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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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边——要让皇帝将宁沅给她、且又不疑她有半分算计,最好的办法自就是她半个字也不提想抚养宁沅,得他主动决定。

    于是自宁沅住玉竹轩那天起,她的终于一分分好了起来。

    贺玄时可算松了气。在某个悠闲的午后,她躺在床上小睡,通过半开的窗,听到他在窗外廊叮嘱宁沅:“好好听你姨母的话,她对你的心不比你母后少,别让她伤心。”

    宁沅认真地:“儿臣知。”

    幔帐,夏云姒翻了个,舒了抑在心已久的郁气。

    一滴泪却顺着侧颊来,和小产那日一样,在枕上洇一片漉漉的圆。

    她的孩……

    罢了,

    她闭上

    一换一,这一局她并不亏。

    又过两日,正司那边也结了案,吉徽娥熬不住重刑,什么都招了。

    皇帝拿到供状,便着人誊抄了一份给夏云姒看。夏云姒认认真真地读完每一个字,心直慨叹斗争真是愈发的别心裁。

    昔日给她毒,是将银炭挖空、将银藏在炭

    如今给和贵姬药,是将药冻在冰块央。所以吉徽娥给太医倒酒时,只开外层的冰块什么也验不来。但待得夏云姒喝时,药已渐渐酒里,自然致人小产。

    除此之外,吉徽娥还招供说那药原不该那么快。她细细地算过分量,和贵姬若是饮,怎么也要晚上睡时才会发作。

    夏云姒饮去不久就有了反应,大约是因为胎像不稳所致。

    “她算得倒细。”阅至此,夏云姒啧声轻哂,“若和贵姬当真回房睡时才发作,吉徽娥必已将余的酒清理净,满妃嫔所见也是太医验过那酒,是无碍。她便自此脱了系,纵有两分疑,也不足以治罪了。”

    莺时叹息:“是啊,想不到她竟能有这样的心思。”

    夏云姒抬眸:“皇上怎么说?”

    “赐死是难免的了。”莺时垂眸,看了看屋外的光,“一会儿到了午时,气最剩,正好送她走。”

    夏云姒勾轻笑:“去回皇上一声,就说我想独自见见她,让她走得明明白白。”

    莺时有些犹豫,恐她走这一趟耗费心力,令刚养好些的再有些什么反复,却终是拗不过她。

    事清凉殿,皇帝便准了——他近来都是这样,自责之虽不曾明言过歉意,但说是对她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了。这样的小事,他自会依着她。

    夏云姒便在午时之前赶去了正司,正司早先得了旨意,知她要独自见人,就都退了去。

    她踏刑房,在昏暗嗅着那铁锈般的血气,不知不觉想起自己小产之时似也闻到了这样的味

    她不禁意识地屏息,左右四顾,终于缓缓适应了房光线,看到了被缚在木架上的吉徽娥。

    她原是个人儿,材极佳、舞得好,声音也动听。

    可鳞伤、形容枯槁,再看不半分昔日的光彩。

    夏云姒欣赏着她的每一分惨状,悠悠然地坐在了离她不远的椅上。

    似是察觉到有人,那张脸缓缓地转过来一些,视线停到她面上,却过了许久才辨认她是谁。

    “是你……”嘶哑的声音,与从前判若两人。

    她又动了动,动得激烈了些,手脚上的镣铐发些许轻响。

    “我没想害你的孩!”她绝望地辩解,“我……我不知你有!我没想害你的孩!”

    “我知。”夏云姒勾勒致的朱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想害的是和贵姬的孩。”

    只因听到“和贵姬”三个字,吉徽娥的银牙便狠狠一咬。

    夏云姒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你知重刑审问你,是她的主意吧?若不然皇上顾及两国和睦,不会这个手。”

    吉徽娥顿时挣扎得更为猛烈:“那毒妇——”

    “但你也不冤。”夏云姒扬音,笑容尽数敛去,“若我被边人这样背叛,我只会比她更狠。你还有脸骂她是毒妇,一时听来竟不知是谁要害谁的孩!”

    吉徽娥嘶吼起来:“我比她年轻,比她貌!比她得皇上喜!她除却那公主的份还有什么!我如何能忍!”

    夏云姒啧了啧声。

    愈是放纵自己作恶事的人,愈会为自己找理由。吉徽娥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不与她争辩,只笑了笑:“不论怎么说,我多谢你。”

    吉徽娥陡然怔住,不解地望着她。

    “喝酒之时,我还真怕酒没问题——若没有那杯酒,我不知何时才能与和贵姬达成今日这般的。”她轻松而,“如今可好,她、她腹的孩,乃至她背后的整个洛斯,来日都是宁沅的助力,我代宁沅谢你的恩了。”

    “你……”吉徽娥错愕,“你……你早就知?你早就知是不是!你也在算计!你什么都知!”

    “嘘——”夏云姒竖指示意她噤声,面上小女孩与闺密友说秘密般的促狭浅笑,“我是想让你走个明白才告诉你的,你最好让这话烂在肚里。不然添上一攀咬的罪名,你怕是连全尸也要没了。”

    “你……你们蛇鼠一窝!”吉徽娥破大骂,又狠狠啐了一

    夏云姒笑意愈:“不甘心,是不是?”

    “换是我,我也不甘心。”她摇摇,“原不过是失,留着位份不惹事,总还能好好活些年。如今可好,就为了这么一档事,连命都要没了,还遭了这么多罪。”

    吉徽娥骂得愈发的狠,大约是学得并不算太地的汉语已不足以表达愤慨,她不不顾地换了洛斯语来骂。

    夏云姒听不懂,倒也无所谓,仍旧笑容悠然:“所以啊……我如果是你,就绝不白死,拼了命也会把背后指使我的人一起拖曹地府去。”

    吉徽娥骂声骤停,印着鞭痕的眉皱起来,带着的茫然:“你说什么……”

    夏云姒站起,一步步地踱到她面前:“你告诉我——你仔细想想再告诉我。”

    她慢条斯理地给吉徽娥理着早已在重刑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衣衫:“仔仔细细地算清用药的分量、将药冻在冰,以此瞒过太医的查验,倒让在场嫔妃都差成了证明你清白的人证……这些打细算的,都是你一个人想来的么?”

    她其实差一成了。

    这样的筹谋,能是她这颗脑来的?

    夏云姒笑地打量着她,看着恍悟与悔恨同时在她脸上漫开。

    “不……”她木讷地垂去,“不是的。”

    “是我边的女给我的主意……”她说。

    她从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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