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气,他又平和地解释了些:“正司也疑过那母为何抱着五皇去那样的地方,大约便是她心怀不轨,却不料上三尺有神明,当场让她给五皇抵了命。至于那牌……”他想了想,“福字、祥云,皆是大好的寓意,应是佳惠皇后在天有灵,在祝咱们宁沂平安吧。”
他这般说,就见她低了,若有所思的神委屈:“真小气,臣妾哪次去供奉她不是亲手备上数她喜的菜和心?如今宁沂又是她庶又是她外甥,要过百日宴,她倒拿个玉佩给臣妾看一就完了。”
说着她懊恼地抿了汤:“一会儿散了席,臣妾必要到她灵前与她说说去。”
“鬼故事”终于了了,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气,庄妃忙噙笑打岔:“窈妃妹妹这是给皇后娘娘难题呢,天人两隔,她如何把那玉给妹妹?好在好玉也不少,妹妹不如将那纹样画来,着人打一块给咱们六皇,也算是皇后娘娘与妹妹一同给孩尽了心意。”
夏云姒释然而笑:“还是庄妃聪慧,这主意好。”
皇帝亦是一哂:“正好,年前新得了几块上好的羊脂玉,都是难得一见的温料。你将纹样画来,朕让人打玉佩给你。”
夏云姒欣然,又往他边凑了一凑,环住他的胳膊,语气媚起来:“皇上适才说有好几块,对么?可够给里的皇公主们各打一块来?从不偏心,必是希望孩们个个都好的,臣妾不能独占了这份好意。”
皇帝笑笑:“大约也够,回让樊应德去瞧瞧。”
这话题到此就以好翻了篇,无人再多提那诡异的梦。待得回了延芳殿,夏云姒就一回忆着,一将那玉佩的模样一笔笔描绘来。
祥云纹好描,的祥云图案差不多都是那个样,八九不离十。却是那个福字,她执着笔思量着,久久也没写。
贺玄时注意到她的神,倚在床上看着她笑:“怎么,莫不是提笔忘字,忘了福字怎么写?”
“臣妾岂有那样傻!”夏云姒嗔怪地瞪他,“只是想与梦见的那个福写得像些罢了,可那显不是的字形,臣妾也写不,不知如何仿来才好。”
他不由笑:“这样讲究?”说着替她想了想,“不如这样,让尚工局专为这些东西题字的人多写一些样式送来,你看着挑,选一个最像的。若不满意也可让他们再写,总归也不是着急的事。”
她睛一亮:“这主意好!生前久在,那字若不是她的,想来便该是尚工局熟的字形让她记住了。”
她说着舒气,从案前起踱到床边,千百媚地凑在他面前:“但皇上也要给宁沂写个字!”
他笑看她:“什么?”
她声:“今日是宁沂的百日宴,的礼却是皇公主们都有了,臣妾得给宁沂求个独一份的礼来,皇上要给的!”
他扑哧笑声来。
其实宁沂百日宴,他哪里会不给礼?一早就都送到了永信。
不过她现这样再求,他自然也不会拒绝,欣然:“那朕想想,给他个什么字。”
说着仰望着床帐,静静思索起来:“皇后给了个‘福’,朕给个‘仁’或者‘贤’吧,你看哪个字更好?”
夏云姒沉静垂眸:“给宁沂,贤字更好。仁字该给宁沅。”
他一怔,即懂了她的意思。
仁君贤王,她是不想宁沂越过宁沅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这样的心思,他不由睇视了她好一会儿,问:“你是怕两个孩生隙,还是怕朕心里有什么?”
“都有。”夏云姒开诚布公,“臣妾怕两个孩生隙,更怕皇上着臣妾日后便待宁沂更好一些。若是那样,在天之灵见了不知要多伤心,臣妾亦会难过。”
这样的话说来需谨慎,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可提。
他是皇帝,日后自难免提防儿们谋夺皇位。可只在孩之间议一议皇位该当属谁,便非禁忌之谈。
这样的问题说到底总会放到明面上,他也不是那样自欺欺人的人。
果见他神并无异样,略作沉,只吁了气:“你多虑了。宁沅是嫡,又肯上,朕心里有数。”
“这就好……”夏云姒柔柔弱弱地伏到他上,“臣妾只盼孩们都好好大,日后兄友弟恭。”
“会的。”他手指轻拈着她柔顺的发,她静静味着他在这一刻每一分的绪,畔溢起些许微不可寻的淡笑。
这样的她,必是令他满意而动的。
.
不几日工夫,尚工局就送了写好的福字过来。厚厚一沓,足有几十个,个个不同。
夏云姒一页页翻去,还真找到一个十分相似的,或许与那块玉佩上的字恰自同一人之手。
她将这个字圈来给尚工局,又过不过几日,玉佩就皆尽打好,送到了各之。
如她所料,贺玄时在察她的心思之后,果然给宁沅也添了一块佩,是个“仁”字。
她要为宁沂的百日单独讨一份礼的事他也还记得,送了一尊小小的观音像过来。男观音女佛,镇在宁沂房恰是合适。
几块玉佩送到她手里时她恰好无事,便盘坐在床上悠悠地把玩起来。
上好的羊脂白玉,手温细腻,远比从前同样纹的那枚好得多,是价值连城之。
莺时知底细,在旁犹豫着劝:“娘娘,那福字的……会不会不太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的。”夏云姒轻声嗤笑,“再大的错也不过是人的错。难不成为了那起恶人,好端端的祥云纹和福字都不用了么?我看这东西就好得很,拿着给皇公主们安枕正好,指不准还捎带着有五皇对兄弟妹的一份谊寄在里呢。”
对了,皇帝在此事上还真没忘了五皇。玉佩多打了一块,已连夜送了五皇的墓里。
五皇在天之灵若对这如一辙的东西不忌讳,这就是他父亲的一份心;若忌讳也正好,该找谁索命便找谁索命去。
夏云姒对这一切皆不心虚,但羊脂玉在手里把玩了半晌,她却忽而发笑。
——她不心虚,旁人可未必不心虚。
那一位与顺妃那样相熟。顺妃是掌权妃,正司在五皇亡故之时寻得半块玉佩之事她必定知。
顺妃倒未必过问那块玉佩什么样,可仪婕妤心虚之不免要问程愈,那块玉佩是什么模样,她十有八九清楚得很。
如今再看到顺妃抚育的皇三也得了同样的玉佩……
呵,这玉佩映在仪婕妤里,怕是要如同鬼魅般可怖了吧。
若她再与的死有半分系,一看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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