自己查的资料:“你看看,学心理学还可以修神科,也还在医学范畴里。”
寻聿明看着屏幕,不动声地开了手。庄奕怔了怔,右手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默默收了回去。
“好的,”寻聿明笑笑。“心理医生,听说赚钱多。”
庄奕却再也笑不来,合上电脑,喝了一粥,“什么时候你也在乎赚不赚钱了?”
“总要在乎的。”寻聿明勾着嘴角,目光里没有一丝笑意。“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学校还有事。”
已经毕业了,放假期间,还能有什么事。
庄奕笑笑,:“去吧,晚上别喝太多,你脚腕扭伤我看还不太好,免得起夜。”
寻聿明答应一声,背上书包走了。
庄奕目送他离开医院,拿手机拨通学校教授的号码,详细咨询了转专业的问题。本想等第二天寻聿明过来时,和他商量商量,没想到他这一走便再没回来,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半个月后,庄奕快院了,他左手的纱布都拆了,除无名指外其他地方都好好的,不影响正常生活。在医院一躺一个多月,他浑骨都疼,吃完早饭便在院里溜达。
寻聿明去没看见他,找到院里才发现他的影,“你怎么在这儿?我到找你。”
庄奕冲他笑笑,酒窝看起来带着憔悴,“最近不忙吗?”
怎么忽然有空来看他。
寻聿明不答,坐到椅上沉默片刻,说:“我……想和你谈谈。”
庄奕侧看着他,神还是那么温柔:“想谈什么?”
“我……”寻聿明一气,与他四目相接,认认真真:“我们分开吧。”
早猜到了。
从事后他的态度,到他逐渐减少的探视频率,再到这半个月的失联,庄奕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原来真到这一刻,五脏六腑连呼都觉得疼。
“为什么?”话说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像吞了沙。他竭力控制着绪,:“我已经咨询了转专业的事,教授说可以办,其实心理学也不错。”
寻聿明一愣,有措手不及,他没想到庄奕这样骄傲的人,也有放低姿态近乎于恳求的时候。他结了,垂看着草地,黑绿草蹭脏了他的白球鞋。
“我想要的,是一个和我志同合,有共同追求的人。可你的手不会再好了,以后也不能和我一起研究,一起追求医学事业。你知转专业有多难?心理学最需要系统的培养,很少接受跨专业的学生。何况就算你真的转成功了,以后怎样也很难说。对不起,我知这个时机不太好,但我真的……我不能把有限的人生,浪费在你上。如果易地而,我也会放你走的。希望你理解。”
庄奕闻言,张了张,半个字也没说来。寻聿明讲得有理有据,他能怎么反驳?他还有必要反驳吗?
如果今天是寻聿明伤了手,事业学业毁于一旦,他提分手,自己肯定不能答应。可现在他被学校录取,成为斯坦福医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大好前程近在前,而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他还能说什么?
庄奕眶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对的,我们确实不合适,分开也好。”
起码不再合适了。
寻聿明得到答复,放心来,起便走。庄奕却突然叫住他:“小耳朵!”
寻聿明回过,见他站在一株枫树,冒胡茬,消瘦而沧桑,模样还是英俊的,只是周光芒都黯淡了。寻聿明有一刹那的恍神,脑闪过两句诗——相见争如不见,有何似无。
庄奕望着他,微微一笑,:“祝你前途似锦,一帆风顺。”
寻聿明颔首说:“我会的。”
他会的。
他也的确到了。
庄奕半瓶酒腹,扯开领带,贴着他脸:“对我而言,这些事,每一帧都像是昨天的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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