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贴耳侧,仿佛闷雷在谢游耳畔炸响。
少年温的呼吐在他白皙细腻的脖颈上,带着调侃的腔调,尾音却低,暧昧又缱绻,仿若恋人私语。
听清最后几个字,谢游脑海一片嗡鸣,一电顺着脊椎猝然上涌。
他弓着腰,整个人红得像只蒸熟的虾,咬住牙关,从齿间挤细声的几个字,拼命辩解:“我、我那是因为……”
“因为‘谢游’想让我死。”
关珩猝然打断谢游的话。
他松开锁住谢游细腰的双臂,转而将双手在少年肩膀上,微微低,邃如墨、又凝沉如渊的眸死死盯住谢游的睛。
“你想让我死心,想让我恨你。”
关珩语气缓慢,近乎一字一顿,每个字却咬得极其清晰。
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心思索许久,久到打磨彻底,烂熟于心。
“因为你不能嫁给我——你的真实份,你的家族,你的苦衷,全都不允许。”
谢游茫然地被迫与关珩对视,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渐渐映火光、映自己细小的剪影,渐渐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他心想:哈?
什么苦衷?
什么时候的事?
而关珩的眉渐渐舒展,海涛般铺天盖地的柔漫上帘。
少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欣喜的笑,薄微张:“但你还是救了我。”
“游游,你舍不得我死。为什么?”
“明明杀死我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我死了,你才算真的永无后患——但你为什么救我?”
谢游小声又心虚,试图最后的挣扎:“我没有……”
“游游!”
关珩住谢游肩膀的手突然用力抓,沉沉的负重猝然降临。
谢游愣愣地瞪大睛,被关珩推着踉跄半步,这才发现自己小发,几乎走不动路。
少年乌亮的眸火光翻涌。
外面起了风,在简陋的小院呼啸盘旋,卷起大量风沙,呼啦啦扑打在纸窗上。
烛火受风冲击,芯火摇曳,整个房间一时明灭不定,幽幽影当罩,关珩半张脸拢在影里,越发显得五官邃,锐利如刀锋。
谢游心神一晃。
对视的一刹那间,他从关珩盈亮的眸读了一丝莫名的失落和委屈。
似乎在质问他:你明明就喜我,为什么不承认?
——可是你要我怎么认啊?
心绪起伏如翻江倒海,少年的嗓音柔和平静,一如往昔。
空气迫人的气氛却迎面来,得谢游几乎窒息。
酒意酸涩,同样的委屈在他心泛滥成海,谢游了鼻,近乎崩溃地想,这他妈要自己怎么认?
说我也喜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说我早晚要走,你恨我的那积分本不够看,加上我前几个世界所有的储备,也多在这个世界拖延20年?
谢游睫剧颤,帘微垂,刚想狠心说“你死心吧”。
却被关珩抢了先。
“游游,你可是份有碍,不愿拖累于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也不在乎你能留多久。”
少年嗓音清朗,如明月清风。
谢游愕然至极,脱而:“你怎么知……”
知我要走?
关珩微微一笑,不说话。
他那般聪慧,又在前半生历遍人冷,早就练就了一番察言观的本事。
而游游是他唯一放在心尖上,恨不得掏心挖肺去呵护的人,谢游那纠结的小心思,恋恋不舍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小思绪,落关珩,早已被他了百般猜测,每一猜测都好了对应的计划。
早在刚刚相见时,游游骗他,说自己是凡的仙灵。
……如今看来,未必是假。
关珩轻轻拉起谢游的右手,一一掰开青葱般的手指,将少年纤细的手掌扣在自己。
受着掌火绷的膛,以及“扑通扑通”,剧烈动的心脏,谢游的血也在刹那间澎湃起来,心脏起搏的轰鸣声如在耳侧,两急促的旋律奇异地相拢,合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每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快乐,每多一天,我就赚一天。我想我这辈,也不会再像喜你这般,喜任何人了。”
“游游,嫁给我好不好?”
“我喜你,只喜你。”
少年眸澄澈,目光透亮。
他握着谢游白皙的手,虔诚低,在莹白手背上落一吻。
极致轻柔,又万分真挚,垂眸时,少年底散落万千星芒,温的落在谢游手背上,肌肤相贴的狭小位置猝然如火烧。
一如当年,关府门前,俊少年手捧冰灵,在尖落轻盈如蝶的吻。
光落在他底,如同灿金霞光落满幽湖。
刹有烟万顷,飒沓如星,光溢彩,崩裂苍穹。
谢游鼻尖通红,漂亮的桃光摇曳,映着烛火游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尝试着想把自己的手拽回来,但关珩攥得极,五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一副打死也不松手的态势。
谢游无奈至极,数次张,薄张合,最终只嗫喏一句有气无力的威胁。
“关珩,你会后悔的。”
关珩闻言,不怒反喜。
“我才不会后悔,”他喜,“要后悔也是你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救我呢?游游,你一时心,沾上我这块狗膏药,可别想再轻易甩开!”
空气弥漫着醉人的气息,少年乌黑明丽的眸闪着光,意比酒更香甜,几乎令人沉溺。
谢游上醉意微薄,本来已被院外的冷风得差不多了。
但此时此刻,被关灼灼的目光注视着,谢游的呼不由自主变得十分急促,酒独有的灼烧再度涌上心,玉樽倾泻,淋一片酣畅淋漓的冲动。
去他妈的。
酒劲翻腾,谢游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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