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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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已将侍奉佳太贵姬的宦官小冬女白桂带至殿外,可让他们亲自回来听听。”

    “也好。”夏云姒轻哂,“这样的事白纸黑字写来会多几分谨慎,但转述不免有所偏差,姑姑谨慎些也好。让他们来吧。”

    这又是劳蒋氏帮她禀话后的另一主意了——她思熟虑之后,觉得让蒋氏明着帮她也不妥,一旦让皇帝亦或什么外人起了疑心,觉得她们暗有勾结,事更说不清楚。

    不如让蒋氏充个公正大方,那些话换个人照样送皇帝耳便是。

    小冬与白桂很快就被押了殿,二人这几日都或多或少地受了些刑,从前又一直在冷那样的地方侍奉,紫宸殿面圣不免忐忑至极,一迈过门槛便都匆匆跪了去,叩首不止:“皇上金安、宸妃娘娘金安,皇上金安,宸妃娘娘金……”

    “行了。”夏云姒风轻云淡地截住这慌的问安,睇着那宦官问,“说吧,佳太贵姬那里缘何会突然起火。你可想清楚,如今这故去的是先帝的贵姬、覃西王的生母,不是一个冷废妃。若有什么隐你都据实说来,不得隐瞒!”

    她疾言厉,皇帝笑睇了她一,将前新端上来不久的茶推给她喝。

    夏云姒知这其颇有调侃意味,回睇一,带着几分不服不忿的嗔,将茶端起来喝了。

    那小冬又叩首:“回宸妃娘娘,此事实在……实在没什么隐。就是……”

    说着却顿声,胆怯无比地看一看她,目光又一分分挪向皇帝。

    樊应德上前半步:“圣驾面前还敢吞吞吐吐?快说!”

    “是……是。”小冬瑟瑟缩缩,“实……实是尚工局因人员调换的缘故许多差事都顾不上,未给殿木料上新漆,今年又天燥,这才……才起火了。”

    夏云姒挑眉:“只是如此?”

    “不敢胡言!”小冬声音了两分,转而又虚去,为难,“早早就想着,冷的差事最易被遗漏,早在秋之时就拿着银想去尚工局寻人帮忙将新漆上了,免得事。未成想……未成想次次去尚工局都见里着,从前相熟的人也不太找的着了,是以一直耽搁到现在。”

    夏云姒安安静静地听完他的每一个字,淡然而笑:“如此,倒还真怪不得你们。尚工局忙不开,你们也无计可施。”

    说着离座起,颔首跪地:“倒是臣妾的不是了,只念着宁沅与德妃从前险些遇险一事,一味地想将人尽快换完,却思虑不周,反让佳太贵姬丧了命。”

    皇帝没说什么,只伸手扶她。她挣了一,不愿起,面上的愧疚一望而知。

    蒋氏却在此时开:“小冬所言与婢呈上的供状一般无异,不曾有翻供之词,亦以画押签字,圣上可先行过目。”

    皇帝方才也已将这一本翻了两页,听言蹙起眉,略显恼:“这算不得宸妃的错。”

    蒋氏躬:“是。这样的差事于宸妃与贤妃娘娘而言也是一遭,原也难以面面俱到。再者除去这供词,婢还寻些别的东西。”

    夏云姒只沉静地垂眸跪着,听见这话也无甚反应,心安然酝酿着一份委屈与伤,任由泪意往上涌来。

    倒是适才回话的小冬诧然抬瞧了一,蒋氏不理会,回摆手:“呈来吧。”

    即刻便有了殿,端着一方托盘行至御座边,屈膝跪。

    托盘的白绢之上呈着一小块炭,半黑半灰,是已烧过的样

    皇帝一时没顾上看,又拉了夏云姒一回,她仍不肯起,他才随问蒋氏:“这是什么?”

    蒋氏垂首:“是在佳太贵姬寝殿的衣柜之发现的木炭。”

    夏云姒恍惚一怔,这才抬,满目费解:“……衣柜之?”

    “是。”蒋氏神恭肃,“衣柜之,实在是不应存有炭火的——佳太贵姬多年来既有太后关照、又有人侍奉在侧,饶是,也不至于要将炭块这样收着。倘若真要如此存放炭块,柜只有这一块更无理,婢遣去查案的女觉得蹊跷,就将这炭收来呈给了婢看。”

    “婢自己也去瞧了瞧,又在烧残的衣柜寻到了些未尽的枯枝、稻草,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她抬起,将皇帝已可轻易猜的结果一字一顿地说了来:“该是有人从作梗,将木炭着,与枯枝、稻草一并收衣柜之。再加上衣与木柜原也是容易起火的东西,冬日里又天燥,这才让火势一就掀了起来。”

    她说着微微侧首,目光寒涔涔地划过小冬的脸:“如此,既能让佳太贵姬丢了命,又可将罪责推到宸妃与贤妃两位负责更换人的主位娘娘上,你们可真是好计!”

    小冬的面唰然煞白,白桂也僵了一僵,接着,却见她猛地扑向小冬:“是你……是你是不是!太贵姬待你不好吗!”

    小冬慌忙躲她,御前人自也不会由着他们多闹,两名宦官立即上前,将白桂拉了开来。

    白桂却是个忠心的,被拉开也还在骂着:“呵……你倒还想着将我支去!留我一命你便觉得自己很仁善了吗!太贵姬待你……”

    不及说完,已被御前人堵住了嘴,只得怒瞪着小冬,双目猩红。

    皇帝不耐地看着前的聒噪,正摆手将二人先押去,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噎。

    他看过去,刚要第三度伸手搀扶,方才跪着不愿起的人却已嚯地起,转冲至小冬面前,抬手就是一掌。

    “啪”地一声,她连护甲都飞去两,修的指甲被震得生疼。

    “谁支使你的!”她气得嗓都破了音,“谁支使你这样害我……是为害我还是为害贤妃,你如实说来!”

    凶神恶煞的话刚说完,呜咽声就又溢了来。

    皇帝忙也起,上前把她揽住。她就势倚他怀里,却仍瞪着小冬、哽咽着,过了会儿,又将脸都埋他怀里。

    “臣妾不知自己错了什么,竟险些背负这致人丧命的罪名……”她哭着说着,如释重负的松气与压抑的委屈齐,令他无措又心疼,一抚着她的后背。

    她受着他的温柔,心底畅快舒气。

    她昨晚看完蒋氏呈上的供词与证据,便觉小冬这一戏应是还没了结。

    他这也是一扬先抑的大戏——在御前吞吞吐吐,皇帝必会起疑,再审去,他十之八九要说是受她支使。

    这话她万不能由着他说来。

    泼脏倒没什么,但外可还有个覃西王。让她成为覃西王的弑母仇人,大概才是德妃最终的打算。

    所以她得抢先一步开,先一一个有人加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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