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 - 分卷阅读14

    河灯顺而，祝雁停放的那些当，连成一片昳丽星光。

    萧莨怔怔看了半晌，草丛间倏然飞一片萤，漫天飞舞，映亮了祝雁停带笑的眸。

    “都秋了，这里竟还能看到这小东西。”祝雁停伸手，一只萤火虫正绕着他的指尖舞动，光溢彩在他的指间穿梭，仿若什么神奇的戏法。

    萧莨意识地抬手，握住祝雁停的指节，祝雁停微怔，抬眸望向他。

    萧莨亦回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窘迫，很快又平静来，轻了祝雁停的指尖，松开手。

    祝雁停笑问：“表哥这又是何意？”

    萧莨望着他，眸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

    “表哥……”

    “雁停，你……求的什么姻缘？”

    祝雁停似是没听明白：“求姻缘便是求姻缘，还能是什么姻缘？”

    “你，已有心悦之人？”

    萧莨问得犹疑，目光里隐有希冀之意，祝雁停凝视着他，一声叹息：“表哥，你当真不明白吗？”

    “我……”

    祝雁停黯然：“我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一都不明白吗？”

    萧莨怔然。

    祝雁停自嘲一笑：“你与柳郎君的婚约已了，我自以为有了可乘之机，一再与你示好，可荣郎君说，承国公府不愿与宗室再攀关系，你父母不愿，你也不愿，你母亲已为你另觅良，你也答应了。”

    “没有，”萧莨脱而，“没有答应。”

    祝雁停愣神一瞬：“真的？”

    萧莨的呼略微急促：“雁停，我没有再与别人结亲，不想也不愿，你的心意我知，我的心意亦然，承国公府确实不愿与宗室再有牵扯，可我只想要你，你若是愿意，我会尽全力说服父亲母亲。”

    他推拒过，亦逃避过，满以为另定了他人便能平息那些鬼迷心窍的旖旎心思，可当祝雁停醉迷蒙地站在他跟前，神难过地问他为何不再理他，所有一切便前功尽弃。

    或许自那日在上元节灯会上初见起，祝雁停就已然在他心留痕迹，只是彼时他尚有婚约在，不能想，也不敢想。

    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终于承认，他想选择遵从本心，他想要祝雁停。

    祝雁停的双眸隐有雾氤氲，萧莨执起他一只手，轻轻握住，低声喃喃：“愿为西南风，逝君怀。”

    祝雁停哑声：“表哥，你若要了我，日后便定不能负我。”

    “不会，”萧莨握他的手，嗓音定，“愿以日月乾坤起誓，此生定不负相思意。”

    笑意跃上眉梢，祝雁停眸，回视萧莨：“好。”

    第11章 珍而重之

    亥时，车停在怀王府府门前，车之人没有立即动，祝雁停笑望着萧莨，轻声呢喃：“表哥，我到了。”

    萧莨的手覆上来，握住他的，轻了，双隐忍着意：“……很晚了，回去了早些歇息。”

    “嗯，你也是。”

    起前，祝雁停似是想到什么，又坐回去，问萧莨：“你明日可是休沐？”

    萧莨：“是。”

    “那，我请你来府上玩可好？”祝雁停眸带笑，目光里仿佛生了钩，勾得萧莨心旌摇曳又心烦意。

    祝雁停说过，他当年就想请自己来王府客，如今再次提邀请，萧莨不愿再辜负。

    “好，明日一早我便来。”

    了车，目送着车远去，祝雁停角的笑意逐渐淡去，怔然片刻，转了府门。

    翌日清早，萧莨辰时之前便到了怀王府，门房去通报，不多时祝雁停亲自迎来，一人在阶上，一人在阶，于熹微晨光相视一笑。

    祝雁停走台阶，与萧莨信信一揖：“不知萧大人这么早便来了，有失远迎，请。”

    笑语满是促狭之意，萧莨合着他行揖礼：“叨扰郎君了。”

    他的腰间佩着端节那日祝雁停给的香，祝雁停的目光过，倏忽一笑。

    俩人并肩走王府，过了二门，正碰上祝鹤鸣来，似要外，萧莨恭敬见了礼，让到一旁。

    祝鹤鸣停脚步，笑看着他：“先就听雁停说有客来访，没曾想是萧主事，不巧今日我要去外会友，不能亲自招待萧主事，还请见谅。”

    “王爷客气，官受郎君所邀前来府上，本就该先来问候王爷，略备了薄礼聊表心意，还望王爷笑纳。”

    萧莨说罢，跟在他后的人将备好的见面礼奉上，是承国公府的私庄上自酿的几坛好酒和炒制的茶叶，不是什么贵重之，不至显得过于谄媚。

    祝鹤鸣欣然收，又寒暄了几句，代祝雁停好生招待客人，先一步离开。

    祝雁停领着萧莨往翠竹院走，小声与他：“什么还备礼，太见外了。”

    萧莨：“应当的，礼不可废。”

    了翠竹院，祝雁停将院里伺候的人尽数挥退，领了萧莨四看。

    时值初秋，院绿飞、薰风淡淡，又有曲径通幽篁，后便是一片茂密的竹林，莺啼百啭、潺潺声过耳，仿若置世外桃源。

    祝雁停笑问萧莨：“我这院好吗？”

    萧莨赞许：“很好。”

    祝雁停顿住脚步，笑地望着萧莨：“没有别的可说的吗？”

    萧莨神略顿，眸光隐约有些许难为，叫祝雁停瞧着颇为新奇：“表哥……”

    祝雁停拖声音，萧莨握住他手指，轻轻一，低声絮语：“雁停，我不知当说什么，也不知该什么才能讨你心，我其实，木讷沉闷，无趣得很，阿荣跟你说过的，我除了办差，便镇日闷在家，捣鼓那些旁人觉得十分没趣的东西，我只怕你不喜，觉得跟我在一块，过于无聊。”

    “我陪你一起啊，”祝雁停笑，“你喜什么，我都陪着你，我见到你就兴，你哪怕一句话都不与我说，我也开心。”

    萧莨怔怔望着他，饱胀着难以言说的愫，半晌，他祝雁停的手，郑重：“雁停，你信我，这辈我都只要你一人，唯一的，仅有你。”

    他的神过于认真，祝雁停睫轻颤：“……我信你。”

    俩人携手往竹林走，见一溪泉泠泠、红数，停了脚步，祝雁停告诉萧莨：“这溪的源是府的秋叶湖，还连着外的护城河，这些都是不知名的野，我瞧着好看的，便没叫人掉。”

    萧莨柔声应和：“国公府里也有一湖，……你会喜的。”

    “我知，早先就听人说过，只一直无缘得见。”祝雁停兀自叹。

    承国公主与初代怀王是双生，当年景瑞皇帝为他们建造的这两座府邸分列皇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