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_在地堡的55天by匿名青花鱼

的前线军上校李艾罗，将于本周六接受领袖授勋，然后和未婚妻莫莉莉完婚。一切都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刻，那个问题问与不问，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我打电话告诉了祝愿离开的时间，她终于不再向我发火。确定好一切之后，我再次漫无目的地走上街，第一次走到那个我极力避免去的地方。

首都博馆是座被几何线条包裹的现代建筑，那个“第三门”所指到底是哪里，我也想不明白。在展区闲逛，漫不经心地欣赏那些好不容易保留来的艺术品。它们被当珍宝，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充满惰气的展柜里，却远比展柜外的人类更。它们经历过无数次战争，前的这一场并不会尤其特别。

一路慢慢看过来，人类文明的历史飞快地翻页，我竟然在一件藏品的展示面板上看到了捐赠者的名字，那里清楚明晰地写着：汤宁，枫市人，2035-2054。展品是一件犀面鸟青铜笔洗，我曾在叔父的书桌上看到过。

这让我到十分错愕。我询问展厅旁边的讲解员，她说这件展品是上个月才收藏青铜系列展，捐赠者的委托人秘密送来，说是希望捐赠者的名字被永久地留存来。多余的信息她不再透，或许也就仅仅知这些吧。

我失魂落魄地走展厅，停在大厅角落的吧台旁边。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我坐来，了一杯红茶，是那合成的、充满了陈茶的苦涩味的东西。我毫无目的地把神投向远方，投向大的穹和复古的廊，投向大厅央悬的幅山画卷。

博馆里人很少，少到好像只有我一个。脚步声清晰有力，我看到他走过来，像梦一样。

他在我对面坐来：“你竟然敢来。”声音涩渍，上似乎添了新伤。

“是，Allen，我来了。”

如果他愿意，我在允城的所有行踪，我在首都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知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值得掩饰。我想了一会儿，终于说：“既然你不想我来，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李艾罗很沉默，一直低看着自己的手。他说：“……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并不确定。”

“那个时候你也没告诉我，你的那些朋友，都是复制人。”

拉恩是复制人，诺拉是复制人，何云也是复制人。虽然他们在营养里大，但不是被称作“战争机”、“人类刽手”且不惧怕基因炸弹的第三代复制人，而是被人类用作苦力和工人，然后又无抛弃的第一代复制人。父亲救了他们，他们便回报给我。

“所以……你才没有来？”

李艾罗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人类和复制人势不两立，这是刻在他骨血里的东西。我的救援计划于他而言，或许是一侮辱。大概在他里，我是和他们同合污的叛国者吧？

他的睛望向大厅里幅的山画，他说：“人的记忆其实就像是这一副山画。有留白，有渲染，有主次、有勾连。参差、远近、低、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而复制人通过装而来的记忆，就像是印刷的宣传画册，远近低，并无任何不同。如果不借助任何外界手段，这是分辨人类和复制人最简单可靠的办法。”

“在地堡里，我就时常在想，为什么你的记那么好呢？”

我听懂了李艾罗的言外之音。我的心缓缓地沉去，沉到了最低。

“一开始没有认你，是我从来没想过那是你。十年前离开枫市之后，我不止一次请求父亲探听汤博士一家的况。汤博士的小儿汤宁罹患重病，于19岁重病去世，我看过他的死亡证明。”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才能令他信服：“我没有死。”

“我原本也抱有一丝希望。哪怕你用安眠药骗我，给我看篡改过时间的新闻，告诉我假的日期，行要把我留到圣典日那天。”李艾罗侧过去，不愿意再看我：“就算我一开始就知，你接近我是为了汤嘉善。被决是言，但禁他的确是我父亲的意思。你的消息很准确，也选择了最有效的方法。”

我没有反驳，也没办法反驳。

“我让人重新检测了你的DNA，的确有……人工选择的痕迹。”

他定一定，神冷漠：“我说的那些都不是假话，只不是对你说的罢了。”

七岁那年，我无意间听到父亲的醉话：“他不是我的儿，只是拥有和我儿一模一样基因的生而已。”那时我听不懂话的后半句，却从那一刻明白了我决计不会获得父亲的了。而此刻他对我说，那些话并不是假话，只是我决计不会获得他的了。我又想起父亲临死之前对我说的那些：“宁宁，我总是把你当成某代替，这是我的错。虽然你是我亲手从培养瓶脱胎，你的模胚来自一个只活过21个小时的婴儿……但是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一个复制品，你只是你自己。要好好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