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突然传来一轻柔的嗓音,低醇,暗笑意。
“麻烦让让……谢谢。”
温言细语,伴随几声低低的笑声,如泉潺潺,又如飞溅玉,虽分不清他的歉意和谢意究竟掺了几分真心,却让周边的少年少女如风拂面,神迷离。
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他们后站定。
“请问,你可是谢珩小兄弟?”
熟悉的名字传耳,胡珂愣神片刻,突然打了个激灵。
——对了,他现在正假借着谢珩的名!
少年手忙脚地应了声“是”,慌张地站起,来不及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抬,恰好对上一双幽暗邃的乌眸。
崔海好整以暇地站在后面,见胡珂回,遂颌轻,对他浅浅一笑。
秀雅的眉邃迷人,全无半轻蔑不屑之意,瞳孔反而清晰地映胡珂纤瘦的形,仿佛站得极近,一瞥之间,便将少年望他心底。
折扇在手有节奏地轻摇,周隐约散发淡淡华彩,站在一群青涩的少爷小之,便如鹤立群,不尽的风韵致。
胡珂的话语登时滞住。
仿佛有人在他嗓里了一团云,又柔又堵,让他憋到面红心,却不敢大声呼。
少年局促垂,目光在自己沾染尘土的衣角瞥过,又扫见手枯枝——方才他跟晓希讨论,兴致地捡了枯枝在地上画关系图,树枝上的泥在手上沾了几,映着白皙手背,分外明显。
胡珂瞳微缩,忙将手背到后,偷偷将枯枝丢掉,又在上拭几,这才勉装一副淡定的表,抬:“……嗯,我就是谢珩。”
崔海眉微挑,笑:“六老名要收的人,果然是一表人才。谢珩小兄弟,请跟我来。”
青年微微俯,修的手掌摊开,了个“请”的姿势。
胡珂面上又是一红。
他拽一脸茫然的晓希,又意识将袖扯了几,挡住小蛇——真正的谢珩异常兴奋,正激动地绕着胡珂的手腕游走,快活地转圈圈,细尾在他手背上一阵划。
鳞片翻起,细蛇瞳迸熠熠光芒。
——真相就在前了!
是游游吗?
是游游吗?!
……
山路崎岖,如鸟羊,胡珂一路攀藤揽葛,只爬到半山腰便累得气吁吁,额不断淌晶莹汗珠,打额角几缕弯曲的发丝。
晓希的素质还不如他,此刻更是双发,只能用纤细的手支着膝盖,勉迈动步。
本就破旧的布衣被汗打,裹在少女上,勾勒曼妙形。
反观崔海,一脸闲适,华衣翩翩,漫步山峦之,如履平地。
胡珂使劲眨眨睛,分开被汗浸的睫,心里忍不住想:跟自己这孱弱小妖不一样,这人的修为一定很。
不知为何,他涌起一自己都说不清的失落。
恰在此时,前方悠然漫步的青年转回,对胡珂兄妹微微一笑。
“我倒忘了问,”他温和,“谢珩小兄弟,后这位……是你的夫人吗?”
晓希倏地抬,杏眸圆瞪,一副见鬼的表。
胡珂也慌忙否认:“不不不,不是,她是……我的妹妹。”
“是妹妹啊……”崔海细的乌眉微扬,语气隐隐透一丝轻快,释然地笑,“真是太好了。”
胡珂的心脏又停一拍。
少年局促地垂着,不敢与崔海对视,思绪成一锅麻,脑海有个声音反复问:什么太好?好什么呢?
他隐约有想法,可那想法过于惊世骇俗,少年不敢细想,也不敢奢望,只好低去,抬起左手汗的样,悄悄挡住自己绯红的双颊。
袖涔了汗,开一团难看的浅灰。
胡珂意识手指,将渲的袖成一团,攥在掌心。
前方又飘来崔海轻描淡写的嗓音:“这山路还,我看这位姑娘已经力不支,不如就近寻个地方,稍作修整,谢小兄弟一人随我上去见老?”
说着,他在袖摸索片刻,掏一朵洁白的莲。
莲迎风一摇,瞬间涨到脸盆大小,莹莹浮在半空,周边光闪烁,冰晶般剔透的无风自摇。
“这是我炼制的飞行法,有糙,让小兄弟见笑了。”
言罢,崔海又略带歉意地对晓希摇摇:“我这法,至多可载二人,还麻烦姑娘在此稍候,我们会尽快赶回的。”
胡珂有些迟疑,茫然回,与晓希面面相觑。
少女登时瘪了嘴,眸光莹莹,小声:“哥,别丢我在这儿,我害怕。”
“可是……”
胡珂清秀面庞上浮现一丝为难,他将恳求的目光投向崔海,却只得到青年一个浅浅的微笑作为回应,那双幽暗邃的眸明晃晃写着两个字:不行。
袖,谢珩亦皱起眉,不安地贴少年手腕。
山风拂,衣袖飘,他借助袖飘起的间隙打量青年,纵然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称得上丰神俊朗,可他心……总有一丝微妙的不协调。
很奇怪,很危险。
还未等谢珩想办法提醒,前面的崔海沉默片刻,忽又补充:“对了,你腕上那条小蛇也留给这位姑娘护吧。天罡宗不喜妖,这等豢养的小妖,即便未能化形,也最好不要带到老面前去。”
晴天霹雳。
谢珩猝然炸,前端竖起,从胡珂袖探脑袋,冲着崔海一阵嘶鸣。
竟然妨碍他见游游——什么未化形的小妖,什么老不喜,简直胡说八!
见过这么俊的蛇吗?
他敢打包票,谢老见了非但不会不喜,反而会心怒放,将自己捧在手心上么么哒!
可惜谢珩满腔怒火,只能化作激烈起伏的“嘶嘶”声。见胡珂仍有迟疑之意,谢珩忍不住翘起尾,在少年手腕上疯狂画叉。
——别信他!
这人不像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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