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你你还笑！”
夏云姒轻嗤，反手一拍宁沅：“这不是有你这当大哥的不傻么？来说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那是。”宁沅的笑容里透
了
有成竹，继而
声一舒气：“我发现吧……他
谨慎的，我与他耗了这么久，想等他自己说
有用的东西——比如背后是谁之类的，却怎么都等不来。那不如我往前走一步？”
夏云姒欣赏地看着他：“你想怎么往前走一步？”
“嘿嘿……”宁沅咧嘴笑，带着讨好，“我如实告诉您，您可不许骂我。”
夏云姒
：“你说吧，我不骂你。”
他就又上前了两步，附到她耳边，简明扼要地把打算说了个大概。
夏云姒听完却陡然板起脸：“你小
翅膀
了是不是？”
“……说好不骂我的！”宁沅叉腰，“再说，您想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第115章 求佛（二更）
是夜, 
归于安寂, 唯独蝉鸣还有若有似无地响着。
一
影悄悄地
了敬贤殿, 过了片刻又悄悄退来。走的是永明后不起
的偏门，又踏上人迹罕至地偏僻, 很绕了个圈才转向紫宸殿。
敬贤殿，德妃跪在菩萨像前，手拈着佛珠, 一颗颗地拈过每一颗，在安静无声将它转了一圈又一圈。
事
变数了，让她一时辨不清虚实。
她原本的打算并不复杂。皇年纪还小, 历过的事也不多，心思不会有多
，经不住旁人日复一日地挑唆。
她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引着皇对六皇生恨, 直至让他对六皇
手。
只要到了那一步, 不论六皇丧命与否，贺宁沅这个地位最稳的嫡都完了。皇帝再看重他、再顾念佳惠皇后，也决计无法容忍这样的事。
到时候储位之争便会打开, 除却和妃所生的四皇有一般洛斯血统必定无缘储位外，其他皇皆有可能继位。
而皇次又早已不得皇帝喜
，那便是她膝的三皇最有机会了。于嫔妃而言，最大的指望不就是自己膝的孩能承继大统么？
这条路铺去, 简单又周全。
却不料还是了意外, 而且这意外偏就在皇
上。
张昌与他打了几个月的
了, 因是御前的人，很容易得皇信赖。一来二去的，皇与他说的事就渐渐多了起来，连边的侍卫也与他称兄弟。
她一度觉得离得手大约也不远了，皇却迟迟没对六皇手，每每张昌提起这些事，他都只沉默以对。
德妃心急过也不安过，却也只能
就班地一步步来。
今天，张昌却与她提起，说皇开了
，自己也恨六弟，觉得打从有了六弟以后，宸妃就不似以前那样对他好了。他还说他也知六弟大后必与自己有一争，事关皇位，两个人多半是要有一个丧命，如此这般，自是让六弟早早的没了最好。
他说他迟迟不了手，是因怕自己日后无人可依。
“皇殿说一旦六皇死在他手里，宸妃必定容不他。他自幼丧母，好不容易才得了宸妃照顾，实在怕再生变故。”
“他还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想为自己的将来铺平路。若除了宸妃还有人肯照顾他，他当然愿意先送六皇走。”
张昌这般禀话。
德妃心里就
了，这话实在令人心动——她这般谋算，为的不过是自己日后能当太后，那若皇能养在自己膝，事岂不简单得多？
可她又也担心，皇会不会有别的算盘。
这心动与顾虑纠缠不休，令她患得患失。一面想索
还是快刀斩麻，依着原本的打算来走最为稳妥，一面又实在舍不得皇这颗好棋。
说到底，嫡继位才是最轻松的。
理当……不会吧。
她在菩萨像前闭上，一敲起了木鱼。
木鱼空灵的声音令人心安，“笃笃”声响，她平心静气，将自己适才所想的又梳理了一遍。
是了，应该不会，皇应该不会有别的算盘。
他到底是才十二岁，就算是早慧的孩，也到底还是个孩。
再者，宸妃的永信她虽探不
去，张昌这些日摸的虚实应该也是没错的。
张昌说，皇私里在他面前哭过两回，都是因为在延芳殿受了委屈。宸妃不冷不
的态度更令他心神不宁，他甚至迷茫地问过张昌：“姨母会不会不要我了？”
这一切，实在不像会是假的。
德妃徐徐地吁气，木鱼继续一敲着敲着。
笃笃笃笃，听来善良，让人舒心。
.
“笃笃笃笃笃笃笃……”
延芳殿侧殿里，木鱼声接连响着。颇有节奏，却能听敲击之人心神并不宁静。
夏云姒跪在蒲团上
闭着，眉心越锁越，到极致，又忽而沁一声冷笑，她随着冷笑睁，淡漠地望着佛像。
几天前，她允了宁沅的主意。
今天宁沅便告诉了张昌，说与她不睦、说愿意对宁沂手，只要在那之后还有人肯照顾他。
她看得宁沅的壮志满怀。他的这个年纪，初生
犊不怕虎，这事对他来说是刺激的。
可她有多担心？她虽已尽力地在暗布了许多线，以确保事不会现差错，却还是怕那“万一”现。
就在这短短几日之
，她多少次想跟宁沅说，这事不再继续了，姨母会去把一切收拾
净。
但她最终忍住了。
因为诸如这般的事宁沅总归要经历，还有她帮他兜着，哪怕迎来的是满盘皆输的结果，若她肯豁自己的命，也至少还能保证宁沅无虞。
日后可就不一定了，若他在接
朝堂后遇到这般的算计，她未必还能帮他多少。
这样的历练于他而言多么重要。
所以啊，佛祖，我们谈谈……
凤眸微眯，夏云姒目光凌凌地望着佛像。
佛祖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垂眸看着她、看着终生，以这副慈祥的面孔庇佑众生。
“可是‘慈祥的庇佑’有什么用呢？”夏云姒与他对视着。
“你对众生都慈祥，便会任由心善者被心狠者害死。”
“所以啊，我从不奢求你的庇佑，但我想凭自己的本事护住自己的孩，你得允了我吧。”
“我
已经没了，这账我不记到你上，只与这人世间的凶手一一清算。”
“但宁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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