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麻子(H)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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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笑,不论。

    这场席面阔气、闹,闹到晚上天黑透,人才三三两两地散了。北屋的窗全开了,风卷着帐动。

    席末梁景笙给了几盏酒,一张脸到颈儿,搁床上躺着迷迷糊糊,一双的亮着,翻拿指划拉顾麻手臂,怨他:“你、你咋不帮我喝酒哩?”

    顾麻喝了酒没醉,皱着眉瞧他,碰他着的脸,“那会儿我没注意着。”

    梁景笙吃吃地笑,像是赧似的,挪挪靠近顾招怀,小声的:“我喝酒想上茅房,回来时候你猜咋啦?”他不等顾麻应,接着,笑得傻气:“有个军官哩,他把我当搀,呐,就搀着这儿。”

    顾麻脸,抻手让他抓,跟到了梁景笙的腰上。他还在傻气地笑,温吞吞同顾麻说话:“吓我一大。”

    “他故意摸你哩,什么搀着!”顾麻掐他脸,有些气着,手掌在他衣裳的腰蹭,蹭得有些疼,梁景笙扭着不让他碰,打他手,“他不晓得,你还不晓得嚜,我是男娃娃他故意摸我嚜,的,不好摸哩。”

    他不晓得自己把顾麻堵气着了,挪着又往顾麻边靠,他莫名气着,不让他近,骂他:“你这傻瓜!”

    梁景笙只笑,迷糊着睡觉。

    11

    老黄驮着他飞到天上,把他搁云上睡了一觉,轻飘飘,绵绵的,又把他驮着了凡。梁景笙了一夜的糊涂梦,睡醒儿都在酸。

    王妈在屋外候着,听见里唤,掸着围裙上的灰,跨过屋门槛。床上帐还没勾起来哩,梁景笙着模糊,呆坐在窗沿,着嗓问:“当家的上哪儿去啦?”

    王妈走过来起帐,瞧清他“呀”了一声跟着笑,到柜前给他拿镜,边叠被边答:“当家到前院跟账房先生对账哩,早该对了,这都四月底啦!”

    梁景笙皱眉瞧自个儿的,指着拉,“王妈,往后我再也不喝酒哩,辣咙不说,睛也成桃哩。”

    “哟哟!”王妈打他的手,“姨咋能这样哩,别丑喽!”她给梁景笙睛,横着眉骂:“都怨那些臭当兵的!喝酒喝酒!酒是他们的命!”

    “待会儿我给姨巾敷敷,嗳哟……”她吁短叹,“这可咋的见人哦!”

    睛便涩涩的,给梁景笙得有些红,搁镜里自个瞧自个儿发笑,“我小时候给蜂蜇过,也是这样哩!王家丫笑话我,说我是猪呐。”

    王妈给他逗得弯腰笑,给他顺发,“姨咱不兴这样自贬份儿,要说皖城里别家的姨太太,我也瞧过不少,比得上咱的,没几个呢!”梁景笙不应她,晓得应她便要没完没了了,王妈会拍哩。

    不止是宅账上的事儿,还有些步兵团的事儿得理,边三个营不服他归不服他,大的事儿却也不敢自主,了事他们担不起,全搁副官送到前院书房。宅里这位账房先生姓许,聘来有几年,账面上倒没什么问题。上严厉,便也不敢事儿,顾世炎十九了,正是最容易给女人骗的时候,账上却清清白白,至于大有没有私里贴补他,顾麻。二、三各自把膝两个儿女带回乡,支了两笔大钱,同去年的份儿一样,没啥错。还有一大笔的,是三个同别家打牌输的钱。

    顾麻,宅里明令不许大烟,打牌这项便准留来。毕竟女人扎堆的地方,没消遣便围着诉苦,苦嘛,是越诉越有,本没有的,也得给别人挑儿来,一觉得苦这心就空了,空着空着就要拿东西填填,这大烟就上了。

    皖城军每月给顾麻开大洋,比起平百姓算多,三百大洋。抛开他的各私产,养活这大宅里的佣人、太太没大问题,但也就阔不了。军里不服他的,除了瞧不起他土匪,另一面儿呐是嫉妒,他不财,但皖城军里人人都知他阔,晓得他乡有田,城里有铺。领着三百大洋,要理的事儿不少,受的气也不少。着步兵团的旅姓夏,娶了七个太太却没个一儿半女,脾气可了不得,事儿多,每回顾麻和其他团团汇报军,没个大半天不算完,好似他们是他家里姨太太,听他拿酸话刺耳朵。

    顾麻搁书房一待便是一上午,理大多是掠寨的事。军饷得发,这大烟就得,可不是哪个寨都答应给皖城军罂粟,谈不了只能抢,一拨拨的兵过去,一爿爿的罂粟上,开那粉的、红的、白的妖冶的。这世坏了,也只能更坏去。

    他在前院吃过午饭,伸着腰骨回后院,远远便瞧着一地的笋壳。姨剥着,丫、妈自然不能闲,这可苦了王妈,一贴着褂料,的沁汗来,见顾招怀来了,苦着张脸:“当家的,你可劝劝姨哩,这哪能是她的活哟。”她红着张大脸盘,不像可怜四姨,倒像让顾麻可怜可怜她。

    再瞧梁景笙,哪还有个样儿,卷着袄袖,在那儿默不作声地剥,发丝儿都要给透喽。顾麻搁丫手里接过张椅,坐他边儿,低声同他说话:“你是怕院里妈们不晓得你是个男娃娃,掰这一堆回来,得剥到啥时候?”

    他又那样岔开坐,给顾麻提醒这一,并回来抬瞧他,抹着脸上汗,一儿也没把顾麻的话听去哩,着嗓:“你有你的事儿,咋还不许我自个儿的事啊,没你这样霸的人。”

    王妈给他的话吓一大,掐边不晓事抬着的小梅丫手腕

    顾麻好端端问一句倒给他呛,先沉了脸,酸言酸语自个儿喃着:“是,我是霸,可也居不了这院里第一哩。”

    梁景笙晓得他挤兑自己凶,扯着凳凑到他边,先了声儿带哄人意思:“笋,冬天给你烀吃,好不嚜?”

    “嗳哟?”顾麻瞧他红扑扑的脸,“我哪敢吃,菩萨才能吃呐。”他话音刚落,梁景笙凳一挪,刺耳嚓的一声响,离远了顾招怀,埋着继续剥笋壳,“不要拉倒,我晒留给我娘哩,一条也不给你。”

    顾麻听清了,挪着凳离近他,脚碰他的脚,“嘀咕骂我呐?”

    梁景笙睛给汗浸的亮亮的,抬恼他,拿笋壳丢他:“谁敢骂你,凶的,我烀好了,不、不让你尝!”顾麻这会儿倒笑着,努嘴“哦哟”着,“瞧瞧,这是谁在凶?凶大王岭大当家的,你占一份儿哩。”

    梁景笙给他说得窘,偏过去,背对着他剥。顾麻正了脸,走过去拉他,不顾他挣给牵到井边,给他洗手上的笋也不抬吩咐妈,“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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