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
那老家伙为何要骗他失忆?还要陷害他?
这不是前后矛盾?
祝汸不禁反省,他真的太过急躁。
小时候,父皇就说他急,常压着他练大字。可是急躁也是本啊,本改不过来,他气,又叹了气。
他要不要听和铃的,去再看看?
可是他这样再去,会不会又太没有面?
祝汸很是纠结了几日,和铃这几日却天天往他们澹澹跑,不是来找祝汸的,都是来看田田的。今天送朵,明天送块石,上午刚来,午又来了,后天田田直接蹦跶着过来说要与和铃去元无看。
祝汸疼,这天上也不太好待。
他将田田一抱,带着阿兔与小虎又去了人间。
他是得问明白了。
到了人间才知,他们不在的这几年,天彻底了。
皇室如今缩在京城里,各个郡县,有老百姓过不去直接揭竿起义的,也有一些地方官抑或将军直接带着手的兵造反称帝的,到都在打仗,北边、西边边境也不安宁。
如今全天,也就剩陇西郡还稍微安生,因为明池山庄的坐镇。
祝汸他们落在明池山庄,找到明曜的院,院却是空空如也。
祝汸四打量,嘀咕:“别是不在家吧。”
他走明曜的卧房,细细打量,看到房熟悉的书桌,正要上前,屋外走两位侍女。
祝汸回看她们,她们俩面上带着忧愁,拿着布巾与掸拭着桌椅,掸着皿上的灰,轻声:“也不知庄主在外一切可好。”
“唉,要我说,我们庄主就不该去的。就在家里待着,天如今这样,京城里的皇帝不用了,到都在造反,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皇帝’。那些人还能有咱们庄主厉害?打到最后,我们庄主说不得还能当新皇帝呢。”
“就是!我听杨大哥说,如今整个天,也就剩咱们陇西郡还算好过,这还不是我们庄主的功劳?”
“西边儿可冷了,也不知庄主吃得可好,睡得又可还好?”
“打仗又哪能吃好睡好,唉。”
她们手忙碌着,往书桌走来,一人:“小心些,别碰到那个匣。”
“我知,我是除上的尘,那是庄主代的,可是你说,那人会现吗?”
“我又岂会知?我现在只盼我们庄主平平安安。”
“走吧,我们去后佛堂再给庄主多抄几卷经书,只盼我们庄主早早回来。”
“走。”
两位侍女打扫完,手拉着手走了。
祝汸将视线移向那个匣,有些怔忪,老家伙又去西域了?还是去打仗?
匣是给谁的?
想到这是老家伙留给别人的东西,侍女们还这样重视,他心有些不舒服。他大步上前,伸手打开匣,里面是封信,信封上光秃秃的,没有署名。
祝汸松开田田的手,阿兔拉着。
他则是一手拿着匣,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拆开信看,他要看老家伙是特地给谁留信!
拆开信封,折了几叠的纸上写了四个字——
与祝汸书。
竟然是写给他的?
祝汸的手顿了顿,展开那几张纸,开便是“吾祝汸”,祝汸的手一抖,薄薄的一张纸顷刻间变得万分重。他一气再敢接着往看,信,明曜对他歉,给他解释,向他再次承认的确未曾失忆,也向他解释为何要骗他失忆,坦诚自己的心理变化,告诉他在西域地国的见闻。
自西域回来,他也离开后,“辗转反侧,总不能寐,常梦及吾另有他名”,每一个不同的自己都每日在他耳边说着同一句话,“从前不信鬼神之说,后知吾之愚笨”,猜测自己与他有前世今生的缘分,却总也梦不到确切的前世,更无法预知未来的一世。
“不知缘由,却知悲伤”,想脱离这宿命,想与他相厮守,想找寻真相。
“盼汝归来,见此书”,希望他还会回来,看到这封信,看到他的解释,希望他别生气。
“雪凛大,本与吾无关,念及那日城楼,汝现于黑夜,亦照亮吾夜”,决定去打仗,守护他们曾共同守护过的地方。
“此生已无留恋,生亦死,死方能复见”,活着也不痛快,不如些有意义的事,死了兴许反而能快些到一世。
“盼来世,盼相见”。
…………
“明曜冬月十二于窗”。
祝汸看完了,手松松垂。
阿兔牵着田田的手,与小虎面面相觑,不知那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田田好奇地踮着脚,却看不到,她伸手去拉拉祝汸的手:“父皇父皇,是大白写的信嘛?他写了什么呀!”
祝汸缓缓回神,他将信纸叠好,却又无安放,想了想,他将信贴在心放好。
他回看阿兔与小虎,尽量平静地说:“他去打仗了。”
“……哦。”阿兔与小虎也不敢多说话。
“他知熙朝气数已尽,知自己可能会死,他还是去了。”
“…………”
“他跟我解释,给我歉,他说了很多。”
“……哦。”
祝汸伸手了鼻,轻声:“我想去看看。”
“好。”
雪凛城外被风雪包围,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城死寂,早不是上回来时的模样。悬在云端,他们听到远的战鼓声,祝汸都有些不敢往前去了。
厮杀声越来越,越来越响,再归为平静,祝汸又听到胜利的号角声。
却不是雪凛城的胜利,而是西域独有的乐声,豪迈而又喜悦。
雪凛城输了。
越来越大的风雪,祝汸飞到战场上空,西域的战士们骑着纷纷往雪凛城冲去,再无人顾及这些死在战场上的人,无数匹掠过,冲雪凛城。
祝汸也找到了明曜。
明曜躺在雪地里,白雪上散布的鲜血比红梅还要艳,烧红人的,明曜上银盔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上扎满羽箭,他这次没有穿甲。
祝汸缓慢走上前,走到明曜边,低看他。
他看明曜的脸,明曜的脸脏脏的,比明曜从前嫌弃过的脏小孩还要脏的脸,混着红血迹,双闭。他还记得,就是这双睛骑大游街时回看他,也是这双睛笑着看他,要他等他娶他。
就连大白是狗时,也是这双睛,在雪地里叼着海棠,期待而又讨好地看他。
这双睛,从未变过。
现在这双睛闭上了。
这双雪地的双闭上了。
祝汸是神仙,他知,这样的死,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开曜从来不会死,他只不过在回人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