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般,新嫔当日,她们主位嫔要往各赏东西。因此新嫔们的大致状各主位都是早一些知的——名字、位份、家世几何,还有住在何。
夏云姒便发现,顺妃将这五位新人都放在了同一佳仪,且佳仪并无主位,顺妃只说让她们有时商量着来,拿不准的可去向她回话。
明面上的说辞,自是说让新嫔们轻松一些,不必面对主位与老资历的嫔妃觉得拘谨。
但换个角度想……
夏云姒轻笑:“顺妃这安排,瞧着像苗人炼蛊似的。”
顺妃:“单是叶氏与赵氏,我瞧就说不到一块儿去。一个天生丽质、一个家世极好,必是要争个低的。”
她们若要先争低,外人便一时可只作上观,看看她们都有几分本事。
若这一争能没了一个两个那就更好。
可见顺妃对新人一事也是忌惮的,且她比昭妃的本事大得多。
相较之,昭妃当年在初见夏云姒时便句句刻薄,真是比顺妃这一手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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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仪,五位新嫔经这一场礼数也都累了,回了便各自回了各自的住,没再坐在一起多说话。
叶才人卸了珠钗首饰便躺到床上小歇,不一刻工夫,边的女挑帘来禀话:“娘,顺妃娘娘着人来传话,说今晚请您去紫宸殿伴驾。”
“知了。”叶才人应了声,眸光清凌凌地转过来,打量起前的女。
大选的嫔妃规矩不能自己带侍婢,乾安朝大选三次,前前后后选了十余人,也就是三年前那位窈婕妤凭着太后的恩旨自己带了人来,足足八位。
她自是没有那样的本事,当满院的人都是尚局挑来的。
得先让这拨人对她忠心。
叶才人心里自有盘算,却也不急,悠哉地翻了个,问那女:“一同来的赵才人呢?可知顺妃娘娘是如何安排的?”
女福:“暂还不知,但想来近些日便也要面圣。赵才人与您位份相同,只是比您小两岁罢了,大概是一位吧。”
叶才人平静地了,那女面上蕴起笑,带着几分讨好又说:“娘何须为她张?婢瞧着,您比她生得可多了,她纵使比您先去面圣,也决计比不上您。”
叶才人轻笑反问:“得只凭得好不好看么?”
女微微一愣。
她摇摇,没再说什么。
单从当的后形看,也可知皇帝谁不全看。
最得的窈婕妤是,却并不是绝,比她略胜一筹的有好几位,可不只有她最合皇帝的意?
但话说回来,赵才人有几分本事现在还全然不知,这就开始忌惮,也的确太早了。
叶才人轻掩薄,稍扯了个哈欠:“先不想这些了。听说百皆有?你去帮我寻些茉莉来,也去瞧瞧兰有哪正开,挑香气足的采些给我。另要陶炉、酒曲,一并寻来给我。”
女不明就里,福了福,只依言去照办。
屋里安静来,叶才人凝望着床帐,不由自主地笑笑。
她都还不知皇帝什么样,便已经在这般打算如何争了。
不过,皇帝是什么样原也无关要,要的是他是皇帝。
他是皇帝,她就能通过得让家一步步往上走,不再被那些书香门第、簪缨世家瞧不起。
这才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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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大选只选了五人,往后的月余里,皇帝到底将人见完了。
果不其然是叶凌霜最为得,七月末时便晋了人,旁的几位都尚无晋位的本事。
夏云姒对叶氏的得最——因为皇帝了叶氏,翻她牌的时候便显而易见地少了许多。到了八月初,单从侍寝的次数来看,两个人已有平分秋之势。
然而纵使如此,夏云姒伴驾之时也仍是与他百般和睦,一派琴瑟和鸣之相。
吃醋之事她更是绝不提——从前不论对谁,显妒意都不过是为增添几分女儿家的媚,亦让他觉得她对他十分在意,是剑走偏锋的搏手段;而,他是当真喜叶氏,她便不宜显半分不快了,否则只教人厌烦。
他会为她的三分醋劲儿而喜,但总归会更想坐拥齐人之福,这不难懂。懂了,也就知该如何重新拿分寸了。
唯有那么一次,她有些失了分寸。
那日是八月初十,他难得地早早就将案政务料理妥当,她就抱来琵琶为他弹了一曲。
他倚在床上阖目静听,一如既往地起淡笑,颇是享受。
但在曲终之时,却听他随笑说:“这曲还是你弹得好,叶人生疏些。”
夏云姒已离了琴弦的手蓦然一颤,拨得琴弦突兀地骤响。
他不禁抬看她,她即刻回神,释然笑:“臣妾那日傍晚去散步,听得琵琶声颇为湛,一直想寻人来切磋一二,却终不知是谁,原是叶人?”
语满满的恍然与欣喜,似乎方才那一瞬的失神皆是因为惊喜所致。
他略作思量,一:“若那日无人传教坊乐姬来听曲儿,应该就是叶人了。”
夏云姒抿莞尔:“那臣妾要常跟她走走了,没有旁人弹琵琶,臣妾平日练起来都没趣儿。”
她这样说,这话便就此这样揭了过去。然方才的那一瞬里,她所想之事自不是要与人切磋琴艺。
而是……叶人竟连这般才艺也与她相同。
一位国天香的佳人,与你走得同样的妩媚路、与你一般善弹琵琶,又生得比你、还略比你年轻三岁,要与你争同一人的……
这可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夏云姒心有余悸地垂眸,原想再为他弹上一曲,现也没那个雅致了。
里既有了旁人会这一手,她就不再是挑的那一个,多弹也无意。
夏云姒换来莺时,将琵琶给她收走。径自起坐去床边,纤指在他衣领一勾,吻:“再过五日就是秋了。”
第72章 团圆
皇帝:“是, 怎么了?”
她伏,颌抵在他上,笑地望着他:“臣妾觉得年年都是宴, 没趣儿得很,心里总想换个法过这团圆佳节。”
皇帝便问她:“怎么换个法?”
夏云姒:“晌午自是照例要去太后那里用膳的, 晚上的宴……皇上可否准臣妾告个假?”
他不由嗤笑:“想在里躲懒, 就算换个法过节了?”
“自然不是。”她悠然摇, “臣妾带着宁沅一起,在永信里备好月饼、酿好桂酒,等皇上来一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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