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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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在想“一年多了,到底是侍寝了”,一面又觉“未曾侍寝的时候在皇上面前都那样得势,日后更要了不得了”。

    还是顺妃最坐得住阵,款款而笑:“喜事啊,本了。”

    说着便吩咐边的女去备礼,又再度叮嘱许昭仪:“窈姬到底年轻,你多关照些。”

    “诺。”许昭仪颔首,不自禁地有几分喜。这一年多来,她是想起这事就疼,真怕夏云姒把皇帝掉倒了胃,如今总算得以安心了。

    .

    朝,夏云姒在皇帝前去上朝后着人备,泡在木桶里好生沐浴了一番。

    兑了玫瑰,温和的香气舒缓神经,也缓缓解开的不适。

    她喝酒后醉意极易显在脸上,其实酒量尚可,昨天那三盅远不至于让她喝醉。

    只是昨日总共也没吃几菜,烈酒去难免惹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过了一夜也没散去。

    气氤氲,夏云姒倚在木桶边阖目静歇,昨夜的景不住浮上心,引她一声又一声轻笑。

    他昨夜的一举一动激烈、着怜惜,细品还有些许愧疚。

    是啊,他毕竟自认是正人君。昨晚饶是她自己翻的那块牌,他也会懊恼于他当时的顺推舟。

    但他同时又是喜悦的。

    显然,他以为他终于得到了她,如何会知都是她的算计。

    夏云姒往脸上泼了一捧,温的玫瑰香沁人心脾,让她心愈发舒畅,也愈发斗志昂扬。

    沐浴来,夏云姒还坐在妆台前由两名女一并绞着发,樊应德就领着几名宦官了屋来。

    夏云姒侧过首,樊应德笑意迎面:“娘安。皇上原想了朝就回来看您,未成想让廷议缠住了。特命送些东西过来,晚上再过来与您一用膳。”

    夏云姒扫了宦官们端着的东西,从珠钗首饰到上等补品、再到寻常心都有,单看这些都能嗅些许他的心复杂。

    又闻樊应德所言,愈加清楚这般的待遇是旁的嫔妃侍寝后不大会有的——皇帝翻谁的牌便是对谁的恩典,赏些东西就已不同寻常,有几人还能因他不得及时来看而得一番解释的?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夏云姒却只恹恹:“劳公公带个话,我许是昨晚喝多了酒的缘故,今日浑都不舒服。大约也没心力侍奉皇上,请皇上莫要过来了。”

    “哟……”樊应德关切,“必定将话带到,娘好生歇息。”

    夏云姒,不及她吩咐,莺时就拿了两枚金锞过去,满面喜:“有劳各位公公跑一趟了,我们娘请各位公公喝茶。”

    “姑娘客气,姑娘客气了。”樊应德连连躬,又像夏云姒一揖,“那先行告退。”

    夏云姒仍是那副懒懒的样:“多谢公公。”

    日后她给樊应德的赏都会较旁人厚几分,结个善缘好说话。

    诚然,也不止是为结个善缘。

    自采苓之事起她便摸清了,虽人人都说樊应德忠心,可他其实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掂量、有自己的分寸。

    这样一个能人,又在皇帝边,你来我往集渐密自是好的。

    若渐渐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总有能帮上大忙的时候。

    所以把柄要足,但该给好也不能吝啬。

    这一日过得悠悠哉哉,临近晌午时许昭仪与周妙来小坐了会儿,又一用了膳。

    午宁沅跑来找她玩,看她歪在床上懒得动,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病了。

    人们忍着笑,莺时上前解释搪。宁沅却聪明,歪指着莺时就说:“你肯定有事瞒我!”

    夏云姒扑哧一声,赶打岔将这事揭过去了。问了问宁沅的功课、留他吃了两心,便叫人将他送回了万安

    这般不知不觉便也到了傍晚,小厨房今儿刚开始打理,便要再过三两日才能用得上,小禄仍是去尚局传的膳。

    折回来时他先一步了屋,禀话:“娘,皇上还是往这边来了。”

    夏云姒蹙了眉:“把房门关上、院门也关上,不见。”

    “……娘?”莺时哑然。她以为夏云姒白日里所言只是今晚不愿再侍寝,没想到竟是要将皇帝拒之门外。

    夏云姒颌微抬:“你与莺歌去挡驾,不必多说别的,就说我今日不适,谁也不想见。”

    这当然只是个说辞。

    他若稍作打听,便会知许昭仪与周人近日来过、宁沅今日也来过,那她这样不见他,他自然而然地就会觉得是昨日之事让她难受了。

    是他乘人之危。

    他心底的那一愧疚会因此变得更加真切。

    而她,恰好需要这一愧疚。

    就从不会让他愧疚。他了,事事都为他着想,哪怕真是他的错,她也会极尽温柔地宽他,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从未想过,她的温柔只会让他习以为常,而他的愧疚却可以让他待她更好一些。

    人就是这样,贱得慌。

    是以莺时很快便带着莺歌一去挡了驾,夏云姒静静坐在床帐,能听到些许外面的动静,但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不多时,他的声音现在她卧房的窗外:“……阿姒?”

    只一声唤,也带着分明的不安。

    她没有回音,淡看着窗纸上他廓分明的侧影,细品着他的局促。

    他好似颔首轻咳了声:“朕听说……你不大舒服?”

    她平淡地应了一个字:“是。”

    他说:“可传太医了?”

    她又不再说话。

    “那……”他愈发忐忑,仔细斟酌后才又开,“朕今日先不扰你,明日一早再来与你共用早膳?”

    话说完,他心弦都绷了。

    他似乎从未为那个嫔妃这样张过,也不曾为谁这样有愧过。

    他昨天,怎的就了那样的事呢?他分明清楚她喝得多了,却还自欺欺人的“顺推舟”!

    贺玄时垂在袖的手意识攥拳,因为一时没有得到她的答复,他便又唤了声:“阿姒?”

    他觉得的等待无比漫

    “哦……”她应了声,声音轻飘,带着些许无措,令他觉得她当的心事大概也万分复杂。

    接着听得她说:“不了吧……”

    声音为难、透着委屈,听得他心不忍。

    他急:“那午……”

    “后天吧。”她吐这样的三个字来,让他心受顿时奇异极了,既失落又期待。

    顿一顿声,她又温温柔柔地给了他一句解释:“臣妾明日想再多歇一日,后天歇好了,臣妾会去紫宸殿觐见。”

    “好。”他赶应,生怕她反悔一般。

    却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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