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等着你叫他一起上船呢。”
画舫缓缓开动,声在脚漾,尹谌以一句“算了”堵住贺嘉勋的喋喋不休。
透过雕木窗往逐渐远离的码看,尹谌脑浮现起刚才在排队时,他随问一句“你坐不坐”之后,唐柊收起仅剩的一张牙舞爪,满脸惊诧的样。
神甚至几分受若惊的欣喜。
“坐!”嘴上却一分不退让,唐柊昂着,“不坐白不坐!”
船里响起柔和的播音腔女声,果然如本地人所说,开始用大喇叭给大家讲述与沿途风光对应的典故。
贺嘉勋是第七次坐这船了,闲着无聊四张望,忽而发现什么,胳膊肘碰了碰尹谌:“欸尹哥,你看他,听得多投。”
刚才他们三个排在后面上船,剩的座位不多,唐柊主动坐最后排单独的那个位置,这会儿正把手臂支在前座的椅背上,双手托腮脸朝窗外,合着解说看得目不转睛。
完全不像坐过这船的样。
讲的无非是老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一些才佳人的故事,浪漫婉约掺杂着家国仇恨和对现实的无奈,偶尔听两个还好,多了难免枯燥乏味,船行至段,好几个游客都听睡着了。
“这故事也就能骗骗那些Omega了。”贺嘉勋叹完,又偷瞟后面的唐柊一,撇嘴,“被几个瞎的Alpha追过,真以为自己是贵又弱的Omega了?”
天将晚,桨声灯影,河畔屋檐亮起盏盏红灯笼,画舫摇摇晃晃游过石拱桥。
尹谌偏望去时,恰逢船尾驶过桥,唐柊的面孔从黑暗脱离,几束光穿过婆娑树影落在他上。
此刻的唐柊全无平日里斤斤计较的市侩模样,角微扬,笑容恬淡,斑驳的光在他连成一片绚烂星云,似乎只要再多给一,就能亮过那随夜倾泻而的皎皎月光。
第8章
从船上来,贺嘉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都这么晚了啊……尹哥我们吃东西再回去?”
“我还有事。”尹谌没把接来的安排告诉他,“你先回去吧。”
贺嘉勋也没多问,代人生地不熟的尹谌注意看路标有事电话联系,就挥挥手走了。
唐柊如果回家的话和他顺路,却没跟他一起走。
尹谌循着来时的印象,沿着照往反方向走,经过大路拐石板路小巷,走了一段之后扭看,唐柊还跟在他后面。
“看什么看?”唐柊翻了个白,“我正好也走这条路。”
尹谌本来也没打算说什么,反继续前行。
这个时间孔庙游客熙攘,拐这幽小巷里的倒不多。
尹谌研究过路线,准备抄近路早些去,他打算回学校周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补习班,学习度但凡落一茬,接来就会节节倒退,他想趁差距还没有这么大的时候尽快补上。
来到N城并非他自愿,可即便环境和心境大变,把能的事好仍是他的唯一目标。
前面就是,隐隐能看见路边上的灯光,尹谌本该加快脚步,却在听到唐柊的说话声时再度放慢。
“就是换一面新的镜,背面的镜托还用原来的……可以修吧?太好了!这是我给我的,要是没法修,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唐柊站在一间两米多宽的小铺面前,把碎成三片的镜递给里面着镜的老,张兮兮地看着老上镜仔细打量。
“这绣工,厉害啦。”
没想到老端详半天就冒这么一句夸奖,唐柊笑起来:“那可不,我年轻的时候就心灵手巧,是我们那儿有名的绣娘。”
老扶了扶镜:“这白的……是什么呀?”
“刺桂,就是柊树的。”唐柊在店铺的台阶前蹲,指给老看,“就是这白的一小朵,很香的,我们N城也有,运气好的话个月就开了。”
老:“我孤陋寡闻了,还真没见过这树。”
唐柊笑得眉弯弯:“那您现在见到啦,我是照着实画的样,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九九九。”
老被他逗笑,用尺测量过镜面大小,转回屋拿工去了。
唐柊舒了气,颇有一烦恼得以解决的轻松。刚才他在门外看到这家传统工艺店有卖布艺镜,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了,没想到真的可以修。
这会儿才有空好奇店名叫什么,唐柊站起,往后退两步打算看窗上的牌匾,不留神踩了另一个人的脚。
扭一看,是尹谌。
“你怎么回来了?”唐柊比他矮大半个,面对面的时候几乎需要仰视,“脚是你自己送上门给我踩的啊,这么宽的路你非要站我后面。”
尹谌转动了 ,示意唐柊看这条路到底有多“宽”。
唐柊看到他的后背几乎抵在对面的墙上,这距离,确实是因为自己一脑倒退才踩到人,悻悻地挠了一把后脑勺:“不好意思啊。”
尹谌不是来听他歉的,被踩一脚也并没有生气。他直接越过这个话题:“镜可以修?”
唐柊愣了:“啊?可以啊。”
“好。”
尹谌丢一个字便要走,仿佛他回只是来确认是不是真的可以修好。
刚抬脚,被唐柊拦住去路。
“欸你等等。”唐柊伸手臂挡在他前,“来都来了,看看怎么修的,还有究竟要多少钱呗。”
尹谌冷着脸,用角睨一位于左方的拦路者。
这个错开的差令人压力山大,勉达到Beta平均线的唐柊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矮小过,咽一唾沫,持把话说完:“反正你、你们,都觉得我会贪钱,不如等等看到底要多少,见为实,省得又无缘无故赖我上。”
尹谌觉得这个“又”还有“无缘无故”来得不讲理,可想起这家伙词夺理的能说劲儿,实在懒得跟他费。
索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尹谌便转了个,在店铺门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倚着。
孰料修个镜状况百。
好不容易找到大小差不多的镜面,碎镜片取不来,老板只好把裹着镜边的布拆开一分。历尽艰难总算取来了吧,新镜面又不去,只好再拆一段。
既然拆了就要回去,唐柊绣工好,镜边绣得密实整齐,老是个业余的,对着之前的针脚绣都磕磕,一针一针松,圆镜快被他补成多边形了。
唐柊看不去,捞袖说:“还是我来吧。”
老把小板凳让给他,他绕里屋坐,捻起绣针就了起来。
老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夸:“小伙你这手艺不一般啊,快赶上专业的了。”
唐柊扬眉:“我可是我门的得意弟。”
“现在愿意学这个的年轻人少啦。”老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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