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得飞快,四季在不觉间便又悄然更替了。界里了冬,天气愈发寒冷起来,一些地方都覆盖上皑皑白雪,后山这边自然也萧条了许多。
“小心着凉了。”后的樊禅在周遭设隐形的围挡,随即抖开一件宽大的披风将两人一起罩住。静静抱着站了一会儿,忽而温声:“不然让师们过来将这里重新打理一番吧,枝遍野或许看着更喜些。”
“你又胡思想了是不是?”怀里人轻笑:“虽然医婆说妇喜怒无常,常会因着外界事的变化牵动绪,但我还不至于看着山野凄寂就心不好了呀。只要有你陪在我边,我都会开心。”
樊禅听见勾月这样说,嘴角不由勾起,眉间那几分忧也跟着消散开去。
“别太担心了。”勾月抬蹭了蹭她的,然后顺势向后靠在她肩上,仰望着外光秃秃的树林,和林上云厚重的灰蒙天空。
“我就想看看这雪。”又低声呢喃了一句。
这会儿山野间已经开始飘落起雪。初时星星,慢慢地就落成了漫天鹅。而没有风的时候,那雪飘落得极为缓慢,仿佛是被无形的手托着护着,一小心轻放来。勾月看见从她面前缓缓经过的一片,洁白晶莹,细绒的边缘泛着剔透的光亮。
这时候往空气里呼一气,大概会变成白雾的吧。她想,而后也这般尝试了一,果真如此。
樊禅发现怀里人孩气的小动作,好笑地摇摇,将披风围得更严实了些。
“好。”勾月低声嘟囔了一句。随着雪渐渐大,天昏暗了来,四周温度骤降,但在樊禅怀里丝毫觉不到寒冷。这样温怀抱叫她安心踏实。
“大狗,我想看铃兰灯。”过了会儿,她突然。
“铃兰灯?”樊禅微诧:“可是这个时节,已经没有铃兰了。”
“不。想看。”某猫抱着她的腰摇晃。
樊禅忽而就想起了医婆说过的话——怀的女人最难捉摸了,任起来总是毫无预兆。
但她终归无法拒绝自家人的撒要求,只得用法力在掌心里幻化浅红的铃兰,注光簇。顷刻间,铃兰变作灯笼,一只,两只,三只,缓缓升上半空,照亮旁侧飞雪。
勾月不闹腾了,安静地看着,渐渐地,眶却有了些意。
“怎么了?”樊禅锐察觉到怀里人的绪变化,张地问:“哪里不舒服了么?”
“没有。”勾月摇摇,闷闷地:“只是想起许多以前的事罢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老是回忆过往。”
“那……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樊禅故意引导话题逗她开心。
某猫却坏心地回答:“想到你以前欺负我。”
“真的?”樊禅眉梢一挑,笑着低在勾月眉心上连亲了几以示惩罚。勾月躲不开,就用手去挠她腰间。正嬉闹的时候,两个侍卫从远匆匆跑了过来,对二人躬施礼,然后递上来一只木匣,:“驸,这是霁凝上仙捎给您的,刚送到这里。”
勾月看见他们说话时嘴里冒的白烟,忍不住想笑。若不是神过于恭谨,盔甲上也覆着些冰雪,看起来还真像那吞云吐雾的瘾君。于是取过匣便让他们走了,免得这两人在大雪冻得直哆嗦。
“打开看看吧。”她放帘,拉着樊禅坐到桌旁。
樊禅依言打开匣,发现里面放着两支卷轴和一封信。于是先拆了信来看,却都是些控诉她薄寡义的话,急吼吼的语调让她不禁莞尔。不用去想象,那人气呼呼的模样就已经分外生动地跃脑海里了。
再展开附带的画卷一看,更是哭笑不得——那人竟然画了两幅姿态妖娆的自画像寄给她,说是什么让她可以睹思人一解相思之苦……
勾月睛眯起:“她是谁?”
“旧相识。”
“嗯哼?”
樊禅:“还记得从前在凡间假扮我的那个棠绫吗,霁凝便是她的师父。”
“哦……我记起来了,觐天宗霁凝真人。”勾月回忆起那时候女姑跟着她们一起除妖的场景,突然目光一凛,似笑非笑地说:“我记得当时棠绫还说过什么……你是负了她师父的负心人哦?”
“负心人不敢当。”樊禅好笑地刮了刮某只小醋猫儿的鼻尖:“我幼年离开云踪,在仙域修行时就认识了她,她曾几番在险难护我,算是对我有恩。”虽说那些险难也都因她而起就是了。
接着:“想来负心人这个说法,是她逗自己徒弟的。那家伙在修行上天赋极,如今都新晋了上仙之位,但依旧是邪肆不羁,跟泊燕有几分相像。”
“哦……”勾月应声。不知为何,听到说跟尹泊燕相像后就一都不担心了。
“此回她写信过来,就是怪我在她闭关期间成亲了,也不提前告知。她吵着要我赶生个女儿来,然后送去拜她为师作为补偿呢。”
“拜师?”
“嗯。”樊禅轻笑:“或许送去她那儿磨练磨练也好。”
“噗,孩都没生来呢,这么快就计划好了。”勾月嗔怪。低轻抚自己的肚,眸里越发温柔起来:“你说……我们的孩会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跟你小时候很像。”樊禅回答。
“或许是一只金的猫呢。金的,跟你一样。”
“最好她的也像你,不要像我小时候那么调……呀!”她说得正来兴致,忽然捂着肚低呼了一声。
樊禅神一变,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勾月咬了咬不作答,里泛起盈盈波光来,好一会儿才抬,似惊喜也似羞恼:“宝宝踢我了。”
“噗,看来是随了你。”樊禅松了气,随即心里又被那甜的绪填满。
“来,让我听一吧。”她半跪在勾月前,将轻轻靠在隆起的肚上,隔着柔的布料受那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这件事樊禅近来时常会了,勾月由着她来,只笑看。而后抬手轻抚着肚,也抚上人的隽光的脸,和那柔亮的青丝。
亭外刮起寒风,呼啸着在林间穿梭而过。大雪铺天盖地密织在一起,纷纷扬扬,遮挡了远事。亭却仿佛与外界隔绝,自成一方安宁的小天地。两人享受着此刻的温馨静谧。
“我听见孩说话了。”许久,靠在肚上的人轻声。
勾月嘴角翘起,合地问:“哦?说什么了?”
这般问完,却见樊禅抬,目光温柔地看了过来。随后薄开合,轻轻叫一声——
“喵~”
……
七个月后,界王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一位小公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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