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宫阙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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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

    且让她们更为势均力敌的棋手先博弈去。

    第20章 抄经

    探顺妃风的事还需等待时机,为此专程跑一趟过于唐突刻意也不太合宜。

    不过等待却不妨碍夏云姒先往皇帝心里埋一颗、添几分信任,免去后顾之忧。

    往后的几日,夏云姒都没再去紫宸殿,既不去为皇帝念折也不去问安。

    几日之后,她让玉代她去紫宸殿送了一份杏仁豆腐宵夜,“无意”和皇帝提起来,说她近来忙得很。

    玉说:

    “宣仪娘心慈,加上佳惠皇后、贵妃、欣贵姬皆因生而离世,她近来一直张着苓淑女。”

    “虽是不熟,也日日为苓淑女抄经祝祷呢,这才不得空来紫宸殿问安,只好遣婢来替她送东西。”

    玉回来时,樊应德便一并来了,奉旨为夏云姒送来一斛南珠。

    南珠泽明亮却不刺,颗颗都有山桃大小。夏云姒却只扫了,一副抄经抄得清心寡的模样:“我是自己愿意为苓淑女祝祷,怎么好讨这样的赏?倒显得心不诚。”

    “您这话说的。”樊应德赔着笑,“这南珠今晨才刚贡,您事先又不知,哪有讨赏一说?佛祖在上,自知您心诚。”

    夏云姒依旧不咸不淡的,随手捡一颗递给樊应德:“那便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了。”

    俗话说“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又是这样大的贡品南珠,一年也就能得一斛,颗颗都价值连城。饶是樊应德为御前红人见多了稀罕件,也没见过嫔妃随手拿这样的东西赏人。

    他好生滞了滞,觉得不好收,但看这位夏宣仪一副懒于多说话的模样,也只好收,赶告退。

    夏云姒静等樊应德退去。又抄完了两行经,才唤了莺时来:“,瞧瞧有多少颗。”

    莺时福,立在旁边细细了,回:“共是一百三十二颗。”

    夏云姒笔也未停:“拿两颗送给苓淑女去,当着她的面让太医验完,确定无恙你再走;五十颗奉与太后,另奉十颗给昭妃、十颗给许昭仪;周人那边送五颗去。再挑两个漂亮的木匣,十颗、五颗各装一盒,余库收着吧。”

    莺时认真记,福应诺,一一去照办。

    不一刻工夫就都办妥了,夏云姒要的那十五颗也装好重新送了回来。

    夏云姒看过后:“都先去吧,我有话问玉。”

    莺时摆手,众人一福,便都无声地退了去。

    房门阖上,玉上前了半步:“娘请说。”

    夏云姒却只将那盒装着五颗南珠的匣推给她:“这你收着。”

    纵使她一直待玉不错,玉也还是惊得退了半步,慌忙福:“这怎么使得,娘折煞婢了,这样的好东西婢也不敢用……”

    夏云姒扶了她一把,抿起微笑:“好东西又何惧用不上呢?你瞧,以我当份,其实也无用这南珠,皇上不还是尽数赏了我?来日得封贵姬,便能镶到冠上了,一定好看。”说着她抬,笑意地望着玉,“我若能,你便也能。”

    玉愕然,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夏云姒轻松地又笑笑:“这么看着我什么?难不成真想一辈在我边当个采女?”说着又自顾自摇,“可别,我还指着你能好好跟我走一路,日后也有人能多陪我说说话呢。”

    自然要份相当才能时常“说说话”。

    玉初时当她在试探、后来觉着只是在说场面话,听到此讶然发觉她竟是认真的,神愈发震惊。

    夏云姒却很平淡,视线落回笔上,悠悠地继续写去:“收着吧,来日方,总不能事事客气。这东西你摆着看还是拿在手里把玩我也不,只有一样——若你要卖了换钱,记得大大方方地让莺时在档上补一笔,便算是我准了,免得让人说成你私变卖,拖你去挨板。”

    话音落,她耳边清净了很久,玉终于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声音带着轻颤:“婢记住了……多谢娘。”

    “嗯。”夏云姒玉便也向外退去。这样的东西自要好好收着,她不得不先回一趟房。

    随着她告退离开,夏云姒也又抄完了一篇,将笔撂地舒了气。

    这样“尽心尽力”地维系关系,劳心伤神在所难免,只是实在不得不为。

    她知玉已在念于她的真心相待,可后这个地方,又有多少关系是用真心就能维系得住的呢?

    权、财、地位,那么多的诱惑,真心放在其是最不值钱的。

    所以她既然觉得这个人好用、又想久久地用去,就要舍得血本笼络。

    别人昔日不给她的关照她要给,别人将来能给她的钱她要给。别人或许会许给她的位,她亦要许给她。

    唯有自己把该给的给了,才不必担心她会为蝇小利所惑,这比日日疑神疑鬼的提防让人省心多了。

    况且至少在当看来,玉的品行也不错,值得她这样费心。

    .

    翌日午,夏云姒正盘坐在罗汉床上抄经的时候,小禄疾步了屋:“娘,皇上来咱庆玉了,多半是来看您的。”

    “知了。”她纹丝未动,小禄会意,直接安静无声地退了去。

    抄完这句,夏云姒暂且搁笔,伸手将罗汉床边的窗推开了些许。接着便又拿起笔,有条不紊地继续抄去。

    贺玄时迈过朝轩的院门,便看到窗边那影。

    寒料峭,院大多草都还枯着,唯有窗边那棵迎已绽些许黄,远远看去,那星星黄像是嵌在朱红窗框上。

    窗框括的她得像画,颔首抄经的样沉静好,少了些她平日夺目的明媚,更像他记忆珍藏的那个人。

    他不由多欣赏了会儿,回过神又禁不住地心叹气——他已是不知第多少回这样忍不住静静欣赏她,可他实在不该如此。

    她是成了他的嫔妃,可她也始终是佳惠皇后的妹妹。他想佳惠皇后即便留遗命要她替她陪伴他,也终不是那样的意思。

    可他愈发享受与她的相了。

    因为那层关系,她与他之间少了许多礼数,她又时时明艳动人,在这后就仿佛一片清汤寡里突然盛开了一朵滴的嫣红朵,夺目得让人挪不开

    他已不止一次地在想,如若她不是佳惠皇后的亲妹妹就好了。

    表妹、堂妹,哪怕仍是亲妹却没有那样亲近的,他都不必这样为难。

    但这为难,又似乎让这份相变得更加可了些。

    定住心神,贺玄时信步走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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