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包裹在仔里的细双,上半倒是捂得严实,竖起的外衣领把脸遮住大半。
“虽说Omega里尽人,但是择偶的话还是人品更重要,毕竟要在一起过一辈的嘛……”
电话里贺嘉勋还在喋喋不休,尹谌站定,抬眸,不期然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准确地说是一双睛。
那双漂亮的睛沾染了雨的气,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灯光映在里面,似乎在笑。
淅沥的雨声伴随着在衣服的遮挡变得闷哑的人声:“好久不见。”
走到电梯前,尹谌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风衣袋。
后传来一一浅的脚步声,昭示着跟上来的人脚不太灵活。尹谌想起午在医院急诊的景,捺住作为医生的职业本能,没有回去看。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尹谌楼层,另一个人没。
抵达20楼,电梯门缓缓打开,靠近门的尹谌先迈步去。
这栋楼一梯两,对门住着一对新婚夫妇。尹谌在园的地垫抖了抖伞,收起来支在墙边,随后像平时一样掏钥匙开门,换鞋屋,抬手开灯。
不同的是,这次门没能轻松关上,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隔着门板,尹谌听见有人说:“我还在外面呢。”
比起方才打照面时的局促,嗓音了许多。
尹谌无暇分辨这语气意在撒还是示弱,又或是有什么别的意图,看着扒在门框上的几白净手指,没办法直接了当地行关门,僵持片刻,问:“你想什么?”
门外的人刚才没打伞,不知在楼栋前站了多久,袖都被雨浸。他蜷了蜷手指,还是没松开门框,指甲盖因用力浮起青白。
“我想去。”他说。
这话听起来有可笑,尹谌却笑不来。
“你说过……”门外的人又,“以后没地方去,可以随时来找你。”
似有一阵疾风迎面来,瞬间将尹谌的思绪拉到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确实过这样的承诺,一个放到现在看来无比荒唐的承诺。
尹谌抿双,抵住门的手却不由得松了劲,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借机侧从门里挤了来。
门的第一件事是摘掉帽,扯开拉链,尹谌后退两步,仍是对上了那张面孔。
闯门的不速之客有一张在雨的浸更显苍白的脸,几缕透的碎发耷在额前,引着人去细看他的面容。
比起从前,这张脸上五官开后更加漂亮致,黑而亮的眸,圆翘的鼻尖,微微勾起的嫣红角,纤白皙的脖颈隐没在宽大的领里。
让尹谌想起昨天在医院堂用餐的时候,几个未婚男医生还聚在一起讨论理想的Omega,由于位置离得近,光是“唐柊”两个字,尹谌就听到不十次。
所有Alpha的梦人——单从外貌来说,前的人的确实至名归。
接来需要考量的便是信息素。当世普遍认为Omega信息素的味与其魅力挂钩,一个引人的Omega,信息素必定撩人心魄。
尹谌还记得那几个男医生言语轻佻地讨论:“他那么,信息素肯定也很带劲。”
密闭的环境,气味在气的作用膨胀挥发,即便尹谌离他不近,也刻意避免摄,还是不由己地捕捉到几簇弥漫在空气的味。
是一裹着甘甜的草木香气,净纯澈,清淡宜人,与所谓的“撩”完全不搭边。
而就是这几乎可以用寡淡来形容的味,尹谌靠近过,不舍过,沉迷过,被它织成的网束缚过,临别时他反手拽住不肯放,对方却毫无留恋地把手从他掌心里走,然后转离开,离得远远的,让他遍寻不见。
所以再次见到唐柊,尹谌心唯有不解。
既已离开,又回来什么?
唐柊好似浑然没察觉尹谌的抗拒,在玄关脱掉鞋,巡视一圈没在鞋架上找到第二双拖鞋,莫名心大好。他赤脚蹦屋里,视线开阔后惊叹地“哇”了一声,对还站在门的尹谌:“你家好大啊。”
说着便反客为主地扶墙四游逛。
唐柊白天刚崴了脚,行动很是不便。偏生他又走得急,在从客厅前往厨房的途膝盖磕到桌,急之没摸到可以支撑的东西,在不平衡即将摔倒的刹那,后方伸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堪堪帮他稳住形。
“我还以为要摔跟了呢。”唐柊了几气,扭一个甜笑,“谢谢。”
尹谌回手,漠然的脸并未因为这句谢和这个笑容缓和。
他面无表地问:“看完了吗?”
唐柊怔住:“啊?”
尹谌看着唐柊,琥珀的瞳孔波澜不起,声音也是冷的:“看完就去。”?
第2章
笑容僵在边,唐柊呆愣了会儿,沾了几颗细小雨珠的睫猛颤几之后,睁大的杏又弯了回去。
“还没看完呢。”他边说边又往前蹦了两步,“别着急赶我走啊。”
这间公寓的厨房是半开放式,唐柊很轻松地找到冰箱,打开冷藏室的门,扫了一里的东西,把脑袋从冰箱门里探来:“有冬瓜欸,个汤正好。”
尹谌没理会,绕过他径自走到料理台前,把手的塑料袋放,拿两个盘,凉拌菜直接连袋一块儿装盘里。
唐柊蹦了过来,双手扶桌沿:“别连着袋装去啊,不卫生。”想了想又笑起来,“是不是懒得洗盘?我就知。”
这对他的习了如指掌的态度令尹谌心升起一难言的烦躁,他扭去冰箱里拿早上剩的粥,盛了一碗放微波炉里加。
“粥不能这么啊,受不均不好喝的。”
唐柊说完伸手拨了几锅,里面还剩一冻成块状的粥,见尹谌不声也不阻拦,大着胆也拿了个空碗,把剩的粥装了去。
冬瓜汤终究没,尹谌粥就着凉拌菜,拆了一罐刚从冰箱里拿来的老妈,到桌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唐柊坐在他对面,边用筷搅和粥,边问几句诸如“你每天都这么晚班吗”“你每天都这么晚吃饭吗”之类,得不到回应也不气恼,把摆在桌间的盘往尹谌跟前推了推,捧起粥喝了一,遗憾:“早知你就吃这个,我带好吃的来了。”
自打大学毕业从学校搬来独住,尹谌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解决吃饭问题的。医院工作繁忙,班时间不固定是常态,有时候连找张桌坐吃饭都是奢侈,他自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也不知唐柊的“好吃的”指的是什么味珍馐。
许是唐柊好日过惯了,嫌弃这些平民,跑他这里挑三拣四来了——尹谌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吃完饭,尹谌拿着碗放到厨房的池里。晚上时间有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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