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穿过的衣裳总觉得不一样,好像上面的气息都不一样了似的,黄四郎甚至是能闻到一不属于自己的味,很好闻。
明明平日里也算是跟颜爻卿朝夕相的,也不是没收拾过颜爻卿的衣裳,可现在忽然就觉不太一样了。
“小哥儿跟汉不都一样。”颜爻卿收拾上的衣裳,嗤笑,“再说了,咱俩都成亲这么久了,就算是对别人说咱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别人会相信吗?”
肯定不会相信,除非黄四郎能证明自己是真的不行。
“行了,我去了。”颜爻卿很脆的了门。
外面备着冷,随便洗把脸,用树枝漱漱,这就算收拾好了。
作坊大门一打开,外面原本有些闹哄哄的人顿时一静,纷纷看过来,都有些大气不敢的觉。
“排队。”颜爻卿抱着胳膊站在门,“我要招的人有很多,只要合适肯定要,不着急。”
“老五,都饭还有工钱?”有人忍不住问。
“恩,都饭。工钱是都有,不过的活不一样工钱也不一样。”颜爻卿也不抬。
那人赶忙,“应该的、应该的,活总有轻重的。”
等黄四郎里面准备好,颜爻卿就开始问话了。
*
“哼,老五嘴上说的敞亮,我倒要看看他收不收我!”大哥吊儿郎当的站在队伍后面,瞅着前面的人迟迟没结果,便小声嘀咕,“老五嘴上说的好听,我看未必是这样。”
“那你怎么还来了?”无生回瞥了大哥。
大哥一看是无生,顿时底气十足,“哟,原来是无生啊,你怎么来了?”
“哼,我能来,你怎么不能来。”无生的语气不太好。
“哟呵,还真就我能来,你不能来。你可别以为你就是上坡村的人,你还不是上坡村的人呢,多算是住在上坡村的叫,所以我能来,你不能来!”大哥理直气壮,“人家老五都说了,这回只要上坡村的人,不要外人!”
“你!”无生哑无言。
大哥顿时嚣张起来,伸手推搡无生,让他从队伍里来。
无生今儿个既然来了,那就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的,他觉得大哥这样的无赖说了不算,得颜爻卿亲自开才行,就是不肯走,往队伍里钻。
村里其他人都冷看着,并不开。
颜爻卿就叹了气,冲着这边喊:“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大哥更加嚣张,上前推了把无生,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后面无生意识缩了缩脖,一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吵什么?”颜爻卿抬起瞥了大哥,脸顿时不好看了。
这大哥整个一无赖,上回去颜家盯着家里的哥儿看,那神粘腻的很,后来被匪哥吓跑了,没想到现在又来。
“匪哥不在村里?”颜爻卿就问。
“在呢在呢。”大哥赶忙。
“那你怎么今儿个敢来找我?”颜爻卿又问。
大哥还是有气虚,不过还是说:“老五,你不是说只要是村里人都要?你别看我这样,活那也是有一把力气的,你叫我什么都成,不给工钱也成,只要给吃就好。”
作坊里屋檐面还挂着一条一条的猪呢,大哥早就打听清楚了,据说颜爻卿饭,一天甭是几顿饭,那定然会有一顿饭有的!
就是为了这他也得来活,工钱多少的倒是其次,实在是他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村里人都知他是啥样人,借粮本借不到。
后面的人一听还能这样,很明显只饭不给工钱更划算啊,就生怕颜爻卿,于是就赶忙喊:“老五,我也不要工钱,你只要给吃的,饱就行。”
“给吃的就行,我保准活力。 ”
“不给吃的,每天叫我刷刷锅也行。”
烧的锅刷一遍,那刷锅也有味,拿来烧菜也能沾荤腥,正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好些个人就开始打退堂鼓,他们家还有些粮,倒不是冲着饭来的,而是冲着工钱来的。如果颜爻卿觉得这些不要工钱的人更划算,不要他们,那他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这个账谁都会算,不拿工钱就能省银,能省银谁愿意往外拿银呢?
“我定的规矩,谁说可以随便修改的?”颜爻卿瞪大哥,“你现在可以家去了,我不要你。无生你过来……”
“为啥不要我?”大哥不服气。
“我说不要就不要,没有为啥。”颜爻卿不理大哥,扭冲着无生,“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这个无生说来也是命苦,大小浪到上坡村,村里人家都觉得这孩命苦,就隔三差五的给吃的,叫他生生在上坡村慢慢大了。
大以后无生就在村里自个儿起了一间草屋,平日里帮着村里的人家一些农活换吃的,凑凑活活的这么些年也过来了。
不过也只有农忙的时候他才能找到活计,农闲的时候家家都没事,难能请他活呢,他就得自己寻摸吃的。颜爻卿见过他那草屋,外面天天晒一些野菜,约莫是晒了磨成粉,留着冬日农闲的时候果腹的。
现在地里的活就不多,无生大约是好些日没吃饱了,看着面黄肌瘦的,偏偏他骨架大,瘦瘦的,看着就有些可怜。
“我来看看。”无生心虚,转就想走。
他终究不是上坡村的人,甚至是连籍都没有,是个黑,天然的就被上坡村的人划分去,所以大哥才能那么理直气壮的看不上他。
颜爻卿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拿角瞥黄四郎。
真要说起来还是黄四郎棋一着,真相大白以前他其实也是黑,可他成了黄家老四,名副其实的黄四郎,就世上来说简直是无懈可击,便是黄家自己也是不知黄四郎并不是真正的黄四郎的。
无生就不一样了,他就是个切切实实的外人,任何人都知。
“你先不着急。”颜爻卿就说,“等回我想想办法,先把你的籍落来再来作坊活,我现在先定你,如何?”
有时候这村里的观念实在是说不清好坏,看重籍也能理解,若是有外人来为非作歹,立就能发现,可太看重籍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至少无生从小在村里大,应当是算得上自己人了。
可怜无生连名字都没有,那‘无生’还是镇上有一回来了唱大戏的,说起‘无生’来,唱戏的说是浮萍撩,无无家,看的当时还是小孩儿的无生泪哗啦啦的。
从那以后他就叫无生了,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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