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当丞相了 - 分卷阅读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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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夏之季,京局势也如这时节一般,变得慵懒缓和来。

    原先闹得沸沸扬扬的延龄太与殷如眉一案,因为证人暴毙而暂且被搁置,刑最该舒了一气,毕竟这么一个手山芋甩去,官署同僚们都能过几天安生日了。

    而最初蓄势待发要替赵延龄讨回公的老臣们也都无了用武之地,愤愤不平了些许日,也渐渐没了气焰。

    毕竟事已过去这么多年,而太平日也过得够久了,饶是有多少尖锐棱角也都磨平了。

    这样的好时节,久染沉疴,缠绵病榻的国监祭酒方栩也好了起来,他本是风雅之人,依着夏日琼枝玉叶尽绽,在府设宴,请了南市最好的戏法师搭台,邀一些同仁在家观赏。

    举朝皆知,方栩是未来的国丈,他的面无人会驳,凡是拜帖发去,再尊贵的客人都请得到。

    同仁们看着台上巧绝的戏法,再看看台之景,只觉奇妙诡异不输台上。

    “真是稀奇,文相竟和萧大总有说有笑,这萧总可是魏太后的心腹,势力线遍布帷,可是咱们陛刺,文相不是最尽忠侍主了吗?怎么歪向敌方阵营了?”

    “尽忠侍主?那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陛跟文相因为延龄太一案都翻了脸,君臣有隙再不似从前亲密,后来那关键证人又死了,谁能说得清楚是怎么回事、跟文相有没有关系,陛能不生疑吗?”

    “不对啊,文相当年可是东少师,是延龄太的心腹,他会在旧主的案上动手脚?”

    “人家如今是丞相,大权在握,可不是当年那不的东辅臣了,心里想的,来的事自然跟从前不一样。”

    “嘘,都别胡说了,我看你们是不想要命了,文相是什么人,心狠手辣,有议论他的功夫,不如多吃几饭,不定什么时候就吃不上了。”

    大家不以为意,只当打趣,全都笑开了。

    萧寺翘起兰指,端起茶瓯细品,歪看向文旌,扬手一指,笑:“文相,你说这些人都在笑什么呢?”

    文旌俊眉如画,微微一挑,笑说:“这我可猜不来,千岁爷可能猜的来?”

    萧寺一脸幽秘莫测:“咱家猜,这些人定是在背后议论你我呢,这昔日的死敌如今也能安坐言了。”

    文旌扶着椅后仰,姿态闲适,很不以为意:“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不过为利所驱,这些人如此大惊小怪,莫怪一辈也就只能当个偷摸议论的鬼祟人。”

    萧寺哈哈大笑,投向文旌的目光满是欣赏:“文相不愧是有世、经天纬地之才的国之卿相,世人与你相比,皆庸俗尔。”

    盛赞之,文旌显得很是沉定,他:“本相早已不是当年的血少年,如今与人相,还是更喜庸俗些的,毕竟所求都写在明,变数少。”

    他寥寥数语,却是饱意。

    萧寺果然收敛了笑意,敛眉沉思了许久,突然扭看向作为东主的方栩,恭敬:“恐怕得请方祭酒恕罪了,咱家与文相有些私事有理,得先行一步。”

    方栩正满腹心神都凝在台上戏法,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你们忙,无妨。”

    萧寺起,邀着文旌一同离开方府,东,直抵顺贞门,一路畅行,径直去了祈康殿。

    从文旌和方栩商讨好了这个计策,他与萧寺已眉来去月余,但对方显然是个老狐狸,只跟他说些无关要的,不论文旌如何暗示,从萧寺到魏太后的这线始终被他攥在手心里,不往外撒。

    今天萧寺能带着他来见魏鸢,想来是拿定了主意,要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再一步了。

    文旌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暗自打起十二分警惕,将所有枝节仔细盘算了一遍,生怕会有所遗漏。

    他随着萧寺,魏太后见到他也并不意外,反倒一改往常清冷疏离,又是叫人给文旌看座,又是邀他品茗新茶,待他如殿前近臣般络。

    寒暄了一阵儿,魏太后好似想起什么,随问:“文相在北疆待了三年,可有听人说起当年的铁勒落?”

    文旌心里一,面不改:“听说过,铁勒铁骑当年骁勇善战,又自北疆,臣在那里徘徊了三年,自然有所耳闻。”

    魏太后那惯常闲凉的双眸一亮,忙:“你可见过或是听人说起当年铁勒可有幸存者?”

    文旌摇:“这倒没有,当年铁勒落冒敌轻,被仁祖皇帝降罪,就算有幸存者恐怕都得藏严实了,哪有来招摇过市的理?”

    魏太后脸一黯,郁郁:“是呀,哪有那么好找……”

    萧寺见状,忙上前宽:“太后一片之心,想来天有,有朝一日定会将儿送到您的面前。”

    文旌心里犹如千万针猛然戳过来,痛得他发麻,几乎拼尽了全力才不至于颤抖。

    “太后是想找……”他只觉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那恰到好的疑惑在耳边散开,两排牙齿藏在嘴里咬住。

    魏太后叹:“哀家的阿毓若是还活着,也该如文相这般大了。”她想起往事,犹觉凄郁,却又不免憧憬:“阿毓从小就是个俊俏的孩大了也必定是倾艳世人的。”

    文旌藏在阔袖的手攥住,迫使自己冷静来。她刚才提了铁勒旧的幸存者,所以,她是以为他被铁勒旧带走了……

    这个猜测很好,起码暂且不会把疑心投向任家。

    文旌起,朝魏太后一揖,诚恳:“太后如此思念亲,臣愿为太后分忧,替太后尽力找寻故人。”

    魏太后满意地:“文相若能替哀家实现这个心愿,朝堂之上,哀家定然会投桃报李。”

    文旌慢慢抬起迫自己堆砌的笑颜。

    ……

    夜沉酽,鸟雀嘤啾,枝斜伸轩窗,枝桠轻颤。

    任遥在窗前打了个盹,一觉醒来,忙回去看更漏,已是亥时,可文旌仍未归。

    她不禁蹙起了眉,站起,却听后传来极轻微的开门声,正想去看个究竟,却倏得被人从后拦腰抱住了。

    衣衫沾了晚间的寒凉,铁铸般箍在她腰间的胳膊微微颤抖,越收越,勒得任遥几乎不过气。

    她忙去掰文旌的手,转打量着文旌,关切:“南弦,你怎么了?”

    文旌不由分说,将她怀里,像是抓着这世间于他而言唯一的浮木,唯一的藉,冰凉的薄落在任遥耳边,声音微微沙哑:“阿遥,你说得对,我并不是刀枪不,我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么矛盾?她一心想着念着自己的儿,可她那些坏事时,她谋杀亲夫时,怎么就不能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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