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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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主意,难免有些磕磕碰碰。”

    “凡事商量着来就好。”夏云姒抿笑,“顺妃娘娘是怕有个主位在那儿镇着你们都不自在。真有大事,她自会替你们主,至于日常小事……你与叶人位份些,打个商量先定来,想来另外三位也会听的。”

    她有意提起叶氏,就是想探一探赵月瑶对她是如何的看法,语罢便不动声地瞧着她的反应。

    便见赵月瑶摇:“叶人却不是个能与人打商量的。”说着疲乏叹息,“她能让臣妾睡个好觉,臣妾便知足了。”

    夏云姒不禁一奇:“怎么呢?”

    赵月瑶面僵了僵,却只苦笑:“……罢了,不说这个了。到底是皇上喜,别得便都不妨事。”

    说着她自顾自地将话题绕了开来:“叶人的琵琶臣妾也日日能听见,比不得娘娘弹得好听。”

    夏云姒看她这是真不想往说,便也作罢了,笑:“才人若听,就常来坐坐,咱们结伴说个话也是好的。”

    赵月瑶:“那臣妾先谢过娘娘了。”

    而后又闲闲说了些有的没的,赵月瑶便告了退。玉多留了一会儿,从窗纸瞧着她走远了,才与夏云姒说:“赵才人比另几位家世都好不少,似乎和她们不太得到一块儿去。”

    夏云姒一哂:“难免的。也未必是不到一块儿,只是看不上。”

    “可明明又是随和的。”玉凝神笑笑,“叶人见了臣妾都懒得理睬,倒是她,一一个地叫着。如真是看不上,多半也是叶人举止上让她不痛快了。”

    夏云姒不禁好笑:“这才刚相熟,玉倒帮她说上话了?”

    玉不禁脸红:“臣妾是直,瞧这妹妹还不错……起码是比那叶些。”

    夏云姒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玉许多时候是心,可这番话说得倒也不错。

    嫔妃之,家世好的往往待人更为大度,譬如佳惠皇后、再譬如现今的顺妃。她们自不是人人都喜,只是家教让她们不许刻薄,须得宽容待人。

    所以她们若真对哪个人刻薄起来,那大抵便是那人举止实在难以,让她们忍无可忍了。

    而上不不低的,往往更容易目无人。

    ——叶人便是如此。

    玉与她应是也没有过几次集,却这般清清楚楚地说叶人都懒得理睬她,可见叶人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玉又轻叹:“不过娘娘放心,臣妾也会添个心,再不会平白待人好了。”

    吃一堑一智,采苓那样的人,遇到一次就足够让人了。

    况且,顺妃那般的安排,原也可以让她们五人在佳仪先分个胜负,旁人又何必多为此劳心伤神呢?

    .

    如此过了不几日,渐渐有传言随着晚秋的寒风散开。

    ——人们私里在说,叶人真是轻薄。只要皇上留宿在她房里,住在四周围的人必能听到她夜里“叫唤”,一个个都无法安寝。

    这样的传言实在低俗、不堪耳,却偏偏传得极快。

    最初只是人们在传,后来连嫔妃们都听说了,同去向顺妃问安时再见到叶人,神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话。

    再后来,叶人自己也听说了这些话,她自然委屈,据说在皇帝再度驾临时大哭了一场。

    想来她哭得自是梨带雨,翌日一早,皇帝便罚了住在她附近的一人——着传言来说,自是这帮人先开始嚼的,这罚也罚得不冤。

    夏云姒却想起了赵月瑶那日的话——她也提到过,她睡不好觉。

    与玉同女红时她提起这事,不禁轻嗤而笑:“我说何来的‘睡不好觉’,原是真睡不好。”

    玉细想都脸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夏云姒抿:“赵才人到底是大家闺秀,若这话是她散的,便不太会是编的。”

    更有可能是实在忍无可忍。

    ——想想看,大家闺秀也受不了隔三差五被旁人婉转承的声音搅扰得无法安寝不是?

    可这样的事又无法启齿,总不可能登门面对面地去说。

    想过消停日,就只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事闹开才能治叶人了。

    玉压音:“若是这样……叶人这般得倒也不稀奇了——可见不止是人琴好,床上功夫也很了得呢!”

    “怎么也这么没正经!”夏云姒双颊骤,丢了个线团过去砸她。

    玉一避,却还坏笑追问:“娘娘就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男女之间,那可是个大事。”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夏云姒又砸过一个线团,凝神想一想,续,“不过,消息如是赵才人散的,那她倒不愧是言官的女儿。”

    神不知鬼不觉地摆了叶人一,还让叶人恨都不知恨谁。

    到了九月初,这事就连太后也知了。

    太后的耳朵里哪容得这样的腌臜事,更觉这样的女人待在皇帝边不妥,便着意旨召见了叶人。见她之前,却让她在外先跪了半个时辰。

    太后问罪,叶人自然敢怒也不敢言,只得低声气地争辩说没有、说自己是为人所害。

    但太后淡淡的:“纵使你冤枉,事传到这个地步,哀家也不得不了,不然再传去像什么样?”

    接着便了懿旨,将叶人降至正七品徽娥,绿牌也撤了,罚其闭门思过。

    阖都听说那日叶人哭喊不止,在太后面前连磕了几十个,无奈太后不为所动,只让人将她送回了去。

    而后在初冬之时,又一叠新的传言散开,说叶徽娥到底是小门小,被禁足也不安生,日日在自己院里不是弹琴就是唱曲儿,还想着用狐媚手段勾引皇上呢。

    ——这般传言,听似只在说她不思悔改,实则重落在了“小门小”四个字上。

    因为随之传开的,是叶徽娥的家世,到耐人寻味的地步。

    连周妙到延芳殿小坐时都笑:“那些个传言……我听着新鲜,在嫂嫂看我时专门问了她,还真是半句不假。”

    传言说,叶徽娥家原不是官员,只是酒商。酒酿得确实好,所以在家乡生意得很大,也算富甲一方的贾。

    后来家闹旱,衙门要治灾却缺钱,她父亲就趁着这个机会,钱捐了个官。

    这“捐官”,在本朝素来是允许的。一来都是些芝麻小官,就算得不好也伤不及本;二来就是捐的官,也照样有每年的考评、考评不好也会降职革职,犯了罪更照样可以狱问斩,除却不必科举没有其他特殊可言。朝廷在关键之时以这些小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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