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
不过这足足六年,她过得显然不好,这些日她都只在自己将养着,谁也不肯见。
今日,该是她第一次再度脸。
第57章 心
过几日再去向顺妃问安时,夏云姒见到了充华宋氏。
在如今的一众嫔妃她位份算的了, 上面只有顺妃与许昭仪两人, 往低一品的贵姬倒有好几位。
可她一朝间到了这样的位上, 倒也并不张扬,瞧着淡淡的, 衣着也朴素, 发髻上甚至寻不到几样金饰,以银簪银钗居多。
问安时先前与苏氏好的几位嫔妃见了她多有些尴尬,她也只不理,静静听着顺妃的话。
顺妃一如既往地笑意端庄, 温声与她说:“从前的贵妃周氏、昭妃苏氏心思险恶,让你受了委屈。如今得以沉冤昭雪, 日后自会苦尽甘来, 你也不要总想着过去。”
宋充华和顺地颔首:“诺, 臣妾明白。”
顺妃又笑:“里的妹们你那日在百日宴上也都再见过了, 只是去年新的几位大约还认不全。”说罢便一睇几人, “来给充华见个礼。”
几人便齐齐离席起, 各自报上名号,一并向宋充华问安。
宋氏的目光先投向了唐兰芝,抿笑:“苏氏被废, 唐人是迁去与我同住的那一位了。这些日我病着也不曾多见,百日宴上那曲剑舞倒真令人过目难忘。等一会儿回去, 人去我那儿坐坐。”
唐兰芝瞧着有些忐忑, 不敢多言, 只应声诺。
宋氏便不再说什么了,让她们都起了,这令满座嫔都有些意外。
——谁都知她昔日是为佳惠皇后所救才能活到沉冤昭雪的这一日,以为她无论如何也要同夏云姒客气两句,谁知她竟一句话也无?
连顺妃也怔了怔,意有所指地又添了句:“这位是窈姬夏氏,佳惠皇后的本家四妹。”
宋充华也只向她颔了颔首:“幸会。”
夏云姒抿笑笑,倒也不以为意。
皇这个地方,本就容易教人心灰意冷。宋氏蒙冤六年,纵使平反也不愿意再多与人打,也不足为奇。
她若记得佳惠皇后的恩来谢她,自然是好;可她不愿多表示什么,也未必就不好。
这一番温馨和睦的相见后,众人很快便散了。庆玉四人结伴而行,瞧着快到时,让樊应德带人拦了来。
“昭仪娘娘安好、诸位娘安好。”樊应德笑意盈面地问了安,又上前了半步,“窈姬娘,太后今儿特传了一众太医到紫宸殿诊脉,皇上念着您也未大好,请您一去让瞧瞧,看是否让太医调调方。”
话音一落,就见周妙掩而笑:“快去,莫让皇上等。”
夏云姒听她的打趣,面上微红,朝她们颔一颔首:“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就随着樊应德走了,叫了莺时同行。
不一刻后到了紫宸殿,太医已为贺玄时诊过,正仔仔细细地向他禀话。贺玄时端坐案前,以手支颐地阖目静听,眉目疏朗的模样清隽却不怒自威。
夏云姒没有开,抿着浅笑径直绕到他后。禀话的太医抬眸瞧了她一,语不觉轻顿,她好似未觉,缓缓地伏向他的肩:“皇上有没有在听太医禀话,莫不是偷偷睡了?”
的声音使他一栗,他蓦地睁,一把将她的手捉住,笑低斥:“属你最没个正经,不怕让人看笑话!”
夏云姒也笑一声,转而敛住,一副正经的样,去几步开外的椅上端坐来。
太医向皇帝禀完了话,便来为她诊脉,诊过后自又是一番禀话。而后夏云姒向莺时递了个,莺时便会意地与太医一离开了。
着规,人不适自不能让太医这般会诊,可此番累得莺时一起毒,夏云姒到底心疼,每每总央太医顺便为她瞧瞧。
皇帝睁一只闭一只,这事自然就没有旁人会多嘴。
这般看来,得也算确有实实在在的好。
夏云姒在他们离开后挪去了御案边坐,照例寻了本闲书来读。
他们这般相伴已有些时日,他很是乐在其,即便后来连翻她的牌都频繁起来,也没有对这一失去兴致。
她想在他自己心里,他是享受与嫔妃心的。
只是,后嫔妃有多少真的敢与他心呢?他亦没有多少真心能给她们。
在见他显乏意时,她便又拿了奏章来替他读,读到第三本,翻开一看便是眉一弯:“徐将军要回来了?”
一刹,折被从她手走,转而拍在她额上:“徐明义回来,你便这样开心?”
夏云姒额,目不满地望着他:“臣妾与徐将军自幼相识,他回来臣妾自然开心。”
他眉宇轻挑:“自幼相识,你怎的不说青梅竹?”
夏云姒讶,把握着分寸,以一意外又好笑的神打量起他来:“皇上这是……吃醋了不成?”
一记风扫来,却见她衔笑起了,搂住他的脖,语声得发腻:“那臣妾以后再不提他了,皇上别与臣妾计较!”
他局促一咳,外:“谁吃醋了?朕岂是那样小气的人。”
她复笑两声:“反正皇上不兴,臣妾便再不提了,也不见了!”
他又淡声:“谁说朕不兴了。”说着语一顿,自顾自地翻开折扫了,“哦,他三日后抵京,你到时过来,与朕一见见。”
不容置喙的生吻,却并无真正的恼意。夏云姒不惧,又低低笑了笑他,才应:“诺,那到时臣妾就死死缠着皇上。”
他觑她:“什么?”
“让皇上放心呀!”她端一副似玩笑又似认真的吻,“让皇上知臣妾究竟最在意谁。”
他轻轻地一气,笑意在缱绻散开,在她上留轻轻一吻:“朕自然明白的你的心意。”语微顿,他又释然,“你与徐将军好,也没什么。儿时没有男女大防拘着,谁还没有几个旧友呢?也是难得的谊。”
说罢他便继续读起了奏章,夏云姒仍揽着他的脖,姿态看起来无限亲昵,只是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底划过了一抹不着痕迹的凌。
是了,她与他之间始终是一场博弈。她要一直与他博去,让他既觉得在她心里分量很重,又觉得她并不好拿。
唯有这样他才会在意、会珍惜,一心相许是一文不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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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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